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孟仪初次生了悲观情绪。

    她开始后悔不该因为父亲同他有了关系,纵那是她迫不得已,可这个男人,实在不是她能惹的起。

    “三弟。”

    谢母心思转的快,刚才听陆乘渊手下说他是为了皇帝准备寿辰礼物才来到这儿,便想着打听一番。

    她儿子去年春闱刚中探花,那么今年皇上寿宴定也能参加,若是能从陆乘渊口中听得一点皇帝喜好,岂不是有助谢蕴仕途?

    “你手上的观音像,便是要给皇上的贺礼?宫里那位,喜欢这些?”

    陆乘渊笑了笑,故意不明说:“圣上心思难测,谁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嫂嫂可不用当真,是本官闲的无聊,到这里得一个清净。”

    “哎~三弟真是谦虚,现在整个朝中就数你最得圣宠,这日日都在皇上身边效力,他的心思,你最能把握。”

    谢母就差将‘要怎么讨皇帝欢心’这话直白说出,陆乘渊怎会听不明白,沉思片刻,扬声道:“嫂嫂,看在都是一家人份上,本官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近来圣上十分喜欢研究礼真部的五言写意诗,若是阿蕴能投其所好,等到寿宴那日圣上必定大悦。”

    谢母惊了眼神:“五言写意诗?”

    陆乘渊点点头。

    这不是巧了吗。

    不仅谢母震惊,在帷帐后听的焦孟仪也沉了心思,陆乘渊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个时候偏偏提这个。

    是了。

    焦孟仪十岁那年同外邦使臣辩论切磋时,那时年纪小天不怕地不怕,所的辩便是五言写意诗。

    她记得,当时的确得到过皇上赞赏。

    可...她绝不相信皇上近来又喜欢这些——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陆乘渊是骗谢母的。

    “好,好,多谢三弟提醒,嫂嫂便说到底十指连心,你大哥他不该始终记着过去那点不愉快,你放心,等这次回去嫂嫂劝劝他。”

    谢母满脸堆积笑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陆乘渊幽幽的笑。

    “娘,娘——”两声喊,终于过了药性的谢蕴奔跑过来,他身上衣还没穿规整,惊慌失措地问:“孟仪找到了吗?”

    “闭嘴!”谢母不想让丑事宣扬出去,急急拦了谢蕴的话。谢蕴这才看到不远处的陆乘渊,脸色煞白。

    谢母拉着谢蕴手说:“那三弟,嫂嫂这就不打扰了,你继续忙。”

    “大嫂。”

    陆乘渊忽然叫住要走的两人,眸光在谢蕴身上落了落。

    故意奚落说,“本官刚才也听明白了,看来今日你们来观音庙是一起的,阿蕴既然都要同人家成婚,那有些手段就要收敛些,焦家毕竟也是朝中官,别最后闹的不好看,还惹一身骚。”

    “尤其是阿蕴,年纪也长了,这脑子却不见一分。”

    “你凭什么——”陆乘渊激怒了谢蕴。

    他攥紧拳头想理论,被谢母压下。今日事本就是见不得人,闹的大了,对她们家一点好处没有。

    陆乘渊说的对。

    谢母已经知道今天事注定失败,那么就不得不想,该怎么弥补。

    因为,在刚刚谈话里谢母得到一个重要信息,为了皇帝寿宴,她也要改变之前打算。

    她原本是想这婚成不了就罢了,可现在她有用得着焦孟仪的地方,那她,就得替儿子牢牢抓住她这个媳妇。

    既能帮她儿子中得探花了,那再帮一次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