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的设计可真是一言难尽。

    好端端的,为何把院落的楼梯设计得如此复杂。

    千万别让他知道,是哪个傻逼设计师。

    没收到女人回复消息,本就心气不顺的秦太子爷,更加暴躁了。

    “四爷,您等等我!”才回过神来,秦易着急忙慌把头探出宾利车窗。

    自家爷怎么一个人走了!?

    没有他这个坚强的后盾,四爷难不成要凭借一己之力,对抗闻家那些坏人吗!!

    男人毫无理会特助的心情,他站在台阶上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口袋。

    抽根烟再进去,免得到时候忍不住,想抽人。

    随手掏出浮雕打火机,俊美男人咬着嘴里的烟,垂眸间幽幽低下头来。

    璀璨火苗在冬季空气中迸发,一道清冷女声划破了寂静无声的晨阳。

    “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吗?”美人支着苗条身子骨,斜靠在阳台的木栏杆处,眼神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手里打火机发出磕碰的声音,居高临下俯瞰着台阶上的男人。

    谁家好人,一大清早在别人家花园抽烟啊。

    秦肆言这火气看上去还不小。

    似乎是没想到,此处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俊美男人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他抬起深邃的眼眸,眼底深处酝酿着平静而又挣扎的旋涡。

    白皙如玉的指尖火光熄灭,男人将嘴里的烟头自然丢弃,目光落在头顶美人的身上。

    “你...”他想问尤雾梨,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埋伏”水平如此了得?

    就连他都未曾发现。

    上次在树上也是,这次还是。

    想到二人初次见面时,尤雾梨一身干练利落的诡异身手,秦肆言就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俊美男人下意识眯了眯眼,他始终都看不透尤雾梨,“你在这多久了。”

    这个女人的隐蔽能力堪称一绝,让某太子爷不免深深怀疑,她该不会是常年杀人夺命所养成的吧。

    秦肆言的观察能力算很敏锐,却唯独在这个女人手上,总是掉以轻心。

    饶有兴致的挑起一抹笑意,尤雾梨慵懒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唇边话语清淡缓柔:“我没看见你差点摔跤。”

    “?”男人脸上的面具,无声无息发出碎裂声响。

    毋庸置疑,这个女人该看见不该看见的,全都看见了。

    那分明是闻家的台阶设计不好,和他并无关联。

    死鸭子嘴硬的某太子爷,他有他最后的倔强:“我是早起运动一下。”

    他才没有差点摔倒。

    那是清晨,大家的第一节伸展运动。

    无视某个男人不值钱的脸面,尤雾梨还是语气淡淡的那副模样:“你怎么来这么早?”她也算是给秦肆言一个台阶下。

    短短思索了不到一秒钟,俊美男人吐出四个字,截然颠覆人设的答案:“想孩子了。”

    这句话一出,导致前脚才迈进二楼阳台的两个小奶包子,满是乖巧的脸庞闪过龟裂。

    秦郁年:不是,他在说什么?

    秦解忧:糟糕,早上起猛了。

    “妈咪~”小公主搭配了一身白色大耳兔外套,粉唇悠悠无声呐喊一句。

    她和郁年哥哥才换完衣服,在楼下用过早餐。

    一吃完早饭,秦解忧就迫不及待的冲上楼,找寻自家美人妈咪的身影。

    途中,她还看见了那位帅舅舅。

    那位应该是解忧亲爱的二舅舅———闻欲瑾。

    感受到细微的声音,秦肆言眸底划过一抹幽森:“你身后有人吗?”他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先进来吧。”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美艳女人微微轻启红唇。

    外面的天气太凉了,她不想站在这里和秦肆言对话。

    这样的行为,显得人格外弱智。

    她话语未落,就看见下方的俊美男人轻轻蹙眉,好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顷刻之间,那男人身形迅速敏捷的动作,他瞬间从下方的台阶消失。

    一眨眼,便鹤立于二层阳台的围栏上。

    不紧不慢的退后了一步,清冷女人眉头轻轻一皱:“你快下来。”她眸光流转,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是叫秦肆言从正门进来,谁知道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如此新奇。

    莫非这是在学习她,遇事不慌,就翻窗吗?

    以为尤雾梨是在担心他摔倒,某位太子爷还在心里知足常乐。

    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还是如此的心疼自己。

    这不过是两层楼的距离,她都会展露这般顾虑的态度。

    秦肆言:她好爱我。

    “嗯,不用担心。”故作高冷轻松的端着架子,俊美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对他的话语闻所未闻,“嗯?”美人心中不由产出几分疑惑不解。

    她的确是有些担心。

    但是,好像和这个男人心中以为的想法,产生了某些偏差。

    待男人的身躯落在自己一侧,美人偏过头看了眼围栏上的痕迹,她不免放下心来:“还好,没踩脏。”

    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的男人:。。。

    掩饰尴尬的轻笑一声,“呵。”俊美男人假装视若无睹的目光,缓缓移动看向别处。

    却发现了两个小奶包子的身影。

    一黑一白的毛绒冬装外套,秦解忧和秦郁年都露出半颗脑袋,躲在角落偷偷看着二人对话。

    桀骜不驯的男人插着兜,他眼神对上两个小奶包子,一时半会更觉得尴尬了。

    “爸爸?你真的有这么....想我们?”勉为其难露出一抹微笑,秦解忧总觉得右眼皮跳的厉害。

    看来真的如妈咪所说。

    不能迷信!!

    不赞同的孩童语气响起,秦郁年拽了拽小公主的兔耳朵:“妹妹你要记住,男人的话不能信。”

    特别是像自家父亲这样,眼里目中无人的男人。

    要是秦肆言是为了他来的,那秦郁年一定要去寺庙里烧烧香,拜佛祈福。

    花两块钱的香,许不见秦肆言的愿。

    不愿意为难他自己,到时候就为难佛祖。

    总觉得心气有些不顺,某位太子爷微凉的目光,扫向角落的两个小奶包子:“你们怎么在这?”

    在这就算了,还光明正大说自己坏话。

    说坏话就罢了,还在这个女人面前说。

    无论如何,秦肆言都内心笃定着。

    他就是为了两个孩子来的!

    其次,才是为了尤雾梨....吧。

    (两个奶包子:啊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