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这奏折还是送出去了,在他们得到消息的一月后。

    “父皇中毒,如今已找到解毒的法子了,这是父皇亲自让传出来的消息。”容玉说着,翻出自己写的请安折子,然后命人快马送往京城。

    “不必太快,只要是快马就行了。”容玉叮嘱了一声,这个时候,她就不要做这个出头鸟了。

    “你说,父皇会相信吗?这个时候的孝心。”容玉看着送信的人远去。

    “两种结果,一种是陛下如今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所以会十分感动。”

    “另一种呢?”容玉还没听到第二个结果,但她觉得,这个时候,她的父皇不会因为身体虚弱而开始重感情的。

    “第二种,陛下忧惧非常,疑心成病,尤其是他健康强壮的儿女们。”

    温知渝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日喝红枣枸杞茶啊。

    “第一种,公主殿下这种离着远的,自然不占便宜。”

    毕竟,远处而来的请安折子,轻飘飘的一张纸,可比不得伺候在床前的儿女。

    “那好了,我这一场该是走了大运了吧。”容玉笑眯眯的看着温知渝,看上去非常高兴,而且很有把握的样子。

    “我那位父皇,一定会是第二种的。”

    温知渝有时候也想不通,当初她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宣武帝对百姓来说可是个明君,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但仔细想来,历史上再是圣明的皇帝,晚年的时候都会变得昏聩,更何况,这皇帝,说到底也是生在了恰当的时间。

    “那殿下便在江淮等着吧,等着京城里的好消息。”温知渝看了看院子里郁郁葱葱的绿。

    “这夏天也快要过去了。”

    容玉应了一声“马上就要中秋了,等到中秋的时候,宫中定然会设宴,若是能去看看就好了,一定是一场大戏。”

    宣武帝醒了,太医院只是给他用了镇定的法子,到了时候,人自然会醒来的,但醒来之后,宣武帝还是疯癫的样子。

    萧霁和高公公联手,将宣武帝关在一处大殿之中,然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得他们指定的人才能近身伺候。

    但这也不是法子,萧霁却想起了刚才他见到宣武帝的样子,他只见着宣武帝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阴狠。

    他们这位帝王的确中毒了,但若说失了神志,倒也不至于,萧霁只当没看见,然后照旧做他该做的事。

    “善渊国师。”萧霁在殿外看着漫步而来的国师。

    “您来了。”

    萧霁和人打着招呼,全然无视了眼前的善渊国师竟然穿着一身素服。

    陛下只是病了,又不是要死了,这个时候穿素服,那不是咒皇帝陛下去死吗?

    “国师,陛下如今似有些不舒服,或许国师能看出几分端倪来。”

    “萧大人,老夫一生无牵无挂,无子无女,这条命,也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

    “所以,萧大人请让开吧,老夫定会治好陛下的,即便是舍了自己这条性命。”

    萧霁只是看着眼前人,然后缓缓让开路“善缘国师,请。”

    萧霁说着,微微弯下腰。

    那个人越过萧霁,让殿内的人都出去,他要救治陛下了。

    宣武帝如今疯疯癫癫的在殿内,那些伺候 的人也害怕,萧霁和高公公也不曾多言,便都退了出去。

    善渊看着眼前的宣武帝,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件黑色的膏体,然后看着宣武帝“陛下,这便是您救命的灵药了,您还要吃吗?”

    那位陛下抬起头,周身哆嗦着,但眼底却还挣扎着,让自己清明起来。

    “殿下,您要吃吗?”

    善渊国师露出一个近乎诡谲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