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看着她,心中微微感动。

    赵蒹葭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是真正改变了。

    他拥着赵蒹葭,“走,咱们回去休息。”

    新的寝宫远比之前的大,设施也更加的齐全,寝宫内部还有一个两米见方的水池,内置的通道可以快速放满水,冬天还可以引入热水,非常的方便。

    陆源进入池中,看着腼腆的赵蒹葭,“一年多不见,生疏了?”

    赵蒹葭攥着浴巾,还真是见外了。

    见他神态自若的样子,随即松开了手,浴巾散落在地上。

    那完美到极致的身躯映入陆源的瞳孔之中。

    瘦一分则亏,胖一分则满。

    黄金比例的腰肢,堪堪一握。

    得益于赵蒹葭的军营生活,打熬武艺,浑身没有一丝赘肉。

    在外打仗,风餐露宿,肌肤也比之前黑了一些,却是极为健康的小麦肤色,不似以前像冷冰冰的冰山,虽然浑身散发仙气,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难以接近。

    而此刻,她就像是跌落凡尘的女子,身上有了一丝烟火气。

    她的傲气不在流于表面,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看谁都不在抱有很强的敌意。

    那一丝腼腆和害羞,才是普通女子该有的反应。

    即便二人早已坦诚相见,互诉衷肠,多日不见,那股紧张,却并没有减弱。

    二人面对面,她甚至羞的不该看自己。

    “蒹葭,你真美。”陆源抬手将散落在耳边的秀发收拢。

    赵蒹葭咬着下嘴唇,“黑了,瘦了,身上还多了一些难以消除的伤痕,丑死了。”

    “领兵打仗,岂能不受伤,风餐露宿,又岂能不晒黑。”

    捏住她的柔荑,手掌的确有了一些茧子,相比之前粗粝了一些,可这才是正常人。

    哪有人天天拿刀不起老茧的。

    就算是冷白皮,在阳光下暴晒,也会晒红不是?

    至于她身上那细小的伤痕,在陆源看来,这都是成长的印记。

    陆源站起身,指了指胸膛和腰背,哪里有不少伤痕,手臂上,大腿上,也有不少刀疤。

    “这都是那些年留下来的,后来北凉起来了,手下人才多了,我带兵打仗的机会就少了。”

    陆源轻抚着她身上的伤口,温柔至极,“在你眼里,这很丑陋,在我眼里,这都是你为我的证据。”

    赵蒹葭抱住了他,“我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是我,一军也不至于如此。”

    “你一介女流,驱逐匈奴,收复失地,很多人敬佩你,为了大秦,冒险突进,这怎么是添麻烦?”

    陆源也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轻抚着玉背说道:“那是王大彪咎由自取,他性子骄傲,目中无人,就算今日不出事,他日也会出事。

    我已经不止敲打他一次两次了,一而再再而三,今天倒是好事。

    要是他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陷阱,那才是真正后悔莫及。

    你也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只是习惯性的将黑锅推给别人。”

    朝中那些人,他岂能不了解。

    说来说去,还是夏景两朝那些人推波助澜有关系。

    “我听你的。”赵蒹葭说道。

    “来,我给你推拿!”陆源一招手,便有人将专门的推拿椅子抬过来,放入水中。

    看着眼前的椅子,赵蒹葭脸一红,“躺上去?”

    “躺着也行,趴着也行,跪着都行!”

    赵蒹葭觉得有些难为情,可看到陆源兴冲冲的样子,咬牙,趴在了上面。

    从侧面看,那雪子,颇具视觉冲击力。

    有时候陆源都觉得老天太钟爱一个人了。

    他使出了十八般武艺。

    赵蒹葭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也是忍不住哼哼了起来。

    他感觉陆源的功夫越来越好了,只是一会儿,整个人就软的不像样子,一年多来的压力统统排泄了出来。

    “感觉如何?”

    “很好!”赵蒹葭慵懒的道:“被你推拿过的地方,非常的放松。”

    “转个面!”

    赵蒹葭乖乖听话照做。

    陆源搓了搓手,“以前都是你伺候我,今天也换我伺候伺候你。”

    看着雪子逐渐变换形态,赵蒹葭闭上了眼睛,“别贪玩!”

    陆源也是收不住手了,便道:“这叫传道授液!”

    “有这么离经叛道的授业吗?”赵蒹葭哼哼道。

    “这不就是吗?”

    陆源也是齐头并进,很快赵蒹葭就不吭声了。

    也不知道推拿了多久,反正赵蒹葭舒坦的连指头都不想动弹了。

    波!

    陆源起身,看着自己的杰作,也是满意的不行。

    “抱歉,太久没有见你了,力道没有掌控好,我检讨自己。”陆源说道。

    赵蒹葭咬着嘴唇,说道:“小腹胀疼胀疼的,下次推拿力道收着点,伤口都翻开了!”

    陆源也是连连道歉,“我这就给你敷药!”

    她拿来浴巾,将赵蒹葭裹在里面。

    流苏看着两人从屏风后走出来,整个人都麻了,坐在角落里,感觉腻呼呼的,也不知道是寝宫里水汽太重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骆冰在一旁记录,看到陆源走出来,虽然早就习惯了,可不经意间的扫了一眼,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独身这么久,陆源还时不时的撩拨她,要不是关键时候头脑冷静,自己怕也彻底沦陷了。

    不过,自家的事情自己还不能知道吗?

    多少个夜晚自己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醒来时的空虚,让她分外的痛苦。

    每一次拒绝陆源,她都觉得自己虚伪,也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女人。

    她记录着,字却歪歪扭扭起来。

    心思也飞走了,眼睛也挪不开了。

    她觉得自己很卑劣,就像是躲在暗处偷窥幸福的坏女人。

    “骆姐,药呢?”陆源问道。

    “啊,哦,有,臣马上去拿!”骆冰回过神来,急忙拿了一贴药剂,送了过去。

    赵蒹葭看到骆冰,也羞的不敢看她,下意思的拉过一旁的褥子。

    骆冰看着外翻的伤口,也是叹了口气,“陛下,娘娘是女人,这个伤口最是脆弱了,若是感染了,身子骨很容易出问题的。”

    说着,对赵蒹葭道:“娘娘别紧张,一点小伤,敷两贴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