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我忙的焦头烂额,夜夜难眠。

    北有李自成、建奴,内有藩王蓄意谋反,民间充斥着不安的情绪。

    我抽出时间平反了几起错案、冤案、假案,也算是为朝廷在民间挽回几分颜面、信任。

    “大人您找我?”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人,小的锦衣卫百户,金陵本地,姓升,名鈤仰,字忠林。”

    “嗯。”我满意点了点头,随即和蔼说道:“升忠林好名字,本官交予你一项任务,干得好升你做千户。”

    “小的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虽然升忠林低头跪着,我却从声音中听出了德信、忠诚。

    “等下你去找礼部的赵石岐大人,告诉他四个字,多多买粮;同时摸清楚各个粮行的底细,记得一切都要秘密进行,越少人知道越好。”说这时我一改刚刚和蔼的面孔,转而一副郑重其事地神态。

    想来是听懂了,“是。”

    ……

    时光一点一点过去,转眼间又过了半月,我依旧在等……

    夜深人不静,“大人以上就是今天内所发生的所有异动。”一人恭恭敬敬地汇报着。

    “福王那边务必密切关注,无论大小都要上报;行,今天就这样,回去休息吧。”

    “大人也早些歇息,下官告退。”

    待最后一人走后,我长叹一口气,烦人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我现在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赶快进入梦乡。

    可惜天不随人愿,房屋上莫名传来嘎达嘎达地走瓦声,“这个时间点谁会走屋顶来找我?”

    疑惑想法仅是持续了一瞬间,我就发觉不对劲,走瓦声不像是一人。

    察觉不对,我连忙吹灭桌子上的蜡烛,时间间房屋内一片漆黑,只能透过浅浅月光可以看清一二,我轻轻弯腰目视门外。

    这群人是怎么绕过锦衣卫来到少保府?难不成有内应?

    通过短暂聆听,我洞觉尽管这群人脚步极轻,动静很小,却也没有刻意避过,像是在动给我听。

    黑夜中我一点一点摸索,慢慢靠近我摆放鸟铳的位置;我在书房批阅奏章的时间多于回卧房睡觉的时间,索性便将鸟铳放置在我常待的地方。

    “差一点!还差一点!”穿着明服做蹲下动作本就极其困难,更不要说还有在地上蹲行,使本来伸手这一简单地动作在明服和蹲下的加持下尤为艰难。

    不过,在结结实实握住鸟铳的一刹那,紧皱起的眉头稍稍缓和了些,只有说不出的安全感。

    “奶奶滴,自从坐在这个位置上,想要我命的人只多不少,害我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度日如年说的就是这样吧。”我心中吐糟道。

    与此同时暗杀我的人悄咪咪地精准来到了书房前,房门被打开了,此刻我更加确信他们有内应,好好地居然被卖了……

    这可怎么办啊?房间中间的距离仅够开枪一次,开完后其余人便会朝我杀来,到时我就完了。

    此时我的大脑飞速旋转,看来只有出其不意了,并祈求着能有人来救我,可尽管这一切是空想。

    杀我之人踏进了房门,粗略数了下有五道身影,见他们已然进来,我的嗓子眼一下子提了起来,心跳加速,恐惧、害怕、胆寒席卷全身汗流不止。

    不想了动手,“啪”的一声,一人应声而倒,其余四人虽有慌乱,却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同时,我的位置也在黑夜中暴露出来。

    “在那面。”

    赶忙装弹,瞄准“啪”一枪,又命中一人,剩余三人。

    大刀随之将落,我眼疾手快抓起一旁的椅子挡避落下的屠刀,刀卡在椅子上,顺势反用鸟铳的另一头狠狠拍向那人,也不管那人如何,起身朝另一边逃跑。

    迎面撞上第二人抄起鸟铳便打了过去,被挡住,抬腿踢向腹部,“滚开别挡爷,你们是想死吗?”

    一脚踢翻第二人,将枪口对准第三人怒吼道,“想死就直说,没必要这样。”

    尽管鸟铳内已经没有子弹,但他的两名同伙确实真实躺在了地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死。

    见人已然被鸟铳震慑住,我慢慢撮慢脚步,缓缓退出书房;第三人固有千般不愿,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体能扛住鸟铳几枪,无奈他只得目送我退到院子。

    另外被我打翻在地的人起了身,和第三人一起用一种极其仇视地目光望向我,跟我欠了他家几百万一样。

    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我需要拖延拖延时间,随即开口:“喂,你们为什么杀我,我和你们何仇何怨,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三人对视一眼依旧没人说话,而我则趁机一手摸向口袋,一手举着鸟铳,方才没来得及多想抓了一把弹药塞进口袋里。

    转移注意力,道:“不说话,难不成你们都是哑巴吗?可惜了,身手这么好。”说着我还假装叹息了一声,使其略微放下警惕。

    大概是动静太大的缘故,“你在掏什么?”

    我内心大叫不好被发现了,“没……没什么。”

    似是听出了我话语中的紧张,第三人壮着胆子向我走来,见识不妙,我大声呵斥道:“不要动,在走上前一步本官就开枪了。”

    第三人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警告,黯然而轻嘲地一笑,“大人,我走了不止一步,倒是开枪啊。”

    他步步紧逼,我步步后退,硬刚铁定不行,只得故技重施。

    对着他讪笑道:“你既要找死,本官便遂了你的愿,看枪……”

    “啪”的一声无人倒地,因为我是用声音发出的,在他们一脸蒙时,我早已不带一丝留恋转身逃跑。

    逃跑时手里也不忘装弹,这才是最重要的。

    刚跑出不到十米远,就感受到被人用脚从后背极为使劲地踹了一下,倒在地上,尽管背后疼痛难忍,我还是紧紧攥着手中鸟铳,它可是我唯一的稻草,救命的稻草。

    倒地一瞬间终于装填完毕,回身高举鸟铳,没来得及多想便有一人靠近,“啪”歪了,完了。

    “去你的……”第一人快步上前踢开了我手里的鸟铳,掉了几米远,稻草没了。

    这还没完,他们用脚将我的一只手狠狠踩在地上,手掌疼痛无比,我拼命用力想要抽回掌心,这一举动像是刺激到了他。

    “啊——,我的腿,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把刀深深刺进了我的左脚,应是废了。

    “只能怪你挡了王爷的路,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王爷?”

    “你不需要知道,去死吧。”说罢,那人对准我心脏的位置,我却无能为力,闭眼默念:“要死了吗?”

    突然,一声巨响:“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