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有一段秦棠站在路那,肇事的车子直挺挺朝她开过去,在马上要撞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跑开,车子撞上了石墩。

    顾湛没注意到张贺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换做谁看到这种新闻都会气愤,最无辜的是路人,他们可能是一家之主、上有老下有小的,也有年轻的,也有下班买菜回家的路人……

    张贺年又拨打秦棠的手机,不过还是没人接。

    他沉着脸,“我出去一趟,有事给我电话。”

    “好的,贺哥。”

    张贺年回去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打了做饭阿姨陈嫂的电话,询问这几天秦棠的状态,陈嫂刚好也想和他说:“上周秦小姐就搬出去了,说让我不用回去做饭了,秦小姐没跟您说吗?”

    张贺年目光愈发冷冽,说:“她有说搬去哪里么?”

    “没说,就说搬出去住了,那天搬家还有个男的过来帮秦小姐搬得。”

    陈嫂知道的不多,秦棠都没说。

    张贺年:“知道了。”

    挂断电话,张贺年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浑身散发戾气,直接开去了医院,等他到医院,天都黑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要降温,还要下雪。

    北城今年的雪来得很迟,去年十一月就开始下雪,今年十二月了还没下。

    张贺年是南方人,外型却像北方人高大粗犷,又失南方人的精致细腻,两者结合相得益彰,没有割裂感。

    他在这里七年,早就习惯了当地气候。

    高中跟着秦棠的母亲学国画那阵时间,可以说是他最轻松惬意的日子了。

    也是那会认识的秦棠,她当时还小,整天跟在他身后跑,鬼灵精怪的,很有灵气,蒋老师一心想要培养她,奈何这丫头就是坐不住,沉不住气,蒋老师都拿她没办法,而那段时间也是蒋老师和秦棠父亲在闹离婚,便将秦棠丢给他照顾。

    不久后,婚是离掉了,蒋老师从此也一蹶不振,关闭机构,退还学生学费,住进了医院。

    而他的姐姐不久之后便和秦棠父亲结婚办了婚礼,他最后见到秦棠是在医院,他得到蒋老师住院消息去医院看望她,却撞见秦父和张徵月在病房门口站着,秦棠哭着问秦父,是不是一定要结婚?

    秦父回答她说:“是,你马上要有妹妹弟弟了。”

    秦棠很明显趔趄了一下,站不稳,整个人仿佛碎了一样,“是在骗我吗?”

    “没有,秦棠,爸爸和你妈妈早就没有爱了,过不到一起,只能分开。”

    “那也不是那么着急结婚啊,我妈妈生病了……你不知道吗?”

    秦父没安抚了几句,最后带着张徵月走了。

    他彼时站在拐角,秦父带着张徵月走过来见到他,他记得他当时跟张徵月说了一句话:“你赢了。”

    张徵月赢了。

    等秦棠和张徵月离开,他想去看看秦棠还有蒋老师,然而迈不出腿,迟疑了,他看着秦棠站在病房门口站了很久,没有哭没有闹,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进了病房。

    他来到病房门口,听到秦棠在和蒋老师说话,

    “妈妈,我只有你了……”

    “妈妈,你别不要我,我会乖的,我会听话的,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乖乖学画画……”

    “……”

    再听到蒋老师的事,是她出国了,出国前将秦棠送回了秦家,那之后,秦棠没再来找过他,一次也没有。

    而见到秦棠,就是七年后的北城,她很懂事,很乖,当然,也怕他,恨不得离他有多远就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