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山公羊狩。”

    我刚念完最后一遍,浓烈的血腥味便涌入我的鼻腔。

    四周温度骤降,白玉酒壶表面覆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咯咯咯咯咯咯.”

    尖利难听的笑声再屋内响起。

    屋内泛起浅浅的黑雾,这些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合在一起,成了一个人形。

    公羊狩一袭红衣,披散着长发飘在半空中。

    那双充斥着戾气的狐狸眼,定定看着柳墨白,隐约间透着些许疯狂之色。

    “柳墨白,再次被背叛的滋味好受么?”

    公羊狩眼中夹杂着得意。

    “沦为本尊的食物,也算是你的荣幸。”

    柳墨白抬眸看着公羊狩,抬手将我推到一旁的绣床上,冲着公羊狩淡淡道:“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一道白光闪过。

    屋内出现一条巨大的黑蛇。

    柳墨白原身还能变这么大么?

    我见过碗口粗的柳墨白,也见过和树干一般粗的柳墨白,但从未见过这么大只的.

    就算是两个成年人合抱都不能抱住它。

    黑色鳞片在光下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

    猩红的蛇口里,两对白色尖利的牙齿泛着幽幽寒光。

    在巨蛇面前,公羊狩显得格外娇小。

    “你、你不是喝了酒么?”

    公羊狩一愣,像是想明白般嘶吼出声。

    “陶安染你骗我!你根本没让他喝酒!你宁愿当个替身,也不帮我。”

    “我告诉你,我给你下了咒,你若没按照当初所承诺的,给柳墨白下药,你也会暴毙身亡。”

    公羊狩急了。

    我缩在床角看着气急败坏的公羊狩,微微松了口气。

    “我给他下了药的。”

    “不可能!”

    见公羊狩不信,黑蛇发了声。

    “你以为我是普通精怪么?雕虫小技也想害我?”

    黑蛇冷笑一声:“我的心脏,你要不起。”

    话落,蛇口大开。

    不等公羊狩反应过来,白色的尖牙从公羊狩头顶落下,直直贯穿了他。

    “啊——”

    尖利的嘶吼声震得地板微微发颤。

    黑色巨大的蛇头一甩,公羊狩的身体便被撕裂开来。

    血腥的场景激得我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四周血腥味淡了下来,公羊狩也没了声音。

    我将眼睛打开一条缝,就见地上的残肢化成一股淡淡的黑烟,消散殆尽。

    屋内响起幽幽的声音:“没留意,居然让他留了一缕残魂逃跑了。”

    我循声看去,黑蛇已经变成了成年人手臂那么粗。

    还好,他赢了

    黑蛇转向绣床,猩红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已经没事了,你要不要变回人来。”

    我已经成年了,当然知道结婚不是两个人住在一间屋檐下那么简单。

    只是柳墨白现在是蛇的形态,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方便。

    黑蛇没有理我,只是朝着绣床呈s形游移过来。

    吞吐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一时拿不准柳墨白的想法,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体像是一团烂泥一样,没有半点力气。

    须臾间,黑蛇已经爬到了床边。

    我看着他,试探问道:“是变不回来了么?”

    黑蛇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攀上了我的脚背,窜入我的裙摆,顺着我的脚背一路向上。

    冰凉的触感落在小腹上时,我忍不住道:“别这样”

    黑蛇一顿。

    下一秒,黑蛇变成了柳墨白。

    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我,一手扼住我的脖颈,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腕,举过头顶。

    我得膝盖被他用一条腿压着,半点儿都动不了。

    黑色碎发下,深红色的眸子倒映着我惊恐的脸,我被吓得脸色煞白,乞求道:“放开我好么?我害怕。”

    刚才柳墨白说过,喝了掺药的酒后,他会陷入短暂的混乱。

    如今这般模样,应当是酒起了效果.

    扼在我脖颈上的手微微收紧,他盯着我,嗓音冰凉。

    “公羊狩说你只是个替身?说实话!”

    “对!”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伤心,我眼泪簌簌然落下。

    “我一直知道我只是个替身,可我还是想要嫁给你。”

    我惨然地看着面前如霁月清风般的男人。

    不管我对旁人说一千遍,一万遍自己是替身,也比不上这一刻,我当着柳墨白的面说自己只是替身这么难过。

    柳墨白,这样的回答,你可还满意?

    片刻后,柳墨白松开了手:“你错了,你不是替身。”

    我眼中落入一丝茫然,心中莫名燃起一抹希望。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

    “准确说,你不只是替身这么简单.”

    希望落空,我看着他,哽咽道:“那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淡粉色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冰凉的指尖顺着我的喉咙,恶作剧般寸寸下移,指尖划过的地方,衣料便裂开,发出“嘶啦——”的响声。

    灼热的大掌停在我的腹部,轻轻摩挲。

    他嗓音冰冷:“我想要一个孩子。”

    “好,我给你”

    陶安染:这厮像是属狗的,哪儿都啃。

    狗:别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