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冲到了起火的位置。

    这是一片临时改做仓库的民房,现场已是一片狼藉,到处是火光和烟尘。

    “有木搞错!”

    王达安见状立刻来了一句口头禅,冲进了还燃着大火的火场……

    马晓光和胖子也没有迟疑,一人扛起了一个灭火的沙袋,冲进了火场。

    进去之后用沙袋压灭了一处火源,却见王达安正在火场边拿着一把叉头扫把和一些后勤的兵士正在扑灭一处火源。

    仓库里已经是一片火海,目前没有消防车这样的灭火设备,只能靠人力一点点灭火。

    看到一仓库的补给又付之一炬,众人心中都十分沉重。

    正在此时,火场之中一道,不对,应该是两道身影一闪,却见一个军官背着一个人冲了出来。

    “是赵站长!”

    旁边正忙乎的勤务兵刘柱首先喊了出来。

    “快!快救人!”

    赵啸冲着众人大喊道。

    一边喊,一边让众人帮忙,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大家仔细一看,却是一名战地医疗队的护士。

    很快有人抬来担架,将护士抬走了。

    赵啸站起身,正准备加入到灭火的人群之中,却不知是起身的动作太猛,还是刚才就已经在火场内有了状况,他竟兀自有些立足不稳,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众人见状又是一通忙乱,又来了两个人,把赵啸抬去了战地医疗队。

    马晓光和胖子在此过程中,只是稍微停下了一会儿,便没再关注伤员抢救的情况,而是和王达安以及其他人一起,一直把活扑灭。

    看着一片残破的现场,众人都是不但地长吁短叹。

    马晓光没有说话,也没有感叹,而是和胖子打着手电筒在火场中试着寻找线索。

    过了好一阵,两人才离开了火场。

    王达安在火场门口冲两人说道:“这不是日谍的炮击或者空袭,肯定是破坏!”

    “哦?有什么根据吗?”

    马晓光听了王达安的话,停下了脚步,递过去一只哈德门问道。

    “我们说话的时候听到飞机声了吗?没有吧。听到炮弹的声音了吗?也没有吧,所以我说是有人破坏,多半是日谍。”

    王达安接过哈德门,却没有点燃,正色对马晓光说道。

    马晓光和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拍了拍王达安的肩膀,没有说话,却一前一后的径自离开了。

    “少爷,这事你怎么看?”

    胖子上前一步,跟上马晓光的步伐,悄声问道。

    “走吧,咱们去医疗队,看望一下伤员……”

    马晓光意有所指地对胖子说道。

    两人很快来到了战地医疗队。

    这里大多是88师的轻伤员,重伤员这边是处置不了的,都被送到了集团军战地医院了。

    但是轻伤员的伤其实也伤得不轻,只不多多是炮弹的破片伤,子弹的贯穿伤,不需要手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已。

    说是医疗,其实就是止住血,用绷带做了包扎。

    夜开始深了,好多伤员已经睡去,医疗队帐篷里亮着昏黄的马灯灯光,空气中是酒精、消毒液混合着血腥的奇怪味道。

    医疗队的队长喻百明是一位少校,戴着一副眼镜,胡子拉碴,一脸的疲惫。

    “那名护士叫秦沛茹,沪市人,战前加入咱们医疗队的,是我让她去库房拿急救药品的……现在看来没什么大碍。”

    “唉!现在什么都缺,尤其是药品,咱们也只能给弟兄们止血、缝合……更多的都做不了!”

    喻百明先是向马晓光介绍了护士的情况,接着便开始倒起苦水来。

    马晓光和胖子都没说话,认真地听着喻百明的抱怨,丝毫没有不耐烦地神色。

    看得出喻百明已经非常疲惫,却还是没有丝毫的懈怠,现在的战况也不允许他有丝毫的懈怠。

    他们已经非常尽心,非常的努力,甚至说都是不畏牺牲。

    但是民国和霓虹的实力差距不是短时间能够赶上。

    所有的情绪都需要有一个宣泄,要不弦绷得太紧会断的。

    所以,马晓光和胖子都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认真地听着喻百明的说话。

    说了一阵,似乎感觉心中块垒去了不少,喻百明将两人带到了秦沛茹的病床前。

    说是病床,其实也就是一张行军床,由于前方男多女少,秦沛茹的病床用一道布帘和外面士兵们的病区分隔开来。

    另一名护士正在秦沛茹的病床前,用酒精给她擦着手臂上的伤口,秦沛茹却仍旧昏睡不醒。

    马晓光略问了护士两句秦沛茹的情况,胖子则在一旁帮着端茶倒水。

    呆了几分钟,两人便转身离开,转头去看望另一位伤员——赵啸。

    赵啸的病床在另一间帐篷里。

    由于他是军官而且是兵站的负责人,条件自然要好一些。

    进去之后,刘柱正忙里忙外地在伺候着。

    “赵站长没问题吧?”

    马晓光走到病床前,关切地问道。

    “吸了些烟气而已……休息一两日就没事了,可惜那么多补给,还有药品!”

    赵啸坐起身来,十分懊丧地对马晓光感叹道。

    “这都是意外,赵站长无须过分自责,战争时期嘛。”

    马晓光在旁边的马扎上坐了下来,安慰赵啸道。

    胖子则帮着刘柱给两位长官一人倒了一杯水。

    “损失很大吧?”

    马晓光捧着水杯,没有喝,却关切地向赵啸问道。

    赵啸一脸的愁容道:“当然了,关键是绷带和药品,这一次损失了,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补充……”

    “军部和师部应该会想办法的,赵站长无须过分忧虑,还有很多工作呢。”

    马晓光接着宽慰赵啸道。

    赵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神情十分落寞的样子。

    马晓光见状也是唏嘘不已,胖子也跟着不住地感叹。

    又安慰了赵啸几句,马晓光和胖子离开了卫生队。

    两人走了十来分钟,周围已经四下无人。

    “找到什么了?”

    马晓光停下脚步,玩味地向胖子问道。

    “两人都有问题!”

    胖子笃定地说道,说着便递上去两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