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对准谢蕴,她纵然不会武功,但神情是坚定的抗拒,没有半分怕意。

    “若你再像上次那样,我会同你反抗到底。”

    “孟仪!”谢蕴震惊的神色,高声喊道:“你竟然,竟然要对我利刃相向!”

    “焦孟仪,我到底在你心里是什么!你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便是我那日在观音庙真对你做了又怎样!”

    谢蕴愤懑激起,眼中犀利越发明显,他初次表现出内心丑陋一面,也不在乎焦孟仪是不是接受。

    焦孟仪手握匕首,还在劝他。

    “谢蕴,我只希望你能认清错误,改邪归正!你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不是听你娘的话!”

    她苦口婆心,是真的不想他再这样下去。

    在她心里,谢蕴本质并不坏,儿时他同自己的点点滴滴,她都看在眼里。

    只要他能摆脱他母亲的控制,或许他未来还能有一番作为。

    她拧紧眉心,“阿蕴,皇上并不一定会真的喜欢五言写意诗,你如果真的想揣摩圣意,不如送我为你准备的东西。”

    “至少,这样不出错。先藏锋,方能保你仕途。”

    “你懂什么!”

    谢蕴直接打断她话,将桌上她备的百寿图一把挥了下去,他目眦红透,“你一个后宅女子,又怎能猜透皇上心意?”

    “还想教我如何为官之道,真是可笑!”

    谢蕴全是嘲讽之情,这一下让焦孟仪对他的最后一点同情化为乌有。

    原来,一直是自己看人不淑。

    原来,人长大了是真的会变。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情,有一点酸涩,又有一点庆幸。

    庆幸的是自己发现甚早,尚在理智,没有误了自己终身大事。

    焦孟仪本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她感情果断干脆,想明白了,自然就放手。

    她又一次重复:“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往后便祝谢公子能有自己一番作为。”

    “你不准走!”

    谢蕴情绪激动,见她一点不留恋便有些自尊受辱,他总觉得就算要分手也是他提,怎能让焦孟仪一个女子越到他头上?

    谢蕴猛地上前一步扯住她衣袖,用力向后带时他不可控制的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谢蕴...骨子里还有暴力倾向。

    这是他第一次打人,面目狰狞,焦孟仪本身子纤弱,哪抵挡了他这一巴掌。

    手中匕首掉落,身子向旁掀去,腰部撞了桌角,马上要跌到地上。

    忽然。

    一强有力的手臂接住她。

    很是轻松地将她卷到自己怀中,又步子一转,墨青色的靴头恰好接住掉落的匕首。

    一切发生在刹那。

    焦孟仪鼻间闻到一股极幽暗的檀香,抬眼,便看见了他。

    陆乘渊身子高大,给人很满的安全感。

    他极绅士的勾了她腰,稳住她身形,而后缓抬靴头,接住她的匕首。

    陆乘渊轻轻将匕首放在她手中,笑着说:“女子家的东西,当始终贴身保管。”

    “侄媳,就算要同我这个侄儿闹,也要知道该怎么用尖利一面震慑他才行。”

    陆乘渊的出现,将事情彻底反转。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谢蕴畏惧,偏他还是站在她身后。

    这样一来,就像一柄大伞,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