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巷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街头巷尾沸沸扬扬地,说什么的都有,萧奇峰为了王洪闹上了金銮殿,反反复复说了几个来回,彻底惹怒了祁凌天。

    本就是人证物证俱在的事,王洪根本翻不了案,可萧奇峰非得辨个黑白颠倒。除此案外,他欺压良民,草菅人命,数罪并罚,判了个秋后处决。

    这一闹倒好,武德殿上皇帝少有地和辅国公翻了脸,一锤定音,王洪斩立决,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萧奇峰气得差点当场翻白眼,稳下心神来,他转过头去看那个首告者,她居然敢肆无忌惮地拿眼睥着他,还一脸的不屑。

    真是可气,可恨!他捂住心口,连着深喘了几口气。

    顾家的人,一个个的,生来就是与他作对的。

    顾澜庭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留给这位辅国公,随着一众文武官员往殿外走去。

    沈时初晃悠着步子,状似随意地靠到她身边,低声问道:“你父亲没事吧?”

    “沈将军有心了,他休养了几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顾澜庭淡淡道,听不出喜怒。

    “怎么,对我还没有消气啊?”沈时初无奈地笑了,继续叮嘱她:“最近侯府的人出入要小心些,萧家养的暗卫恐怕已经盯上你了。”

    “没有生你的气。”顾澜庭抬眸看了他一眼:“之前有些话我说得重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沈时初一怔,难得见她放低了脾气。

    王洪在诏狱受审时,把全部罪名揽到了自己身上,主审的堂官想深挖下去,硬是审出了一个清风亮节的萧奇峰。

    是她过于心急了,总想拿萧奇峰的把柄,结果人家握着王洪的命门。

    “你说的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看来我在侯爷心里终于沉冤得雪了。”沈时初眉峰忍不住上扬:“你总算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了。”

    “别贫……”顾澜庭还未说完,就见裴皖挪着小步子,匆匆地往她这边走过来。

    沈时初也看到了,沉声道:“找你的。”

    “应该是。”

    王洪的事看似解决了,可是顾家还留有手尾。

    裴皖走到顾澜庭跟前,笑容满面:“侯爷,皇上让老奴过来跟您说一声,请您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