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也反应过来,觉得是自己太过焦急了,轻轻“唉”叹了一口气。

    随后摇了摇头,惋惜道:“是奶奶太着急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啊,还是得你们自己做定夺!”

    尤雾梨听着秦老太太的话,见状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场面话都差不多聊完了,秦肆言这下也不是很能坐得住了。

    他见到尤雾梨这女人的那一刻,就恨不得把她抓进房间,想和她好好“沟通交流”一番。

    善于察言观色的秦老爷子,这下可能也是看出了自家孙子,估摸着是和尤雾梨有话要说。

    秦老爷子便主动找了个理由,“老婆子,你不是说昨儿隔壁沈家老爷子找我有事吗?我们去书房细说吧。”

    “雾梨啊,你应该和肆言好久没见了,你们慢慢聊!”说着拉起秦老太太,就打算带着自家老婆子先离开。

    秦家自然也没有不懂眼色之人,秦老太太明白的点了点头,就跟着秦老爷子上楼了。

    ———

    骤然间,空荡荡的客厅此时就剩下了四人。

    秦易看了眼自家爷,又转头看了眼尤雾梨,紧接着…..又盯着小太子爷看。

    “有话直说。”被秦易的眼神打量得有些不耐烦,女人清冷疏离的嗓音响起。

    秦易被吓的一激灵,只好硬着头皮发言:“雾梨小姐,要不您把小少爷交给我吧。”

    本想抱着秦郁年离开客厅,给二人留下独处沟通的机会。

    却不料…

    “我不要!”稚嫩果决的童音,坚定不移的表达出秦郁年内心的想法。

    被果断拒绝的秦助理,此刻多少也有点尴尬。

    小少爷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啊!!

    被秦郁年扫了面子的秦易,无奈之下只好自己默默走出了客厅,还不忘将门顺手带上。

    接下来的时间,就留给自家爷他们一家三口吧。

    ———

    顺其自然的把小崽子放在沙发上,女人自己则是很惬意的半靠在沙发。

    站在母子俩面前的秦肆言,控制不住的被气笑了。

    这一大一小母子俩是怎么回事,都不当人了是吗?

    看不出来他现在很生气吗?!

    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俩人一起靠在沙发上舒服的休息啊??!

    “尤雾梨,这是你家吗?”没想到不可一世的秦爷,也会有被彻底无视的一天。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几分无奈和心酸。

    本想着让沙发上的女人自知理亏,却不料她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你家,然后呢?”

    是啊!!

    然!后!呢!

    他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像不是很合适。

    反而还显得他一个大男人,斤斤计较,没有格局了。

    接不上女人的反问,无形之中转移了话题,看似语气淡淡:“当初,你不是走了吗?”

    “为什么还要回来。”自嘲的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中把玩着一根烟,却始终没有点燃。

    是啊,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件事,秦肆言一直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夜不告而别。

    更想不明白,她怎么狠心丢下孩子。

    又在五年之后,来到秦家。

    ———

    “关你屁事。”轻描淡写的呢喃声,传进秦肆言的耳边。

    硬生生把沉浸在痛苦中的他,狠狠的一把拽了出来,还他妈不忘给他两巴掌。

    被女人的这张嘴气的半死,秦肆言忍不住怒骂道:“你他妈是有病吧?”

    在外面一向目中无人,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的秦太子爷。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尤雾梨的面前,变成了一点就炸的性子。

    就好像是…

    一个平等的瞧不起所有人的男人。

    遇上了,一个不平等…..

    只他妈瞧不起他的女人。

    撅起自己粉嘟嘟的小嘴巴,坐在一旁抱着沙发靠枕的秦郁年,用小奶音满脸不赞同的训斥:“秦肆言,你不要说脏话。”

    听见自家儿子双标的话语,秦肆言更气了。

    怎么的,尤雾梨说的关你屁事,你小子听不见。

    自己说一句脏话,就不行了吗!?

    捏了捏小宝贝的脸颊,尤雾梨还是开口纠正了自家孩子的话语:“年年乖,应该叫爸爸,不能叫秦肆言。”

    听见这话,秦肆言的怒气不知怎么的,就恍然间直线降了下来。

    不得不说,尤雾梨虽然不一定是个好妻子。

    但她必然是一位好母亲。

    如果忽略前四年,都不在孩子身边这一点的话。

    (尤雾梨: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听见妈妈温柔的声音,秦郁年纠结的思虑了一秒,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爸…爸…爸爸…”

    “叭叭叭叭啥呢,一句话都说不清!”心中有几分道不清的欣喜,可秦肆言还是嘴上不饶人的反驳。

    不知道为什么,尤雾梨感觉比起自家年年,秦肆言好像….

    更像个心智不是很成熟的孩子。

    还是有点智障的那种。

    嫌弃的瞥了眼自家父亲,秦郁年选择性无视了他的那句话。

    叫完一声爸爸后,小奶包子就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尤雾梨的眼神划过男人修长的双腿,红唇轻语:“秦肆言,你能不能正常点。”

    和自己呛声也就算了,怎么还欺负一个小孩子呢。

    欺负别人家的小孩也就算了。

    怎么能欺负自家小孩呢。

    这行为,要是让她的宝贝女儿知道了,那小公主肯定会想拿铲子,把秦肆言这狗男人给埋了。

    当下的行为,秦肆言也觉得有些不像他自己,只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就见他神色自若的模样,踱着步走到另一张沙发上,缓缓坐下。

    “以后,真的不打算再走了吗?”像是在确定什么,秦肆言伸手拿起刚刚尤雾梨给自己倒好的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尤雾梨:……

    好不要脸一男的。

    ———

    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走了。”

    余光轻瞥了眼秦郁年手中的画,尤雾梨发现….

    年年这小家伙,画的是他们一家三口。

    可是,他们…..

    不只是一家三口啊。

    都怪五年前,那群杀千刀的杂碎们。

    看着小宝贝认真的画着手里的画板,尤雾梨始终相信。

    那张,不止一家三口的画。

    不会出现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