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大部分男子到了弱冠之年,就算不娶妻也定了亲。

    裴彻和沈知节都二十出头了,还未成亲,确实有点晚了。

    也不是他们不想,实在是条件有限。

    一个瞎了只眼,不久前还是码头工。

    一个单亲家庭,母亲身体羸弱,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着有了功名再娶。

    可谁知等到何年何月?

    谢韫之发话让自己的夫人帮忙物色,那肯定比他们自己物色的强百倍不止。

    二人受宠若惊地看着许清宜,迟疑道:“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劳烦您?”

    “不劳烦。”许清宜笑道:“两位都是人中龙凤,但年纪确实到了,再不抓紧,就耽误好年华了。”

    她都这么说了,裴彻和沈知节便恭敬不如从命,又是一拱手:“那么就多谢嫂夫人/谢夫人费心,有劳了。”

    “客气客气。”许清宜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都是大帅哥,找媳妇还不容易吗?

    沈举人好办,等明年春闱结果出来,她帮着搭桥牵线,找个书香门第的清贵人家不难。

    至于裴彻,想了想,许清宜扯了一下世子的袖子:“裴彻兄弟在府里当门客,总归没有正经职位,世子能让他得回军籍么?”

    这裴彻是个人才,未来也是战功赫赫,此举不算徇私。

    世子看了眼夫人葱白的手指,颔首:“可以。”

    随后看向神情激动的裴彻,说道:“裴彻,本将军允你回营,从内务小兵做起,暂且在本将军手底下听候差遣,你可愿意?”

    “属下听命!”裴彻立刻单膝跪下,抱拳应声。

    在谢韫之手底下听候差遣,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天大的机会。

    别说裴彻激动了,隔壁的沈知节都给看激动了。

    能得到谢韫之的重用,谈何容易?

    许清宜笑道:“这样一来,谈婚论嫁就名正言顺了。”

    随后看着满脸艳羡的沈举人,安抚道:“沈举人才高八斗,颜如冠玉,我自会与你留意门第清贵,性情温婉的女子。”

    除开自身有才,沈举人也算是谢韫之的门客,这层身份的含金量不可谓不高。

    找媳妇是分分钟的事。

    颜如冠玉?谢韫之浓密的长眉,压了压眼,夫人都没有这么夸过他。

    沈知节的确喜欢知书达理,性情温婉的女子,最好能像谢夫人这样的,他思及此耳朵一热,头垂得很低:“是,听凭谢夫人做主。”

    分明谢夫人的年纪比他小,可是他将婚事交给对方,却有种稳稳的安全感。

    大概是因为,谢夫人办事总是周到体贴,十分稳妥。

    这下轮到裴彻羡慕沈举人了。

    在他看来,沈举人的条件比他好上太多,将来能联姻的岳家,更是不可估量。

    当然,裴彻知道嫂夫人对他们一视同仁,不会偏心了谁去。

    给这两个小子定下了说亲的事,谢韫之看他们顺眼多了,既然构不成威胁,也就不再多言。

    “裴彻,我写一封信,你即刻去一趟西营。”谢韫之道。

    许清宜一听世子要写信,顿时张罗笔墨纸砚,二人心有灵犀,手伸到了一块去。

    世子在下,她在上。

    顷刻间,她尴尬地将手收回来。

    但分内事还是要做的:“世子,让妾身来磨墨吧?”

    谢韫之看她一眼,把砚台上的手移开了:“嗯。”

    不想劳烦夫人,但又喜欢夫人为自己磨墨的感受。

    “眼下西营还是廖袁老将军领兵吗?”他看着裴彻问。

    裴彻忙道:“是的,您养病期间,听说一直都是廖将军主事。”

    廖袁和谢韫之是亦师亦父的关系,谢韫之不在之后,皇帝最信任廖袁了。

    只是随着朝堂两党之争越来越激烈,廖袁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他已经老了,底下的小子们总有自己的抱负和想法,难以管束。

    谢韫之点点头,在妻子铺好的宣纸上,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裴彻:“去挂个职,代我问候廖将军。”

    “遵命!”裴彻领了信,膝盖又是往地上一磕,看得许清宜都膝盖疼。

    裴彻走后,沈知节也识趣地告辞。

    书房空了,谢韫之学着许清宜的样子,扯了扯许清宜的袖子:“夫人在外奔波半日,我们回去歇着吧?”

    许清宜又是老脸一红,不行,自己怎么听什么都像虎狼之词呢?

    不过午后确实挺困乏的,回到院子之后,二人进了正屋,丫鬟端来清水给主子们洗脸净手。

    许清宜刚洗完脸,就看见世子脱得只剩下里衣,小片的胸膛明晃晃的,在她眼前袒露。

    “夫人方才为我磨墨,我为夫人宽衣。”谢韫之道。

    “啊?”许清宜傻了眼,刚想说不用,但世子的双手已经扶到了自己腰上,高大的身形与好闻的气息也笼罩了过来。

    “夫人的腰肢,不盈一握。”谢韫之用淡淡的语气,说着会让许清宜害臊的话。

    走神间,对方已然将她的束腰解开了。

    “世子……”许清宜的声音都微颤了起来,做梦也没想到,醒来的世子会对自己感兴趣,而且是极其感兴趣。

    “夫人想和我亲吻吗?”

    “哈?”

    许清宜的脑瓜子,完全宕机,震惊地看着谢韫之,不是她的错觉,这个人就是一直在说虎狼之词!

    “不了吧,单纯睡个午觉。”

    现在世子醒了,她只想搞点素的。

    谢韫之轻叹:“还说不厌恶我。”

    许清宜:“?”

    听出了世子在试探的意思。

    似乎是自己的表现,让世子察觉到了什么,而且对方很在意。

    但是,这不是应该的吗!

    许清宜不心虚,单身贵族永不屈服,儿子可以有,但丈夫就算了,她的计划里没有伴侣。

    婚姻嘛,都是开头光鲜甜蜜,日子久了总是一地鸡毛。

    她懒得收拾鸡毛。

    “也没有厌恶,只是妾身觉得……”

    “要不我们试一下,没准夫人会喜欢。”

    “……”

    和帅哥接吻当然喜欢啦!

    但她只喜欢不用负责的那种,和世子这样的帅哥接吻是要负责的!

    许清宜眼神闪躲:“光天化日……”

    话还没说完,她立刻感到天旋地转,一眨眼间的功夫,就被世子抱到了床帐内。

    厚厚的床帘遮挡住光线,小天地顷刻间变得幽暗暧昧。

    谢韫之:“这样呢?”

    许清宜惊恐,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试试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改进。”

    许清宜还没开口拒绝,对方的盛世美颜就靠了过来,杀伤力强大!

    怪她意志力不坚定,终究是被夺了呼吸,湿软粘稠的触感瞬间被放大。

    呼吸间全是对方的味道。

    女子抵在对上身上推拒的双手,猛地收紧指尖,扣紧男人里衣的衣襟,肤若凝脂的脸庞,渐渐染上一层薄粉色。

    这是专属于丈夫独享的风情,如熟透的蜜桃,比平时更昳丽惹人怜爱。

    想起目不能视,身不能动,只能任由妻子享用的那段时光,谢韫之身躯发紧,在亲吻中小小喟叹了一声。

    撑在妻子耳畔的手背,青筋毕露。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开了荤的有妇之夫,怎么可能守着肤白貌美的妻子而不动情。

    他又不是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