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陆军好歹是美利坚陆军的门面,要是连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殖民军队都收拾不了,我这个美利坚准将岂不是徒有虚名。”梁耀说道。

    “我担心的不是陆地上的问题,而是海上的问题。”

    长期保持军队满编费钱是费钱,但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常年维持满编的军队往往战斗力要比一般的军队更强一些。

    荷兰是海洋强国,陆地上的力量一直是荷兰的短板。

    荷兰本土人口就三百万,也组织不起一支强大的陆军。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殖民军队和英国东印度公司差不多,都是以本土的白人当军官,征募当地土著搭建起来的殖民军队。

    这样的军队是不会有太强的战斗力。

    梁耀担心的是荷兰的海上力量,这是荷兰人的长处。

    婆罗洲岛是座岛屿,想要把自己的陆军投送上岛,以及维持后续的补给,都需要一支还算凑合的海上力量来和荷兰人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抗衡。

    美利坚海军倒是一股还算凑合的海上力量,不过刚才弗里蒙特也告诉梁耀了。

    欺负欺负日本这样未受西方主流国家认可的政权联邦政府会让海军出手支持梁耀远征日本。

    但要和欧陆强国正面对线,联邦政府不会派出宝贵的海军力量协助梁耀。

    想要染指东南亚,梁耀只能靠自己。

    比之陆上力量,梁耀的海上力量就显得比较薄弱了。

    他总共也就三艘正儿八经,能够远洋作战的战舰,这点海上力量能不能正面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对线,梁耀心里也没底。

    梁耀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年底新舰,也就是安装了萨克拉门托兵工厂新炮的暗轮船。

    “荷兰以海洋起家发迹,其海上力量,确实不容小觑。”弗里蒙特点点头说道。

    “富贵险中求,咱们想在东印度群岛种橡胶,荷兰东印度公司无论如何是绕不过去的。和荷兰作对,总比和英国作对好,至少还有希望。”

    在邓文启家中休息之后,梁耀便前往了加利福尼亚内华达行政区和内华达领地的边界。

    那里是目前太平洋铁路东段修到的地方。

    “就你能!就你能!知道婆罗洲是在什么地方不?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梁耀走后,邓文启的妻子伍继芬在邓文启耳边絮絮叨叨地抱怨道。

    “都是邓家兄弟,凭什么老二能到洛杉矶当市长!老三能在州政府当部长,唯独把你留在鸟不拉屎的内华达,现在倒好,就连内华达都待不下去了,还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婆罗洲。”

    好不容易在里诺安顿下来,对于前往数万里之外的婆罗洲,伍继芬的心里是抗拒的。

    内华达离加州繁华之地远是远了些,但至少还在加州,通了火车之后无论是前往萨克拉门托还是圣弗朗西斯科都不过是一天的事情。

    婆罗洲呢?

    根基都没有不说,还是南洋烟瘴丛生之地。

    “你懂什么!三哥怎么安排自有他自个儿的考量。”邓文启喝道。

    “老三能在州政府当部长,他肚子里本来就有点墨水,洋文也学得快。

    至于老二在洛杉矶当市长,你只看到了洛杉矶现在的风光,不知道洛杉矶以前的心酸,刚建州那会儿,老二还差点被东边来的鬼佬乱枪打死。”

    邓文启对于梁耀的安排倒是没有怨言。

    没有梁耀,他现在还在矿上给别人当矿工呢。

    他是个知足的人,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论文化他不如邓文禹,论聪明机灵,他不如邓文舜。

    梁耀对他的安排并不偏心,他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金矿,现在只是换了一种东西而已。

    邓文舜当初被安排去洛杉矶的时候,也被认为是很糟糕的安排,因为当时洛杉矶是加州没有黄金,最穷最边缘的镇子,和现在的洛杉矶市有着天壤之别。

    “他们能耐大就让他们去啊!凭啥让你去!”伍继芬不依不饶。

    “够了!再在我耳边聒噪信不信老子抽你!”邓文启重重地敲打着桌子。

    “按你这个逻辑,在澳洲的老四是不是也该回来讨个说法?!岳丈挺明白事理的人,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不晓事理的女儿。”

    见邓文启发怒,伍继芬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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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3年11月。

    虽然太平军3月就已经攻占江宁建国,但此时太平军控制的区域非常有限,仅仅控制着南京,镇江,以及扬州三座大型城池。

    其中扬州城在9月在清军的围攻下还丢了。

    太平军说是控制了江宁,实际上控制的仅是江宁城而已,站在江宁城城头,甚至还能够清晰地看到城外清军的大营。

    太平军从广西一路进军,队伍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也打下了诸如武昌、安庆这样的大城。

    但这些大型城池基本上都是打完洗劫了城中的府库就走,太平军也没有长期坚守经营的打算。

    因此直到1853年11月,太平军有效控制的地区只有江宁城和镇江城,就连城外的郊区都不能实现有效的控制。

    粤勇目前已经有了两个1500人的营,和一个200人的马队,以及拥有10门6磅炮,10门12磅炮的炮雇佣炮队。

    对于是否马上出兵一事,粤勇高层意见不一。

    以潘仕成为首的广州行商派认为太平军现在气势正盛,应当避其锋芒,等待时机,免得把刚刚训练起来的两营粤勇给赔了进去。

    以梁绍琼为首的广东士绅派则认为,现在太平军气势正盛,才是粤勇表现的绝佳机会。

    最终双方达成一致意见,由梁绍琼率领山字营并马队和炮队在香山港乘坐环球航运集团的大轮船北上,支援扬州城。

    粤勇乘船北上,在进入长江的时候引来两岸群众的围观,他们对这支陌生的军队充满了好奇。

    对这群乘坐洋火轮的乡勇指指点点地议论纷纷。

    当然,这些百姓,更多的是恐惧。

    湘勇出湖南后的所作所为江浙一代的老百姓早就有所耳闻。

    他们担心粤勇在进入江浙后和湘勇干起了同样的勾当。

    粤勇虽名为粤勇,实际上在人员构成上和湘军有着很大的不同。

    湘军基本上是由湖南子弟组成。

    而粤勇的士兵和士官大都是从流民中择优取之,广东籍士兵和士官之占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只是高层基本上广东人,毕竟这是广州的行商和士绅花钱养的这支军队。

    北上的粤勇乘坐的是环球航运公司千吨以上的大船,长江水深,尚能供大船通行。

    但运河的水浅,大船无法通行,粤勇只能乘坐当地的征集的漕船前往扬州。

    在下船之前,一身戎装的梁绍琼手左手按在雁翎刀的刀柄上,在甲板上召集了山字营和炮队、马队的骨干训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