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对于禹皇的召见,宁凡早有心理准备,况且,如今他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无论真假,如今吕浩已死,他手上这封折子便是铁证!

    一路之上,景黎的眸光不断的在宁凡的身上扫视,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直到行至宫前,才轻声道:“殿下,见了陛下之后,好好认个错!”

    “哦?”宁凡顿住脚步,脸上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轻声道:“景统领,本王何罪之有?”

    “这……”景黎看着宁凡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低声道:“户部尚书吕大人可是朝廷正二品官员啊,就算是有过错也应该上奏陛下之后,交由刑部审理!”

    “可是您不但……”

    “哈哈哈!”宁凡闻言,顿时放声大笑道:“景大统领多虑了,先斩后奏,本就是我锦衣卫的特权,况且,户部尚书吕浩,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死有余辜!”

    “本王办案,全然是依法处置,见了父皇之后,本王自会呈上一应罪证!”

    看着宁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为何,景黎突然升起一道毛骨悚然的感觉,倘若这一切,都是源自这位的算计的话……

    该是何等的可怕?

    毕竟,前番在玄雍王府偷听了这位的一番言论,由此可见,这位不但不是一位蠢材,反倒是一位自藏锋芒的潜龙!

    殿下能够隐忍这么多年,甚至自污名节,如此心性手段,岂是贪功冒进之徒?

    又怎么会做出如此蠢笨之事,难道他不知道,擅杀朝廷要员,哪怕贵为皇子,也要受到重处吗?

    “嘶!”

    景黎自认发现了真相,不由对着宁凡拱了拱手,脸上的恭敬之意,更甚三分,压低了声音道:“殿下,陛下正在宫中等候,您先进去吧!”

    “若是有什么需要末将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多谢统领!”

    宁凡并没有拒绝景黎的好意,微微颔首之后,便大步朝着宫中走去,典韦则是侍立在宫外,犹如门神一般,伫立不动。

    景黎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眸光一凝,这位应该就是随侍在殿下身旁的那位护卫吧?

    ……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深夜召见,有何吩咐?”

    “哼,你个逆子,竟还真敢来见朕!”

    禹皇看到宁凡的身影,便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猛地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胆子,告诉朕,你今夜都干了些什么?!”

    “父皇息怒!”宁凡淡淡一笑,语气也是不卑不亢道:“儿臣只是查抄了几家贪官污吏,正准备将折子呈给父皇过目呢!”

    “混账!”

    “朕是如何告诫你的,不要轻举妄动!”

    “吕浩可是当朝二品大员啊!”

    “你……气死朕了……”

    禹皇的面色怒不可遏,指着宁凡抖动了几下,眸光四扫,抓起桌案上的一个竹筒,便要摔过去。

    “父皇且慢!”

    “请容儿臣狡……详禀!”

    此时的宁凡身上不但没有半分儒雅,反倒是一副嬉皮笑脸,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折子呈了上去!

    禹皇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了宁凡一眼,将手中的竹筒放下,看向魏英示意将折子呈上来。

    “父皇,儿臣今夜共查抄一十三家官员,其中,正二品官员一人,正三品两人,从三品五人,正四品五人!”

    “什么!”

    禹皇只感觉脑袋一阵晕眩,险些晕过去,刚刚平复的怒意再次涌上头:“你怎么敢啊,你是要将朕的朝堂拆了吗?”

    “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将朕也抄了家,问了斩啊!”

    “儿臣不敢!”

    “哼,还有你不敢干的事!”

    “额……”宁凡讪讪一笑,指着禹皇手中的折子道:“父皇,您先看折子,看完之后,若是依旧要治儿臣的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呼!”

    禹皇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翻开宁凡准备好的折子,只是刚扫了一眼,瞳孔便猛然一缩,抬头逼视宁凡:“这上面所述,是真的?”

    “回禀父皇,此番抄家,共查处银五百七十万余两,金四十六万余两,珍宝一千七百余件,儿臣让人估算了一番,价值不弱于百万两!”

    “也就是说,儿臣这一夜,便给国库上缴了一年半的税收!”

    “嘶!”

    禹皇整个人呆呆的望着宁凡手中的折子,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凝重,许久之后,缓缓吐出三个字:“杀的好啊!”

    “父皇,还没杀完!”

    “这只是第一批,儿臣手中还掌握着十七位在京官员的罪证,皆是铁证,每一位都足以抄家问斩!”

    “虽然这些都是些小鱼小虾,可一个个同样富得流油啊!”

    宁凡的面色无比森然,饶是禹皇见惯了杀伐,也是忍不住眉头一挑:“年纪轻轻,怎么这么重的戾气?”

    “父皇,对于这些贪官污吏,唯有杀之,才能正国法,定朝纲!”

    “哼,若是贪官都杀完了,剩下的便都是清官了吗?”

    禹皇将手中的折子缓缓放在桌案上,微闭双眼,怅然道:“到此为止吧!”

    “我大禹,经不起折腾了!”

    “若是再让你杀几波,无需外敌进犯,先被你给灭了!”

    “将一应赃款金银入缴国库,明日早朝,再行商议!”

    “遵旨!”

    宁凡恭敬地一礼,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密折,抬脚上前,亲手放在禹皇的桌案上,轻声道:“父皇,这是吕大人临行前,让儿秘呈父皇的一个折子!”

    “请您过目!”

    “嗯?”

    禹皇眉头微蹙,深深地看了宁凡一眼,将折子放在手中,片刻之后,猛地拍在桌案上,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机弥漫整个大殿。

    “父皇,切莫动怒!”

    “这折子上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归根到底,只是一些世家的鹰犬罢了!”

    “魏公公,劳烦去取一碗醋来!”

    “是!”

    魏英恭敬一礼后,宁凡上前,声音压得极低:“父皇,折子另有玄机!”

    宁凡将折子置于手中,将桌案上的烛台打开,折子放在烛火上一行小字再一次浮现在纸张上,不过,却是比在锦衣卫衙门时多了几行!

    “请父皇过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