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铁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修筑完成。

    虽然梁耀对太平洋铁路的修建投入很大,无论是在人员上还是资金上,都给了加利福尼亚铁路公司最大程度的支持。

    但目前太平洋铁路也只修筑了一半。

    因此这次前往纽约,梁耀还是和上次一样只能够走尼加拉瓜航线。

    在太平洋铁路完工之前,尼加拉瓜航线依旧是加州和美利坚东部之间最重要的交通通道。

    尼加拉瓜的运河在经过范德比尔特的拓宽之后,航运效率有了显著的提升。

    上一次梁耀从圣弗兰西斯科到德克萨斯花费了整个两个月的时间,而这一次,梁耀只花费了53天就抵达了德克萨斯。

    梁耀本没有在德州停留的打算,不过好客淳朴的德州人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到让梁耀感到有些不安。

    船队在休斯敦港口下锚后,梁耀走下船,登上休斯顿的土地,便迎来了哈维和内森非常不友善的目光。

    哈维和内森是德州议员的儿子,也是佐伊的舔狗。

    不过比起德州前州长贝尔的那恨不得生吞了梁耀的眼神,哈维和内森的眼神已经算是十分友善了。

    梁耀似乎明白了什么。

    贝尔如此生气,除了自己让贝尔当了外公,给了贝尔一个意外的惊喜之外,梁耀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贝尔如此愤怒。

    不过除了德州前州长贝尔,其它德州显要对梁耀的态度都十分友善,毕竟加州和德州有过一段共患难的友谊。而且加州财团现在是德州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

    由于南北方之间紧张的关系,废奴与蓄奴之争早已经上升到了政治正确的程度。

    北方财团宁可在法国和苏格兰投资也不愿意在南方投资。

    当然,南方人也不欢迎北方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投资。

    加州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北方周,因此加州财团是唯一在德州,以及南方其它各州拥有投资项目的自由州。

    德州所产的棉花、蔗糖、烟草,超过七成是销往加州的,加州的铁路公司还在德州修筑了铁路,铺设了比较完备的电报线路。

    梁耀和贝尔之间的私事还不至于影响到他和其它德州显要之间的友谊。

    “耀儿,你和这贝尔先生可有纠葛?”

    梁维铭似乎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爷爷,我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告诉您,您想听哪个?”梁耀问道。

    “臭小子,和你爷爷还卖什么关子!是不是你在这里捅了什么篓子了?”梁维铭白了梁耀一眼。

    “您现在升级成太爷爷啦。”梁耀说道。

    “这不是好事吗?”梁维铭乐呵呵地说道。

    不过还没高兴多久,梁维铭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狠狠敲了梁耀的门子两下。

    梁维铭虽然对德州这个地方不了解,但也能看出贝尔在德州的影响力不一般,是当地的望族。

    让人家的女儿未婚先孕,对寻常人家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更不用说名门望族之家。

    还没到贝尔的庄园,梁耀在半路上就远远地望见了穿着马裤,蹬着马靴骑在马上的佐伊。

    “佐伊!”

    看到佐伊,梁耀驰马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和三年前一样,佐伊的皮肤还是健康的麦色,依然拥有着十分匀称的身材,她的腰间别着当初梁耀送给他的波尔克总统赠刀。

    只是和三年前的佐伊相比,她的眼神中少了几分少女的活泼与灵动,多了几分成熟。

    “梁上.梁将军。”见到梁耀,佐伊的眼眶有些湿润。

    “直接喊我的名字,梁将军这个称呼很生分。”梁耀看着佐伊的小脸说道,“你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毕竟现在也是当妈妈的人了。”佐伊避开梁耀的目光低着头说道。

    隐约间,梁耀似乎听到了佐伊轻轻的抽泣声,这让梁耀感到非常愧疚,自1852年之后,他就没有再来过德州。

    “我们的还在现在在哪里?”梁耀问道。

    “在庄园里玩耍,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佐伊说道。

    不多时,梁耀来到了贝尔的庄园。

    佐伊娴熟地下马,来到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面前,小女孩有着一头又黑又直的长发,穿着一袭小白裙。

    佐伊蹲下身,亲吻了小女孩的脸颊,随即抱起小女孩,对小女孩说道。

    “卡特琳娜,叫爸爸。”

    卡特琳娜歪着小脑袋,好奇看着梁耀,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抓着梁耀的下巴呵呵直笑。

    不过很快,卡特琳娜的注意力就被梁耀身边的梁维铭给吸引住了,她向梁维铭张开双手,奶声奶气地说道:“长胡子爷爷,抱抱。”

    梁维铭乐得合不拢嘴,像捧着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从佐伊手里接过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依偎在梁维铭怀里,把玩着梁维铭的胡子。

    梁维铭的胡子虽然被卡特琳娜扯得生疼,但还是任由卡特琳娜把玩。

    “这孩子简直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梁维铭看了看卡特琳娜,又看了看梁耀。

    卡特琳娜除了眼珠子是棕色的之外,其它地方确实和梁耀高度相似。

    同行前往纽约参加梁耀婚礼的弗里蒙特等人此时都为梁耀感到头大。

    他们没想到梁耀在德州还欠了这么一笔风流债。

    弗里蒙特生于佐治亚州,从严格意义上讲,弗里蒙特也是南方人。

    他深知南方人的脾气都比较火爆,不是好惹肯吃亏的主。

    梁耀在德州搞出这么一档子事,贝尔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梁耀。

    当然,纽约那位曾经的海军准将更不是好相与的主。

    范德比尔特连请帖都发出去了,现在整个美利坚都知道梁耀要娶范德比尔特的女儿。

    梁耀要是因此爽约,范德比尔特那边也不好收场,颜面尽失的范德比尔特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在婚姻一事上同时得罪南方的种植园主和北方的资本家,你这小子也是人才。弗里蒙特心道。

    “纽约你就别去了,你就在休斯敦把婚礼给补了。”

    相比其乐融融的梁家爷孙,贝尔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以命令的语气对梁耀说道。

    “做咱们南方人的女婿,还比做北方佬的女婿差?!”

    “贝尔先生,这恐怕不妥.”作为梁耀的挚友和同僚,弗里蒙特还是决定站出来为梁耀解围。

    不过弗里蒙特的话还没说完,贝尔马上就打断了弗里蒙特。

    “弗里蒙特阁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不关你的事情,你无须多言。”

    言毕,贝尔拔出腰刀,狠狠地扎在地上:“梁耀!今天你要么在休斯敦把婚礼给办了!要么就别想站着离开休斯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