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恍然大悟,连连称奇,埋怨赵炳炎和文天祥他们藏得深。难怪重庆府那边战事突飞猛进,的如此顺利。

    赵炳炎解释,张珏的事情涉及到大宋原夔州路军事机密,他担心过早公开,引起大元朝廷警惕,清除张珏安插在大元军中的关联人员。

    杨淑妃颔首,欢喜的说汉王临机处置、做得好。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诸位当以汉王为楷模,励精图治、精忠报国。

    赵炳炎咋觉得这顶帽子有点儿大呢。

    张世杰认为广南西路大定,眼下可以进军广南东路了。

    这两年水师的船舶建设,新兵招募发展迅猛,再加上张世杰整合了大越和占婆国的水师,仅仅是船队就有上千艘,完全可以一战。

    赵炳炎认为张世杰独立指挥调度即可,不用和他商议。

    张大将军却非要让他指点,还说元军在广州的码头、城里囤积了大量军需、粮草,都是时下我军需要的。

    仙人板板,关键在这里哈。

    张大将军是要把他当搬运工。

    杨淑妃一脸关切的说:“汉王为国事操劳,身心必备,一定要保重身体。”

    赵炳炎感激杨淑妃的关心,两人每次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可劲的欺负人,今天总算说了句体己话。

    但是,张世杰既然已说出口,他总要答应下来。

    毕竟大宋军队在不断扩充,整个国家都缺粮食,军队要爱护老百姓,没有粮食一样饿肚子。

    三日后,他辞别杨淑妃和朝中诸公渡海去儋州。

    陆秀夫望着远去的官船不舍的说汉王刚直不阿、坦坦荡荡,我等惭愧啊。

    张世杰颔首道:“我俩从临安一路走到升龙,一路全靠汉王出力,没有汉王就没有大宋朝廷今日,我等都不晓得被埋在何处了。以后,再也不能糊涂啦。”

    陆秀夫点点头说汉王定是去阿香夫人那里,太后也是的,汉王说过他的女人不分大小一律都叫夫人,不希望有矛盾隔阂,可太后连个名分都没给阿香。

    张世杰大老粗一个,对此毫不在意。

    他认为阿香就是个生黎女子,汉王让她进屋生子已是天大的恩德,还需要啥封赏。

    这丫笑嘻嘻的让陆秀夫去找杨淑妃给汉王求情,为阿香讨要封赏。

    陆秀夫还真的去了。

    赵炳炎在船上颠簸了两天,再从钦州转道儋州,刚下船就被方日行接去吃酒。

    他笑呵呵的问:“老哥都做了升龙和海南两路防御使,还如此清闲?”

    方日行佯装生气,说他在埋汰人。他这是因为要对广州用兵才来请示汉王的嘛。

    赵炳炎哈哈大笑,猛夸方大将军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何必谦虚。

    两人去水师的仓库,他让精灵放出大量四零火的炮弹和军需,走进水师在码头上的驿站吃酒。

    方日行连连谢过汉王鼎力相助,激动的说水师这两年按照汉王的编制扩大船队,建立陆战队日夜训练,将士们看着步军兄弟攻城拔寨着急呐,就怕下场晚了,喝不了汤啦。

    赵炳炎说见外了,方兄永远都是兄长,别老是汉王汉王的叫。他说华夏足够大,没有收复的地盘多了去,有得咱忙的。

    赵炳炎同意张世杰的意见,这次打广南东路,沿海州县由水师担责。步军先动,震慑元军;水师快上,封死敌人逃跑的通道。

    他说:“咱们也不要局限于广南东路,依据战事发展、敌情变化可向着福建挺进。为啥元军水师能来,我们就不能去呢?”

    方日行颔首,他也想到这里了。

    大宋水师为了不扩大战端,这两年都在升龙路沿海活动,主要的训练全在涨海里搞。

    为啥就不能也去福建试试身手呢?

    方日行告诉他半月后动手。

    赵炳炎明白,水、陆两路大军互相配合行动,调动起来要花些时间。他点点头,叫放手去干。

    两人端起酒杯相碰,预祝马到成功。

    隔日,他回到儋州的汉王府,阿香牵着一个小男孩在大门口迎接,老远教孩子喊爹爹。

    赵炳炎听见孩子呼唤,百感交集,小跑上去抱起儿子猛的打啵,小儿子竟然被他的热情吓坏了,哇喇哇喇大哭,挣扎着不要他抱。

    他笑哈哈的将儿子送到阿香手上问:“咱儿子多大了,叫啥名儿?”

    阿香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一边安抚儿子,喊“宝儿,别理他,咱们回屋。”一边责怪他片纸儿消息都没有,也不问问她们娘儿俩是死是活?

    赵炳炎无语了,紧走两步搂着阿香朝王府里走。

    一晚上过后,一家人和睦啦,其乐融融的在后院吃茶叙话,逗孩子开森。

    宝儿要去院墙角落玩,那里有一堆工匠补墙没用完的砂子。

    阿香不许,警告宝儿会弄脏衣服,不小心还会把砂子弄到眼睛里面看不见东西。

    赵炳炎却乐呵呵的答应,不但同意,还要带着宝儿一起玩。

    这两爷子先将砂子收拢堆成一座小山,赵炳炎再教儿子在山下修水渠,打洞、挖穿山隧洞。

    宝儿开森的不要不要,一双小手忙不停。

    他细心的教儿子看直啦,只能用一只手挖,小心把沙山给挖垮塌了。

    宝儿果真小心的操作,挖一会儿又看看他,似乎在问有没有错。

    赵炳炎收到一个乖儿子做徒弟很嘚瑟,一边教儿子玩,一边找来枯树枝折成四段,替儿子在水渠上搭起便桥。

    宝儿挖着挖着,眼看就要挖穿了,却要尿尿。

    赵炳炎立即来了主意,他帮小儿子拉下裤子亮出小弟弟,叫儿子对准隧道口开闸放水。

    宝儿乐呵呵的朝拧开水龙头,童子尿哗哗朝隧洞里面冲,顷刻间冲开隧洞中央最后那点儿薄薄的砂子。他看到尿尿从隧洞这头进入,那头流出来,哈哈哈欢笑,开森极了。

    赵炳炎跟着儿子乐呵,大呼通水啦,水来啦,哈哈哈。

    阿香见他们两爷子笑得一脸傻样,满心欢喜,拉着宝儿佯装生气的说:“看吧,身上全是砂子,和泥人儿没两样啦。”

    女人说完,轻轻在孩子手心上拍一巴掌问:“还玩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