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个村子挺团结的,虽然难免要嚼寡妇的舌根,但也不会看着外人欺负自己人。

    当即把两人关在房间里,非要讨个说法,不然就别想走出村子。

    彭丹秋只能赔偿一百五十块,其中五十块给村里帮忙的人分了,另外一百块让那寡妇的家人收着。

    他们拿到钱,看到半死不活的人,都骂了一声晦气。

    没把她带回家里,只是搬来一些粮食和肉,等她恢复得差不多,便霸占了她的房子,转手将她嫁给了一个山里的男人给人当后娘。

    此后类似的事发生过数次,只是没有这次惨烈。

    至于熊家平,从来都只会心安理得躲在后面,顶多装模作样劝说几句让她别闹得太过分。

    因为他相信,妻子会帮忙处理好一切。

    毕竟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敌人的敌人可以提供帮助,但当初被他伤害过的前未婚妻,其踪迹已经难以寻觅。

    何瑞雪放下信纸,琢磨着该怎么办才能让他甘心付出足够的代价呢?

    ……

    “你找我出主意?”

    “是啊。”

    何瑞雪坐在江衍序对面,常规的手段都各有各的缺陷。

    主要是她投鼠忌器,不把赵佳佳牵扯进去几乎不可能,便只能求助于神秘的东方力量。

    “的确有这样的符篆,不过比较邪气,要用被他伤害过的人献血为引,会让他连续几个晚上都会遭遇一生中最恐怖的噩梦。

    若是再加上白天用鬼语术在他耳边说话,不出三天,他必定精神恍惚,很容易彻底崩溃。”

    “如果这时候再给他送一点有趣的东西呢?”

    “事半功倍。”

    何瑞雪勾起嘴角,推着他的肩膀,“就这么干,你快去画符,我给你调朱砂。”

    在一个玄学大师身边待了这么久,别的本事没学到,但她已经是个合格的小助手。

    燃香,娶镇纸,磨朱砂墨……

    一套流程做下来行云流水。

    江衍序想不到她这么急,无奈摇头,把宽大的袖子用绑带固定住,捏起笔杆,左手掐诀,绘制起来。

    大概是这种符篆比较偏门,他平时很少接触,连续画了五次才成功。

    收笔,他把泛着紫黑色光芒的符纸递给她,交代她注意事项后,就苍白着脸回去休息了。

    何瑞雪担心他的状态,给他用了张【好运一刻】的卡牌。

    回去的路上,她抽空翻找系统空间,突然见到一张霉运符。

    说起来,这张符纸还是当初她为了对付男女主准备的,着实耗费了江衍序不少心神。

    如今女主已经无了,只剩下男主,眼看着就要到二姐夫命运的节点,正好拿来“招待”他。

    次日,赵佳佳不再犹豫,随意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理由请假,又骗她妈妈说单位有个出省的交流活动,打算坐火车去了隔壁市的大医院。

    没错,她决定隐瞒她的家人,就算她妈以后责怪她都担着,这是善意的谎言。

    经过考量,何瑞雪决定让王桃枝陪同她一起。

    之所以不是自己去,一是这种事她也没经验,有个经历丰富的年长女性在身边,能更好地照顾和劝解她;

    二是正规医院的要求严格,医生见到她们两个年轻姑娘要求动手术,估计都不敢帮她动手术,怕引起更大的争端。

    没准还要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去好好想想,决定好了再来,而王桃枝陪着她出现在医院更有信服力。

    在征求赵佳佳的同意下,何瑞雪把事情告诉了她嫂子。

    王桃枝在外人面前还是挺靠谱的,嘴也足够严实。

    听说赵佳佳的经历后,她也是唏嘘感慨了一番。

    既同情她可怜,又气她稀里糊涂,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那种人的下半身就该一刀剁了,省得再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王桃枝义愤填膺,“她竟然还能有媳妇孩子?我呸,他就不配有后!”

    何瑞雪等她骂完,交代道,“嫂子,我这位朋友可就交给你了,要是她临时后悔也随她,反正你不要干涉她的想法,全权让她自己做选择。”

    “我明白。”

    大嫂的经验比她更加丰富,“这种事,只要我一劝,都会影响到她,往后不论这孩子生不生,她必定要怨我的。

    反正里外讨不到好,我不如当个哑巴,除了照顾她,不相干的话一句不说。”

    打定主意,王桃枝跑去收拾东西,红糖带一点,鸡蛋多带几个,给她补身子,又让她去找刘医生开一副药方备着。

    “我早就抓好药了。”

    何瑞雪拿出药包,这是她让方望归配的,最适合小产后的女子补充元气。

    王桃枝酸溜溜地说,“哟,难得你这么贴心,当年我生小爱的时候,你在学校里玩得连人影都看不见,回家后还嫌屋里的血腥气太重,硬是要开窗通风,吹得我头疼。

    这都算了,你吵着闹着要喝我的鸡汤,说给我吃鸡蛋就行,不给就哭着收拾东西往车站跑。

    你哥真是怕了你,连孩子都来不及多瞧几眼,就跑去别人家花高价买鸡回来做给你吃,才让你消停下来。”

    何瑞雪赧然地摸着鼻子,心里暗骂,又是原主的锅。

    她揪着她的衣袖,认错态度良好。

    “嫂子,那个时候我还小嘛,太不懂事,还是你宽容大度,换作别人,指不定多记恨我呢。”

    “那可不,月子里的矛盾真能记一辈子,往后想起来心里都有根刺,也就是你遇到我,不然谁能给你好脸色瞧。”

    王桃枝不是不气愤,可当时何瑞雪才九岁,能懂什么事?

    她刚刚从乡下过来,正是被赵梅丫给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

    她都是当人家妈的年纪,哪里能一直和她置气?

    何瑞雪捧着她说,“我这么关心赵佳佳,就是因为想到了当年嫂子生产时的艰难,想要补偿你吧,却没法回到过去。

    所以我忍不住多照顾她,就像照顾从前的你一样嘛。”

    这话在后世人听来或许会觉得土,但王桃枝何曾听过如此直白又令人感动的话。

    当即眼泪汪汪,直夸她长大了。

    她深埋在心里的不满瞬间消散,把这事说开之后,她也觉得轻松不少。

    转过头,她掩饰般低头去收拾毛巾,实际上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泪。

    “说这些干啥,搞得大家都不自在……放心,我会帮你看顾好她的,你在单位交个朋友也不容易,谁知道……唉,那姑娘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