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州瞪大了眼睛,随即大怒,一巴掌抽在儿子的脸上。

    挨了一巴掌后,蔡流音也没有吭声。

    好在其他人都在不远处安营扎寨,倒也没发现这边有什么不妥当的。

    “你找死不成?”蔡永州怒声道:“想让老子当叛国贼?”

    “满朝文武,尽是拖累,那李存道擅作主张,破坏大局,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了。

    您连李存道都无法劝说,又岂能劝说陛下请罪?”

    蔡流音咬牙道:“秦朝一统的势头已经不可阻挡了,到时候,天下一统,我蔡家是从龙功臣,才不是什么叛国贼。

    这片土地上,出现多少国家,你吞我,我吞你的,又有几个人记得?

    几千年了,该统一了。”

    蔡永州气的浑身发抖,只不过,他突然感觉自己头晕的厉害,指着儿子的手,也无力的垂下,“你,你......”

    噗通。

    蔡永州随即倒在了地上。

    “大哥,干活了!”蔡流音道。

    蔡青山急忙上前,“弟弟,咱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你真的想跟咱爹一起送死吗?”蔡流音问道:“想想我嫂子,侄女,侄子,还有咱老娘。”

    蔡青山挠挠头,“爹醒来,会骂死咱们的。”

    “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怕什么,大不了你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就是了。”蔡流音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句,“你把爹照看好,我去那边看看!”

    蔡青山心里有些害怕,但求生欲还是战胜了对父亲的畏惧,“爹,对不住了!”

    而另一边,蔡流音找到了蔡永州的心腹,“铁叔,可以按照计划进行了。”

    “二少爷放心......”

    如何,营地众人睡得正香,而蔡流音等人却悄然醒来。

    他也没有对这些人下死手,只是在他们的晚饭里下了一点料而已。

    “走吧,越快越好。”蔡流音把父亲背上马车。

    铁牛也点点头,主动担任车夫,“二少爷,咱们走。”

    马车消失在营地,而就在他们消失后不久,一群黑衣人摸了过来。

    对着营地一统乱杀。

    “头儿,没发现蔡永州!”

    黑衣人首领惊怒,“怎么会没有蔡永州,难道你们跟错人了?”

    “不可能,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一直跟随蔡永州,怎么可能跟错人?”

    “那蔡家父子人呢?”

    黑衣人首领胆战心惊,莫非蔡家父子知道王爷要杀他?

    想到这里,他咬牙道:“快搜,一定要找到他们,不要让他们逃了!”

    ......

    蔡永州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回到了烈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恳请夏帝去凉京请罪。

    所有人把他当成了叛徒,盛怒之下的皇帝,甚至在皇宫里将他车裂。

    在他死后,夏帝还不满足,诛了蔡家的九族。

    “不要......”

    他大喊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蔡青山急忙凑上去,“爹,您还好吧?”

    蔡永州浑身冒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梦!”

    蔡青山把他搀扶起来,急忙打开水囊,“爹,喝口水。”

    蔡永州点点头,喝了口水,才陡然响起昨夜的事情,“蔡流音,你这逆子,昨夜与我说了什么?”

    蔡流音也很是坦然的跪在了地上,“爹,您想当千古流放的忠臣,我不想,我只想让一家人活下来。

    功名利禄与我,并不看重。

    名声与我,也并不在意。

    我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活着。”

    蔡永州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有心呵斥,话到嘴边,也化作一声叹息,转移话题道:“咱们入江州了?”

    “不,咱们已经到白马州地界了。”蔡流音道。

    蔡永州有些转不过弯来,“白马州,你......”

    突然,他猛地看向窗外,才发下这根本就不是江州的路,“你,你,你......逆子,你好大的胆子!”

    “爹,事到如今,儿也不瞒您了,我早就投身大秦,现在,是大秦驻烈京的买办主任。”

    蔡流音道:“您不用担心母亲她们,要不了多久,咱们一家人就能在大秦团聚了。”

    “孽障,你这个孽障......”蔡永州气的手脚发冷。

    蔡青山急忙抱住站不稳的父亲, 不断的给他顺气,“爹,消消气,消消气啊.......”

    “陛下欣赏您的骨气,也欣赏您的智谋,再三说了,要让您活下来,加入大秦后,也不会让您对自己国家动手。”

    蔡流音低着头,“要是父亲觉得我做错了,可以杀了我......”

    “孽子,你害我一世清明!”蔡永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的手脚发软。

    蔡青山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好不容易才让蔡永州顺过气来。

    “爹,看开点,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蔡青山道。

    “你也是孽子。”蔡永州骂道。

    蔡青山缩了缩脖子,“您骂的是。”

    蔡永州痛苦扶额,事已至此,他难道还能回去吗?

    自己的儿子当了叛国贼,他就算回去送死,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

    死也白死。

    “好好好,翅膀硬了,都会算计老子了。”蔡永州愤怒的推开儿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那些人怎么样了,你把他们都杀了?”

    “没有,只是把他们给药晕了,药力过了就醒来了。”蔡流音道。

    蔡永州神色阴晴不定,憋屈愤怒又觉无奈。

    兄弟二人跪在跟前,也不敢吭声。

    马车一路疾驰,并没有在军营停下。

    好一会儿,蔡永州才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们实话告诉我,老子的计划,你们是不是早就透露给大秦了?”

    兄弟二人也是不住的摇头,“没有......”

    ......

    而另一边,李存道大怒,“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让你们办点事都办不好,蔡永州若是回京,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息怒,咱们不妨把那些人的死,栽赃给蔡永州,他速度再快,难道还快的过信鸽吗?”

    李存道神情阴翳,蔡永州父子如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踪迹。

    找不到他们,也只能做两手准备。

    他们总要入城的,这一路过去,都是他的人。

    只要他们露面,就想办法击杀,到时候把责任推给大秦。

    然后把罪责统统推给蔡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