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的面貌和身材,任谁瞧了都是满意。

    可满意归满意,若是得不到王后的位子,朱利叶斯家族岂不是要被被人笑话?

    眼下,子婴刚一出现,身边便出现了一个美女,如何不让亚瑟疑虑。

    最为重要的,便是和子婴有说有笑的少女,竟然是黑发。

    不是说子婴最喜欢金发美女么?

    这黑发又是怎么回事?

    马尔库斯闻言,低声解释道:“将军不要着急,我问过了,这不是子婴的夫人,是未来波斯总督的候选人。”

    接待马尔库斯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崇文。

    两人同样的职务,一路之上,也算混的相熟。

    听到马尔库斯私下打听沙雅的身份,王崇文自然详细介绍了一番。

    毕竟,子婴和沙雅之间,倒是没太多的男女之事。

    听到‘总督候选人’这个词,亚瑟愣住了,这大秦的女人竟然可以当官?

    这在罗马是不可能想象的事,不,在这个时代,任何国家都是难以想象。

    就比如孔雀国,对于女人的定义就是罪人,因为你上辈子造了孽,所以这辈子罚你做女人来赎罪。

    唯一女人地位尚可的,便是野蛮的塞琉古国,那也是靠费亚娜双手打出来的结果。

    可大秦武德充沛的国度,竟然对女人这般宽容,亚瑟是真没想到。

    想到这,亚瑟对大秦的感观,提升了不少。

    下了船后,众人又是客套了几句,亚瑟便领着众人休息一晚。

    当夜,亚瑟便来找马尔库斯。

    房间内。

    马尔库斯笑道:“大将军,如何?这大秦的皇上孙,可还满意?”

    “今日晚宴时,我瞧着子婴仪态大方,举止并不张扬,实在是难得啊。”

    “嘿嘿……没想到吧,子婴并不是粗鲁的武将,倒是和罗马城那些个儒学的秦人,相差不大。我认识他几年,见过许多次,也只见过他发过一次火。”

    “哦?什么时候的事?”

    马尔库斯撇嘴道:“还能是什么时候?自然是在尉犁,那阿育王不识好歹,我们好心促成和谈,却是没有成功。不过,那次子婴发火,却保持了帝王风范。”

    那一日,便是马尔库斯第一次听到‘犯我大秦神威者,虽远必诛’这句话。

    也是到了后来,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可见,当初说出这句话的子婴有多霸气。

    只可惜,当初在场的人,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可子婴,依旧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自己的态度。

    亚瑟歪着脑袋,想了会,担忧道:“这一次,秦始皇怎么来了?这大秦,不会想着要进攻罗马吧?”

    要知道,鼓吹大秦威胁论的,就是眼前的马尔库斯,不少罗马人,都认为马尔库斯想多了。

    亚瑟原本也是这种想法,大秦忙着和各国做生意,不断搞好关系。

    到目前为止,唯一进攻过的国家,也只有孔雀国,这还是孔雀国得罪大秦的后果。

    在塞琉古国歼灭了几万南部守军,也没有吞并塞琉古国一寸土地。

    任谁也不信,大秦是个野蛮的国家。

    可今日一见,凭借着亚瑟多年的当兵经验,那几个身穿甲胄的大秦将军,任何一人,都是不好相与之人。

    手上有这么多的大军,还有这么多能征善战的将军,大秦会对其他国家没想法?

    起码亚瑟做不到。

    马尔库斯闻言,反倒是大声笑了起来。

    “大将军,我之前与你想法一样,可这段时间跟着大秦的始皇帝,我倒是不这么想了。”

    “为何?”

    马尔库斯略一思索,反问道:“若是我们罗马打下波斯,结果会如何?”

    “自然是分了土地,那些个百姓统统贬为奴隶,为我们罗马办事。”亚瑟理直气壮道。

    “大将军说得对,不光是我们罗马,其余各国都会这么做。阿育王占了西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亚瑟点点头,阿育王在西域做的事,众人皆知,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代便是如此,成王败寇,失败者自然没有任何话语权。

    “可是……”马尔库斯继续道:“你猜我在路上听到了什么?秦始皇竟然让留守的秦将,安排好当地春耕的事,要保障当地百姓的利益。”

    “还有这事?”

    马尔库斯微微颔首,叹息道:“孔雀国我也去过不少次,那些贱民的生存环境,甚至不如罗马贵族的宠物狗。可这一次,我去波斯,却是发现,不少贱民,竟是长胖了。”

    “长胖了?”亚瑟疑惑道。

    “这样说不准确,应该是变得正常了。起码,像个人一样活着,或者说,能吃饱饭了。”

    “嘶……”亚瑟不禁皱眉,“这秦人打下土地,竟然不让这些人当奴隶,而且开始孔雀国的那些贱民,连他们的主子,都不把他们当人看。”

    “我问过秦人,这是怎么回事,那秦人告诉我,这些波斯的百姓,现在都是秦人。是秦人,自然要受到秦人的待遇。”马尔库斯缓缓说道。

    亚瑟:“……”

    深吸一口气,马尔库斯便笑道:“这可不是特例,你瞧瞧那些大秦行商随行的翻译,多是西域人,他们何人不是眉开眼笑,嘴上更是感激秦人的恩德?能对百姓这般的国家,岂是能肆意进攻他国之人?”

    闻言,亚瑟悬着心,算是放下了。

    想了想,他笑道:“我已经让人骑着快马出发,去通知艾薇儿在亚历山大城等着。”

    “还是将军想的周到。”

    ……

    次日一早,亚瑟领着秦军大部队,便朝着尼罗河赶去。

    而大秦所有的战船,均在王贲的带领下,缓缓退去。

    苏克达位于红海边上,距离尼罗河足足有四百里。

    好在,整个托勒密的地势平坦,除了干旱少雨外,倒是不影响赶路。

    嬴政和子婴倒是没坐马车,皆是一人骑了一匹马,欣赏着异国风光。

    剩余的两千护卫,便步行其后,另外一边,则是罗马的两千护卫。

    兴许是有秦人在场,这些个罗马护卫,各个精神抖擞,挺着胸膛赶路。

    半晌之后,嬴政询问道:“马尔库斯,既然这里可以走到尼罗河,你们罗马为什么不挖一条运河,打通海运,岂不是更方便?”

    闻言,马尔库斯苦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一条路,可是足足有四百里,四百里的运河……这得花多少钱?”

    嬴政闻言,却是笑道:“四百里啊,距离还可以嘛,若是打通,这便捷的航道真是受益无穷啊。”

    马尔库斯一愣,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四百里的运河,若是想挖出来,得花多少奴隶,可在大秦看来,竟然并不费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