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急什么啊。”

    宋九渊紧盯着袁佰,“既然米县令不中用,那我亲自来查。

    你要的物证人证等会皆会送过来,袁公子怕是没机会回家了。”

    这袁佰表面看上去是谦谦如玉的公子,可那双眼毁掉他的形象。

    因为那是一双染着疯狂的眼眸。

    姜绾难以想象这样变态的人怎么维持这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袁佰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大人确定有物证?”

    袁佰再次瞥了一眼米县令,瞥见他不着痕迹的点头时,悄悄松了口气。

    “自然是有的,不过我们要先等一个人,等他来了,拿出来的效果更好。”

    宋九渊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他们高高在上的模样让袁佰有些不爽。

    他不喜欢被人这么俯视。

    “我要回家,等你们找到人证物证再来抓我。”

    袁佰一刻也不愿意在这待下去,米县令很为难,他看向宋九渊。

    “大人,不若……”

    “主子。”

    宋武忽然出现,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他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穿着官服戴着官帽的知府。

    安知府的眸光淡然的扫过袁佰,像是看陌生人一般,随后眼神越过他落在姜绾和宋九渊身上。

    “这位大人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得知府你来解决。”

    宋九渊晃动着手里代表大理寺的令牌,安知府不敢造次,他隐晦的瞥了一眼袁佰。

    袁佰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踢到铁板了,他眼底划过一抹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

    “安大人,请坐。”

    米县令成了官最小的小喽喽,他忙不迭的命人给安知府准备了座椅。

    “到底怎么回事?”

    安知府不明所以的坐下,抬手看向站在堂中央的袁佰,这话却是问米县令的。

    米县令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只能尴尬的看向袁佰。

    大堂有一瞬间的沉默。

    宋司没忍住嗤笑出声,“县令大人好大的胆子,到这种时候还在包庇袁家。

    我家主子在袁佰的客栈差点遭遇不测,这事不查明白怎么行?”

    “既然你们羞于启齿,那属下来说。”

    宋武嘲讽的瞥了一眼袁佰,随后将那夜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末了得到宋九渊和姜绾的应许说道:“若不是主子警醒,此刻怕也成为袁公子的刀下亡魂了吧?”

    “胡说。”

    袁佰挥了挥袖子,“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凡事讲究证据。”

    他嘴硬的很,姜绾噗嗤笑了,她拍了拍手掌,“证据嘛,早就给你们留着了。”

    话音一落,宋司出去了,几息过后,他扛着一个大锅进来。

    锅里还有腐臭的味道,里面的肉更是让人看一眼就差点吐出来。

    姜绾热情的邀请安知府,“知府大人,不如仔细看看?”

    “呕……”

    安知府一脸惊恐的捂着口鼻,随后诧异的瞥了一眼袁佰。

    看起来他对此事似乎不知情。

    然而事还没完,宋武和宋司又抬来一堆骸骨,“这是在客栈的地窖里发现的。”

    早在报官时,他们就留了一手,证据,自然不可能全部交给县衙。

    米县令见状身形摇摇欲坠,头脑发晕,他再蠢,也意识到事情脱离了掌控。

    他忍不住埋怨的看向袁佰,素来温润自持的袁佰没了风度。

    “这不是真的,你们为了诬赖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诬赖你?”

    姜绾忍不住笑了,“袁公子若是觉得这是诬赖,不如传客栈的工作人员过来问问?”

    “大人……”

    米县令犹豫的看向安知府,他知道知府和安知府的关系,所以不敢得罪人。

    安知府很愤怒,他甩着袖子,没看袁佰。

    “传人证吧。”

    袁佰慌了,他下意识哀求的看向安知府,“舅……”

    “若此事查明是真的,此等恶劣的行径,必须严惩。”

    安知府打断了袁佰的话,袁佰慌了,舅舅如此,摆明了是不想暴露他们的身份。

    舅舅还会不会护着他?

    思索间,两个客栈被抓的人都被带了上来。

    姜绾他们住的是兴旺客栈,客栈的掌柜已经自杀,小二东来一个人跪在一侧。

    而德福客栈的掌柜率领小二厨师跪在另外一侧。

    “见过大人们……”

    “大人慢慢审问,我们瞧着就行。”

    宋九渊瞥了一眼终于不再气定神闲的袁佰,和姜绾说起了悄悄话。

    “绾绾,看来明日咱们就可以再出发了。”

    “这可说不好。”

    其实姜绾也不想耽误时间了,只是这袁佰太丧心病狂,不看着这人伏法,她不放心。

    那边知府大人审问了一番,但他们都咬死不知道,见到物证也不承认。

    毕竟关乎到生死,这些人就是头铁。

    袁佰悄悄松了口气,“大夫,他们都不知情。

    你们随便拿一些所谓的物证来陷害我们,未免太荒谬!”

    只要大家都不承认,看他们该拿他如何?

    “天真。”

    姜绾忍不住嗤笑了一句,为何天真她并不说。

    “你叫东来是吧?”

    宋九渊的眸光落在那个疯狂的小二身上,“你掌柜怎么死的难道忘记了?”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这东来对袁佰倒是忠心,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是桀骜的跪在那儿,不愿意配合。

    米县令顾忌到安知府和袁佰的关系,忙上前说:“大人,此事怕是还有隐情……”

    “行了。”

    安知府眉心蹙在一块,紧紧的盯着袁佰,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外甥做的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怪不得能引起大理寺的注意。

    虽然心中不忍,可为了他自己的仕途,这事必须好好解决。

    这么想着,安知府神色严肃,“都给本官如实招来,不要逼本官用刑!”

    他表情严肃,看得出来当真了!

    袁佰心口一惊,这些人不说,除去其他威胁,都觉得舅舅会护着他。

    若是连舅舅都不护着他了,又该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宋九渊指尖轻点着桌面。

    “大人仁慈先警告,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边直接上刑吧。”

    他手一挥,宋司和宋武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夹板,头一个拿东来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