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小子……”赵长缨稍作沉吟,轻声道:“听说是被那位叫出去了,不过说起来,那位也有三年多没有回京了吧?”

    “是啊!”

    姬睢也是一脸感慨的道:“自从当年西境一战落幕,那位便开始神出鬼没,常年游历于名山大川,就连小王爷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宁家小子,城府可是比这几个深得多!”

    “嗯!”

    姬睢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宁凡却是听了个一知半解,看向赵长缨道:“赵帅,我曾听听父皇言,皇兄镇守西境之前,一直是秦王叔在镇守西境?”

    “不错!”

    “殿下那时尚且年幼,对十多年前的事情应该记得不太清楚了!”

    “哦?”宁凡顿时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在我印象中,秦王叔素来喜欢音律,书法,游山玩水,不喜朝中事,难不成他还懂兵法不成?”

    “哈哈哈!”

    姬睢和赵长缨皆是一番大笑,随后看向宁凡轻声开口道:“殿下可还记得南征归来之时,名将榜第三戏雄图?”

    “自然记得!”

    宁凡的脸上露出一抹疑色,不知赵长缨为何突然提及戏雄图,只听姬睢悠悠开口:“殿下,我大禹以武立国,自古以来,皇族多出才俊,当今盛王殿下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可当年的秦王殿下,同样是风头一时无两,且位列名将榜第四尊席位!”

    “什么!”

    宁凡的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诧异,自己印象中那位为人随和,气质儒雅,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皇叔,竟然曾是名将榜第四的天下名将?

    “哈哈哈,秦王殿下隐退多年,殿下彼时年幼,不知其风采倒也正常!”

    “既然秦王叔有如此魄力,为何却突然退隐?”

    “不知!”

    两人皆是摇了摇头,赵长缨轻声道:“当年,我大禹军制与如今不同,并未有四方边军,那个时候,我和老苏还有老柳还在军中做百夫长!”

    “至于当年的西境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晓。”

    “看来,我大禹还有不少辛秘啊!”

    宁凡的眼中露出一抹浓浓的意外之色,望着面前的关要,心中暗暗记下,回去之后要让贾诩好好查一查大禹的底子才是。

    ……

    江北,断玄山。

    梨花江。

    此江乃是漓江的一条支流,水流自北向南,汇入漓江,流入东海。

    平静的江面上,一袭白衣脚踩一支芦苇,逆水而行,沿着梨花江飘入山中。

    “去望仙山,七日怕是来不及,只得来断玄山碰碰运气了。”

    “哎!”

    宁太岁怅然一叹,神色间多了一丝忧虑,更多的则是无奈,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又要求到这个老女人的身上。

    “罢了!”

    “毕竟是亲侄子,我这张老脸算什么?”

    宁太岁一番喃喃之后,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箫,悲切的萧声顺便传遍整片山林,恍然间,鸟兽听到这萧声都忍不住落泪,花草闻之,而为之伤神。

    这萧声似乎传遍了整片山林,绵延不知其远,一缕音波扩散出去,顷刻间遍传山脉。

    一苇渡江行,玉箫传念声,两山映孤影,缘何道旧情?

    “唰!”

    两道身影横亘而来,在月光的照耀下,犹如天上临凡的仙子,衣决飘飘,遗世独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咦?”

    “好厉害的女娃!”

    “不过双十年华,竟能入宗师之列,当真了不得!”

    宁太岁不由赞叹一声,将玉箫收入袖中,负手而立,望着面前掠来的两道身影。

    “你是何人,何故入我移花宫?”

    “移花宫?”

    宁太岁的脸上露出一抹疑色,为何从未听说过此势力,怜星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柔声解释道:“方圆三十里,皆为我移花宫之地,阁下想必是误入其中。”

    “你何须向他解释,擅入我移花宫,杀无赦!”

    邀月的神色则是冷峻的多,眸光落在宁太岁身上,哪怕见其一苇渡江,也并未任何的波澜。

    “好生冷傲的女娃娃。”

    “生的如此貌美,却为何如此狠辣?”

    “多说无益,擅入者死!”

    邀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直接催动明玉功,身形朝着宁太岁飞掠而去。

    “姐姐!”

    “他应该并不是有意的……何必取其性命?”

    “住手!”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然立于一处山头,正在痴痴地望着江面上的那道身影。

    “宁郎。”

    “嗯?”

    邀月和怜星皆是面色微变,望着那道身影,疑惑道:“宁郎?”

    宁太岁顿时满头黑线,看向那白裙女子,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沁心宫主,久违了!”

    “你是绮罗宫的人?”

    “正是!”

    沁心含笑点头,轻柔的望着二人,轻声道:“本宫绮罗宫主沁心,久仰二位妹妹大名,今日能否高抬贵手,给本宫一个薄面?”

    “他是谁?”

    邀月的眸光朝着宁太岁望去,神色间多了一丝缓和,见其容貌似乎与公子有几分相似,难不成是大禹皇室之人?

    “宁太岁!”

    宁太岁负手而立,缓缓报出一个名字,邀月和怜星皆是神色微变,直直的盯着他:“你是大禹皇室的人?”

    “正是!”

    见其点头,邀月和怜星皆是拔身而起,身形很快的隐没于黑夜之中,声音远远地传来:“下不为例!”

    “好霸道的小丫头!”

    宁太岁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望着山头上飞掠下来的白裙女子,苦笑道:“沁心宫主……”

    “你叫我什么?”

    “心儿……”

    “走,随我回宫再说!”

    “这……”宁太岁神色间有些为难的道:“我这次前来,是有要事要办,怕是……不能耽搁!”

    “有何要事?”

    “寻药!”

    “药?”

    沁心神色一变,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宁太岁的手腕,有些紧张的道:“你受伤了?”

    “不是!”

    “是我一个侄儿!”

    “你来寻什么药?”

    “人参,冬虫夏草……”

    “我宫里有!”

    沁心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宁太岁,轻声道:“你随我回去,小住几日,你要的药,我都能给你。”

    “一言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