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冯楠收起手机。

    检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装备。

    冯楠转身离开了屠宰场大门。

    傻子才会从正门进去。

    冯楠可不是傻子。

    冯楠围绕着屠宰场,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确定并没有摄像头后,冯楠才从屠宰场的背面,翻墙进入了屠宰场。

    “万幸,并没有养狗!”

    冯楠嘀咕了声。

    屠宰场似乎荒废了很久了。

    院中长满了杂草。

    高的甚至足有半人高。

    显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住在屠宰场中的凶手,并不怎么勤快。

    才让杂草长的如此茁壮!

    冯楠选了一处最茂密茁壮的杂草,悄悄的蹲了进去。

    一边忍受着蚊虫的叮咬,一边眯着眼,死死的盯着那间,亮着一盏昏暗小灯的房间。

    那里应该是屠宰场废弃前,值夜班保安或者职工的休息室。

    屠宰场废弃后,被凶手鸠占鹊巢,占为己有了。

    冯楠没有急着凑上去一探究竟,她在等,等凶手睡下。

    现在不过才晚上十点多。

    冯楠已经做好了,在这里给蚊虫开自助餐的心理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很快就来到了23:38分!

    在冯楠期盼的注视下,小屋的那盏昏暗的白炽灯,终于熄灭了。

    “呼……”

    冯楠吐出一口气。

    凶手总算是准备睡觉了。

    他要是再不睡,冯楠都快睡着了。

    抓了抓手背上刚刚收获的红包,冯楠在心中默默感谢了一下,这只蚊子的十八辈祖宗。

    吱呀——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冯楠心中一惊,身体下意识的往草丛里缩了缩。

    透过草丛的缝隙朝外偷瞄,冯楠惊讶的发现,竟然是那间小屋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步履有些蹒跚的走了出来。

    看身形,冯楠觉得像个老人。

    冯楠微微皱眉,没敢乱动。

    生怕草叶晃动的声音,会惊扰到这个极有可能是凶手的人。

    那人手中拿着一个老式铁皮手电筒,黄色的灯光,随意的朝着四周乱晃,偶尔会扫过冯楠藏身的草丛。

    冯楠并没有动,这种老式手电的灯光,极其昏暗,这种距离就算草丛里趴着一头熊,手电的光也无法将它的模样照个清楚,更别提是她这种略显娇小的女生了。

    疑似凶手的老人,打着手电乱照了一阵,嘴里哼着冯楠听不懂的曲调,一晃一晃的朝着黑暗中的一个角落走去。

    那个方向在屠宰场的左侧。

    冯楠依稀可以看到,那个方向的黑暗中,有着一排低矮的棚子。

    棚子里似乎堆砌着一些杂物。

    距离太远,光线太昏暗,究竟是些什么,冯楠看不清。

    但冯楠猜测应该是些破烂。

    都穷困潦倒到,住在这种地方了,又是个老人,应该没有什么正经的收入来源,捡垃圾谋生似乎很符合他的生存之道。

    那人走到小棚子前,弯腰将几个麻袋抱起来丢到一旁。

    哗啦——

    冯楠能分的清,这是货车上防雨布被掀开发出来的声音。

    在冯楠的注视下,那人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原地。

    “是有地窖吗?”

    冯楠皱眉猜测到。

    冯楠心中暗暗猜测,如果那里有地窖的话,那或许失踪的女人,就被囚禁在地窖之中。

    凶手深更半夜去囚禁了很多女人的地窖中,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他一定没憋好屁。

    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出来了。

    甚至有可能会住在地窖中。

    冯楠又在草丛里蹲了几分钟。

    哗啦啦——

    那边再次传来防雨布被拖拽的声音,但是凶手却没有再次出现。

    冯楠眯了眯眼,心中已经明了,凶手今晚是准备留宿地窖,不打算再走出来了。

    刚刚拖拽防雨布,是在遮挡地窖入口,为了掩人耳目,也是防止半夜下雨,雨水会流进地窖中。

    想到这里,冯楠起身。

    刚走了两步,就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草丛里。

    蹲的太久,腿麻了……

    冯楠摇头苦笑,垂着发麻的双腿,坐在草丛里缓了几分钟,才再次尝试着爬了起来。

    站在原地蹬了蹬腿,待双腿的麻意消退了,确定不影响自己跑路,冯楠才轻手轻脚的走向小屋。

    冯楠想看看,那个往醋缸里丢人头的小女孩,是不是在小屋中。

    如果小女孩在,那冯楠就基本可以确认,这里就是凶手的老巢了,刚刚进入地窖中的人,就是凶手了。

    冯楠蹑手蹑脚的就像在做贼,几十米的路,让冯楠走出了,去炸碉堡的小心翼翼。

    来到窗前……

    哪里有窗啊!

    所谓的窗,不过就是老旧的木窗框上,糊了一张满是岁月斑驳的发黄塑料布。

    冯楠将脸贴在塑料布上,努力睁大双眼,朝着小屋里张望,闻着塑料布上散发的,与街边垃圾桶如出一辙的怪味,心里一阵泛恶心。

    朦胧中一张土炕上,似乎是睡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塑料布太脏了,光线也太暗了,冯楠根本看不清土炕上的是不是人。

    冯楠要咬嘴唇,掏出了瑞士军刀,将刀刃弹了出来,轻轻捅进了塑料布中。

    手腕微微发力,瑞士军刀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在塑料布上,割出了一刀长长的口子。

    冯楠收回瑞士军刀,扒开塑料布上的口子,探头朝着屋中张望。

    突然!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

    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倒映在冯楠的瞳孔中……

    冯楠瞬间头皮发麻,她想要尖叫,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根本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声晦暗不明的“呃呃”声。

    冯楠吓的小脸煞白。

    冷汗瞬间爬满了全身。

    冯楠惊恐的不断后退……

    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

    此时,冯楠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

    窗里的那张脸似乎对冯楠的反应很满意,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午夜中,是那么的刺耳与惊悚。

    吱呀——

    在冯楠惊恐的注视下,小屋残破的木门打开。

    视频中那个小女孩,依旧穿着她那条脏兮兮的连衣裙,站在门中歪着头看着冯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