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躬身从朱禄恪的身旁走过,朱禄恪志得意满地看着燕瀛,今日过后,“叶绾”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叶晴看向谢景的表情同样不屑,这种卑躬屈膝的庶子不就和她家的叶凌一样吗?活得连狗都不如,还不如早点去死。

    谢景低着头,与朱禄恪错身而过,朱禄恪和叶晴此时都没有将目光放到谢景身上,谢景走出几步后,却突然一个疾冲将朱禄恪撞倒在地!

    远处在燕瀛身边的两个小厮再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谢景双目赤红,压在朱禄恪的身上,双手狠狠扼住朱禄恪的脖颈,怒道:

    “燕瀛哥哥如果死了,我让你陪葬!”

    朱禄恪因为无法呼吸脸部被涨的通红,但他怎么会坐以待毙?

    朱禄恪一拳一拳狠狠打向谢景的头颅,谢景被打得鼻血流出,脑袋发昏,但双手仍然紧紧扼住朱禄恪的脖颈,没有丝毫放松。

    叶晴想要去拉谢景,却被谢景此时的样子吓得压根不敢动弹。

    燕瀛也从未见过谢景如此样子,同样十分惊讶。

    但他没有浪费谢景创造出的机会,他此时身体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他趁着两个小厮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谢景和朱禄恪身上,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强撑着站起身,借由身体的惯性,将簪子猛地插进一个小厮的后心。

    燕瀛身体还是不稳,和那个小厮同时摔倒在地。

    另一个小厮哪里见过这场面?他就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小厮而已啊!

    叶晴看到这边的情景更是气急,连忙命令道:

    “抓住她!”

    燕瀛冷眼看向另一个小厮,那小厮进退两难,一个大小姐,一个二小姐,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啊!

    得罪二小姐可能被发落,但大小姐这架势是要人命啊!

    “废物!还愣着做什么!”

    燕瀛这边还在对峙,谢景却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朱禄恪也是双目凸出,涕泗横流,拳头也开始变得绵软无力,眼看就要断气了!

    燕瀛眼看谢景这边的情形就要失控,连忙道:

    “谢景,你冷静些!燕瀛究竟在哪里还要问他!”

    燕瀛也是惊愕于谢景的大胆,谋杀皇子诛九族都是轻的!

    但谢景显然不会畏惧这罪行,不然也不会真的要将朱禄恪掐死了,燕瀛只能以“自己”的下落为由,希望谢景能冷静下来。

    谢景听到这句话果然找回了理智,手劲稍稍一松,骤然获得空气的朱禄恪猛烈咳嗽起来。

    燕瀛连忙将手中的簪子扔向谢景,等朱禄恪恢复过来,谢景绝对不是朱禄恪的对手!

    另一个小厮见燕瀛手中的“凶器”被丢了出去,连忙将燕瀛按在地上制住,不再给他行凶的机会。

    由于燕瀛现下身体无力,丢出的簪子落到地上时距离谢景还是有一点距离。

    谢景此时已经被朱禄恪打得脑袋眩晕无比,根本没有心思去捡什么簪子,他只维持着掐朱禄恪脖子的姿势,一字一顿道:

    “燕、瀛、哥、哥、在、哪!”

    朱禄恪拼命拍打谢景的胳膊,刚刚的窒息体验让他惊魂未定,他惊恐道:

    “你竟敢谋杀皇子!”

    谢景恶狠狠地盯着朱禄恪,眼看双手就要再次收紧,朱禄恪连声道:

    “就在碧竹林深处!你们去找就是了!”

    朱禄恪怎么敢把那密道的存在泄露出去,那可是他的要害,现下他只想让这疯子放过他,等日后再好好炮制这个谢景!

    燕瀛可不会被朱禄恪这套说辞糊弄过去,质问道:

    “若只是碧竹林,你就不会听说有人马去找燕瀛还如此气定神闲了,朱禄恪,我劝你还是说实话,晋王世子若是出事,整个朝野都会动荡,你真以为能把自己摘出去不成?”

    朱禄恪却是不以为然,他早就留有后手,只要燕瀛死了,区区叶绾和谢景根本不可能撼动他!

    朱禄恪恢复了呼吸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要么就掐死我吧,你们叶家和谢家全都得跟着陪葬。”

    叶晴身子一抖,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姐姐,你还不劝劝他!你真要谋害皇子吗?”

    燕瀛无语,叶晴这种时候也不忘给他扣黑锅。

    “在有其他人来之前,还是请我们的‘四皇子’再委屈一下吧。”

    燕瀛可是信不过朱禄恪的人品,这要是直接把朱禄恪放了,他和谢景的安危可就难保了。

    ……

    叶绾将文远杀死后,瞥了一眼还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其他私兵,主子都死了,这些本就畏惧叶绾的私兵自然没有了继续和叶绾战斗的理由。

    他们纷纷将武器丢掉,害怕不小心恼了叶绾丢掉小命。

    叶绾见他们如此识相也没有再杀他们的意思,总要留些活口审问才是。

    放松下来的她不禁感叹燕瀛这身体素质太强了,那么激烈的战斗都能越战越勇,哪怕到此刻都没有丝毫疲惫。

    这就是天生上战场的料子啊!

    叶绾已经开始手痒了。

    她擦了擦染血的撬棍,透过孔洞看到了撬棍内部的血迹,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之前怎么就没想过清理的问题呢?

    不清理又不行,血腥味太大还是蛮容易暴露的。

    麻烦。

    她走到一个私兵面前,那私兵见叶绾过来,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今日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所有私兵的心理阴影,他们今后恐怕再也不敢握刀了。

    “你们是朱禄恪的人?”

    那私兵连忙磕头道:

    “我们是文少爷的人。”

    文远的人?这话也就他们自己相信吧?

    这朱禄恪也是心机深沉,为了避免被抓到把柄,一些势力是冠文远的名字去统筹的。

    叶绾颇有些无奈,文远已经死了,该不会没办法举报朱禄恪了吧?

    叶绾挠了挠头,她刚刚是不是动手太快了?

    可她被文远带人围杀,又听文远叽里咕噜的心里十分不爽,像是她不敢杀他一样,一下子没忍住就动手了。

    算了,等回去以后让燕瀛操心吧。

    叶绾一向得过且过,能不动脑子就坚决不动,她对这些已无任何反抗之心的私兵道:

    “我现在上去等人,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