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舍不得走了?!”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舍不得走?!

    这臭崽子,明目张胆说出来,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秦肆言放下手中的银雕打火机,嗓音低沉而又带着沙哑气息。

    “我把你们送回闻家,自然要等着见到尤雾梨,给她一个交代。”

    “免得到时候,你们几个小崽子要是乱跑,还得牵连到老子头上。”

    也不知道,几个孩子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反正,秦肆言这勾八理由找的,他自己都不信。

    男人的话音声未落,就听到他身后传来轻微稳健的脚步声,周身伴随着淡淡的玫瑰清香。

    毋庸置疑,来者必然是他口中的女人。

    游刃有余的半靠在沙发上,俊美男人听见声音不由动作一僵,面色也少了几分淡定自若。

    他上一句说的话,尤雾梨应该没有听见吧?!

    在外面永远不可一世,生性嚣张惯了的某位太子爷,第一次倍感心虚和顾虑。

    这个女人要是不小心听见了...

    不会生气吧?!

    秦肆言多少还有“亿点点”害怕。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错话。

    有时候,家庭地位就是这样,在无形之中早已形成。

    一道清冽勾人心弦的女声,幽幽从桀骜男人身后传来:“我在你眼里,就这般不明事理吗?”

    秦肆言靠在沙发上的身躯微顿,他不由自主侧过脸庞,映入眼帘的是一男一女的身影。

    他深邃无尽的眼底,是美人脚下踩着璀璨月光,修长的双腿缓缓步入屋内的画面。

    “....”察觉到身后传来寒气,伴随着女人淡漠泛着冷意的视线,俊美男人的背部不由挺了挺直。

    糟糕!!

    他又被自家孩子背刺了!

    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某位太子爷低垂着眸子,言语低磁而又镇定自若:“今天的玩笑就开到这里,我一会也准备走了。”

    俊美男人面不改色的微微侧头,眸光似乎带着几分诧异,“你回来了。”

    他像是才看见尤雾梨的婀娜身影,男人薄唇轻勾的弧度若隐若现。

    几个奶包子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家老爹,心中暗暗道:装吧,我们几个就看着你装!

    听到某位太子爷这句低沉的话语,美人脑海一闪而过的错觉,她有点怀疑秦肆言把这里当成了秦家。

    不以为然的坐在沙发上,尤雾梨被二宝很快就锁住了腰身,她抬眸看向男人:“你怎么...”还在这里呆着?

    美人说话间抬手摸了摸崽崽的脑袋,她这几天比较忙,手头上的事情接连不断。

    导致陪自家孩子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也好在几个孩子都听话,没有吵着闹着要见她。

    周围淡淡的玫瑰香萦绕鼻尖,男人轻舔薄唇刚下手中的热茶,他轻笑着挑眉:“等你回来,我准备走了。”又情不自禁皱眉看了眼二宝。

    尤雾梨都累了一天了,二宝这孩子还靠在她身上。

    真不懂得体贴自家母亲,那么重的小身躯抱着尤雾梨的腿,肯定把她累坏了。

    无视自己历来挂着不孝子的头衔,某位太子爷略带斥责的沙哑语气,闷闷吐槽道:“秦晏清,你乖乖坐在沙发上,别压着你妈妈。”

    他都没...

    算了,还是不提了。

    “父亲,我才二十八斤。”面上还是笑盈盈的模样,秦晏清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

    但小奶包子嘴上气嘟嘟抱怨着,身体却是相当的诚实,很麻溜的就从妈咪的腿上爬了下来。

    二宝撑着爬上了沙发,小奶包子的屁股乖乖落座,摇晃着短腿坐在沙发上。

    他哪能把美人妈咪压倒,再说了...

    宝贝妈咪的体力好着呢,单手提起三百六十五个他,都不在话下的好不啦!!

    拿出自己严父的威严,“别解释那么多。”俊美男人浑厚有力的嗓音,隐约透出几分肃然:“首先,你要认真听父亲说过的话,无论对错。”

    “剩下的...”没有去看自家几个崽崽,秦肆言的话显然是说给几个孩子听的。

    在孩子们若隐若现的注目下,秦肆言接着沉声补充道:“就让它剩下吧。”

    其他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听父亲的话。

    站在沙发旁凝视着这一切,闻欲瑾嘴边的话欲言又止,面色难言喻的说:“他挺会教育孩子的。”

    “和没教育,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打击人也是有一套,闻欲瑾在医院的名号内外科皆知,被院里崇拜他的女护士们都称为“毒舌美人”。

    一动不动高高挂起,美人敲了敲茶几桌面,“是吧,我也觉得。”她嗓音拖着几丝尾调,勾人浮想联翩。

    意会到了什么,坐在她身旁的某位太子爷,很顺手的就拿起手边茶壶,给空茶杯倒入新沏好的热茶。

    然后他按兵不动,把茶杯推了推摆放在美人手边。

    “明天中午你爷爷的手术,记得安排好时间,别出什么岔子。”尤雾梨喝了口男人倒好的热茶,不温不烫,刚好入口。

    美人轻声提醒着他各种注意事项,仿佛明天要给秦老爷子动手术的人,是秦肆言那般。

    秦肆言在她的身上,好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胆怯和压力,全是熠熠生辉闪着光芒的自信从容。

    他不知道用什么话语,能够言语此刻内心的情绪:“嗯,辛苦你了。”所有话到嘴边的那一刻,凝结成了一句低哑的声音。

    “知道就好。”对男人的话不是很上心,美人不紧不慢伸了个懒腰,她没时间在这里陪这位太子爷了。

    接下来,尤雾梨还有很多术前术后的具体事项,需要和自家二哥反复确认和沟通。

    估摸着现在是傍晚七点,她差不多忙到凌晨十二点,就正好可以休息了。

    抬手揉着有些发酸的脖颈,清冷女人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不失温和:“你先回去吧。”

    “我接下来还要忙。”她嗓音冷然悠长,听上去倒是有点赶人的意味。

    她有很多秦老爷子的手术方案,还没来得及同二哥谈完。

    好在,秦肆言心里的小九九早就达成了。

    对于尤雾梨的赶人操作,他即使有怨言,也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他确实也要回趟公司,让秦时汇给这个女人一笔钱,算是安抚她的辛苦费吧。

    就是不知道,到底要汇几个亿比较合适呢?!

    五亿?好像有点不怎么好听。

    要不五亿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