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澜别墅

    江芷宁觉得自己浑身滚烫,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耳后,四肢有些无力,扶着床沿重重地喘着气。

    入目是一个堆满杂物,拥挤狭小的杂物间。

    昨晚她的逃跑计划再一次失败了。

    这次被抓回来后,脚上就被扣上了脚链,让她根本没办法再次逃跑。

    之所以落到这种境地,还是因为三个月前,同母异父的妹妹许珊珊自杀了。

    命虽然捡回来了,但至今昏迷不醒,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在许珊珊自杀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她的。

    但她当时在练舞没有听到。

    这使得她有嘴说不清,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人愿意相信。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许珊珊的追求者斐思远这么偏激。

    他认定了她是罪魁祸首,像疯了一样把她绑来这里。

    每天都是让自己不停的给他跳舞,穿着许珊珊的练功服,跳着许珊珊的成名舞来折磨自己。

    美名其曰:让她赎罪,为珊珊祈福。

    斐家家大业大是安海的龙头企业,许家靠沾着许珊珊的光得到斐思远资助发展起来的小企业。

    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更何况大家认为许珊珊轻生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她落下了一个恶人的名声,不会有人想着来救她,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昨晚斐思远为了惩罚她,正值寒冬,将她关在门外受冻了两个小时。

    江芷宁强撑起身子,拖着沉重的铁链,步履蹒跚地下了楼。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水吃东西了。

    在楼梯口偷听到仆人讨论着斐思远的用情至深。

    斐思远终于联系上了远在澳大利亚的安德鲁医疗团队,连夜带着许珊珊赶往澳大利亚。

    安德鲁医生,是治疗脑损伤方面的一把手,但潜心于自己的实验。

    好几年没有回到临床了,出了名的难约。

    斐思远居然能约上,想来是费了不少手段的。

    看来,这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江芷宁松了一口气,斐思远这个疯子,这段时间是不可能出现了。

    江芷宁来到厨房找水喝,微凉的水湿润了喉间,舒服了一些。

    只是头依旧昏昏沉沉的,抬手摸了摸额头,十分烫手。

    脚步有些虚浮难行,想着,也许回到房间睡一觉就好了吧。

    没迈两步,江芷宁只觉得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江芷宁轻抬沉重的眼皮,远处的光影处,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

    一个小时前。

    靳牧洲正在参加高层会议,斐老太太接连几个电话打过来。

    语气里很是不满:

    “那个女人出事后,思远这孩子就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靳牧洲忙安抚着,老人家年纪大了,容易想得多。

    最后,斐老太太勒令他,今天必须把斐思远带回家。

    他不能理解,斐思远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不顾家里。

    真是愚蠢至极,但是又怕斐思远真的不冷静,做出什么傻事来。

    最后帮着擦屁股的,只有自己。

    打听到,斐思远最有可能在微澜别墅。

    靳牧洲便暂停会议,找人来了。

    来到微澜别墅,靳牧洲注意到,这里比平时多了看守的人。

    靳牧洲眉头皱起,斐思远在折腾什么?

    本身那么多保镖还不够他用,现在又增加了不少人,甚至还有人在巡逻。

    进到屋内,打量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斐思远的身影。

    倒是随处可见许珊珊的东西,靳牧洲轻嘲一笑,十分不理解斐思远这些费力不讨好的行为,还真是痴情。

    看来斐思远不在这,靳牧洲也没什么兴趣继续留在这。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铁链的声音。

    他转身看见一个女孩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宽松的白裙显得整个人很是羸弱。

    脸上是不正常的绯红,轻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微微拧眉,眉间的痛苦流露出几分凄哀孤冷。

    路过的看守,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直接漠视的离开了。

    靳牧洲蹙起眉头,这毕竟是在斐思远的地盘,要是闹出了人命,还得自己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靳牧洲迈开步子走到女孩的面前,正欲蹲下看看女孩的情况。

    裤脚一紧。

    他低头一看,女孩红肿的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裤脚。

    一双眼角泛红,蓄满泪水的眼睛,祈求般地望向他,声音轻颤:

    “求求你,救救我,斐思远就是个疯子。”

    柔顺的黑发随着江芷宁抬头的动作铺散在她的胸前,紧蹙着眉头,面露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