谈话结束后,梁耀检阅了艾萨克和埃尔维斯的训练成果。

    梁耀的军团有一百五十人,但在训练场上的军团人员只有八十人。

    对军团人员的安排,梁耀采取的是轮班制。

    其余的七十名军团人员此时正负责着铸币厂、银行以及听涛园的守卫工作。

    每隔两周,训练人员和值班人员进行一次轮换。

    在艾萨克和埃尔维斯的口令下,八十名军团人员排着整齐的队形动作整齐划一地完成了操典上的战术动作。

    这些只是基础,两人还想梁耀演示了横队和纵队的队形切换,故意将队形打乱打散,让军团的中小队长们自己在短时间内完成队形重组。

    埃尔维斯甚至还向梁耀展示了他最新的训练成果:散兵线。

    梁耀的这支护卫力量,已经初具职业军队的雏形,他对这样的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想再训练一百名这样的护卫。”

    在欣赏完军团的演练后,梁耀对艾萨克和埃尔维斯说道。

    约翰随船带来了七八十名护卫,后续抵达加利福尼亚的财团肯定也有自己的安保力量。

    虽说萨克拉门托每个淘金公司和组织都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像香山黄金矿业这样的大型矿业公司甚至还有自己的护矿队。

    但梁耀还是觉得派遣一些军团的人员驻守在萨克拉门托更稳妥一些。

    “只要您能承受得起这些护卫高昂的薪资就没问题。”埃尔维斯说道。

    梁耀担心的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担心武器的问题。

    再练一百名护卫,他的武器就不能够像现在这么统一,只能给他们装备比较过时的各种型号前装滑膛枪。

    他现在可以自产火药和子弹,但还生产不了比较先进的火枪。

    “钱倒不是问题,我担心的是武器不足。”梁耀说道。

    “阁下是想给所有的护卫都装备线膛枪?”埃尔维斯看出了梁耀的心思。

    “制作精良的滑膛枪射击精度也十分优秀,阁下若想提高命中率,可以考虑采用美利坚军队的装填方法。”

    “美利坚军队的装填方法?”

    “每次装填时,除了给滑膛枪装一枚标准的独头弹外再加装3~5枚小霰弹,70年前的北美殖民地战争,美利坚军队就时采用的这种装填方式,他们管这种方式叫Buck&Ball。”埃尔维斯说道。

    “这种方法大英帝国的军队也用,法国佬也用,只是法国佬更喜欢直接往枪管里塞两颗独头弹,俄国佬也给士兵配发了专门的霰弹包,远距离打独头弹,近距离打霰弹。”

    梁耀很快就理解了埃尔维斯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将滑膛枪当霰弹枪使,以弹药密度提高命中率。

    “我会再挑一百名优秀的青年交给你们训练。”梁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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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弗朗西斯科,萨克拉门托两地的淘金公司代表、商铺的店主、以及农场主代表们齐聚听涛园。

    他们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公民委员会的委员代表。

    相比上一次,参会的华人代表明显多了不少,足足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席位。

    而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两地华人占总人口的比例,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分之一。

    这得益于梁耀对华人移民的扶持,除了开垦荒地免费免费提供工具,补助口粮之外,华人淘金公司贷款的利率以及黄金产区的土地租金都要比其它淘金公司稍低一些。

    “阿斯特家族的约翰已经和我见过面了,他的态度非常蛮横,我想这也代表了东部财团,至少是纽约财团的态度。”

    坐在主席席位上的梁耀率先发言,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副委员长罗宾逊和萨特。

    也就是除了他之外在加利福尼亚最有权望的人。

    “约翰私下也找过我,他想以每一英亩土地五美分的价格买下我的土地,还是以美元票据支付,加利福尼亚根本没有东部的银行,也就是说,我要是想将卖地的钱兑现,还要跑去纽约。”

    萨特也对此深感不满。

    当初梁耀买他的地,可都是直接用黄金支付,而且出价要比约翰高的多,就连布兰南找他买地的时候,开价也是约翰的两倍。

    “如此说来,约翰对您可比对我慷慨多了,他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直接收走我在萨克拉门托地区的黄金产地。”梁耀说道,“至少他还给您出了价,萨特先生。”

    在做的委员代表们闻言忍不住哄笑起来,约翰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抢劫。

    “约翰也找过我。”

    萨特之后,罗宾逊也站起来发言。

    “他希望波士顿公司的员工能到他的工厂里工作,但问及员工待遇时,却又闭口不谈。”

    “很明显,约翰,也就是阿斯特家族想要独占我们在加利福尼亚的黄金,而我们这些淘金者,将成为他们工厂里的奴隶。”梁耀总结道。

    委员代表们无不是义愤填膺,他们是为了发财,为了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才来到加利福尼亚,这样的结果,对他们而言显然时不可接受的。

    在加利福尼亚进厂打工,还不如直接回老家的工厂打工,还能陪在家人身边,而且东部家乡的娱乐方式可比加利福尼亚丰富多了。

    “我拒绝了约翰的要求时,这个狗崽子还威胁我,说我的土地是非法的,到时候国会将直接收走我的土地。”萨特愤怒地说道,“他背后有国会,我想,这是他敢如此猖狂蛮横的底气。”

    “我的老伙计,在听完这个狗杂种的话后,你是怎么做的?”

    老矿工淘金公司的代表,萨特的多年好友吉姆问道。

    吉姆是墨西哥政府时期就移民加利福尼亚的老移民。

    他的情况和萨特差不多,他将大部分的土地卖给了梁耀,同时自己也留下了一小部分自留地。

    说是一小部分土地,但面积也有三四平方英里,也就是两千多英亩左右的土地。

    这些土地有农场,有林场,还有一小部分是矿场。

    可以说这些土地是吉姆所有收入的来源。

    吉姆听说国会将不承认墨西哥政府赠地的合法性,这是在要他的老命。

    “我给了这个狗东西脸上一拳,让他滚!”萨特非常痛快地说道。

    “你做的很对,我的老伙计!我发誓,他要是来找我,我也会这么做。”吉姆拍手称快。

    “我们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约翰,以后还有更多的财团会涌入加利福尼亚,这将大大挤压我们这些淘金者在加利福尼亚的生存空间。”罗宾逊一脸忧虑地说道。

    “按照法律,就算国会不承认墨西哥政府赠地的合法性,这些土地也是我们这些淘金者先占据的,约翰他们无权收走这些土地!”

    国会将不承认墨西哥政府的赠地这一消息通过《加利福尼亚日报》的传播已经是人尽皆知。

    罗宾逊成长于一个奉公守法的家庭,父亲是一名律师,母亲是一名家庭教师,父母从小就教导他要相信法律。

    法律是罗宾逊的信仰,国会要真的将加利福尼亚的土地拱手交给东部的财团。他多年来的信仰将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