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喜恶?想必白小姐也看出,我和傅寒渊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听到少女软糯的乞求,男人眉梢微挑,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我,我……”似是没想到会被反问,白棠眼神闪躲,神情慌乱无比。

    这,这系统先生也没教啊!

    “时间不早了白小姐,快休息吧。”

    傅厉祉面容又恢复至冰冷的模样,看不出喜怒。

    未等她回答,就迈着长腿转身离去。

    嗒嗒嗒。

    昂贵的皮鞋泛着冷硬的微光,接触冰冷的地板,敲击声逐渐远离。

    “失败了吗……”

    白棠心情低落,连带着声音都没了活力。

    “对不起哦系统先生,我太笨了。”

    系统轻呼出一口气。

    【没事,还有其他办法。】

    【准备休息吧。】

    洗完澡,白棠被水汽蒸得晕乎乎的。

    她站在镜子面前,直接用手掌细细抹开镜面上的水雾。

    镜中的人气色红润,眉眼也是湿湿的。

    应该是刚洗完澡的缘故,眼角还是红艳艳的,几缕乌发挂着点水痕贴在脸颊上,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和她原本的外貌有五六分相似。

    【为了投放便利,用的是宿主原本的身体,新手世界会适当削弱宿主的个人特征,以便沉浸式扮演。】

    系统窥见了白棠内心的想法,主动开口为她解惑。

    这样哦。

    ……

    全部洗漱完,白棠光着脚丫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

    好大好软的床呀。

    她昏昏欲睡,原本明亮的桃花眼逐渐迷蒙。

    但及腰的乌发湿意未减,甚至还在轻微滴水。

    系统的光脑一扫,冰冷的机械音带着点催促:

    【起来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唔……困,不要不要!”

    白棠小小声反抗。

    她的头发又多又长,等吹干都要到猴年马月去了,手臂会酸死的。

    那以前是怎么吹的?

    白棠迷迷糊糊地想。

    以前……以前……

    以前她也因为头发没吹干就睡着了而生了好几次病。

    后来每次睡前,邻居哥哥都会专门过来,帮她把长发吹得干干的,为她掖好被子,再悄悄离开……

    系统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第一次感到无奈,只好动用力量,动作轻柔地替趴着的人儿吹发。

    嗯,他只是担心宿主生病了拖累任务进度罢了。

    房内只有吹风机瓮瓮运作的声音,莫名地带着几分温馨的意味。

    白棠又想到些什么,清醒了一点,抬起脑袋,额前的碎发乖巧地耷拉着。

    “系统先生,谢谢你今天在电梯里帮我。”

    她知道电梯门不会无缘无故地打开,唯一能做到这点的就只有系统了。

    白棠感激极了,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都开始使用敬称。

    “但这样的话,系统先生会不会被惩罚呀?”

    白皙的指头忍不住攥紧了被角。

    【不会。】

    以它的排名,这种小事的确算不得什么。

    白棠这才松了口气,末了又埋在被子里偷笑。

    【笑什么?】

    不怪系统好奇,它这宿主在独处时老是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淡蓝色的被子被团吧团吧,娇小的人儿将自己裹得细致极了。

    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清澈的双眼眨巴眨巴,红红的脸颊上贴着几缕乌黑的碎发,看着又纯又软。

    “我这是高兴!系统先生你真好呀~嘿嘿。”

    【……】

    【睡吧。】

    长发已经完全干燥了。

    房内的灯光变得暗淡,过了一会儿,床上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

    第二天白棠醒来,在一楼用餐时才知道,傅家两兄弟大早就各自去公司了。

    管家爷爷笑得和蔼。

    “白小姐睡得好吗?少爷吩咐过了,白小姐这几天先在傅宅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嗯,谢谢管家爷爷。”

    听他说少爷,白棠心里默认是傅寒渊安排的,垂下眼眸,她隐约有些不安。

    傅厉祉昨晚那样说,明显是不想再理她。

    还有傅寒渊,他昨晚这么生气,该不会是想把她扔在这里,等哪天傅厉祉厌烦她了,再赶她出去吧?

    这样想着,白棠更加担心了。

    系统先生,怎么办呀?

    系统其实掌握着傅家兄弟的动向。

    傅寒渊是出差去了,但他不可能放任只是包养关系的白棠继续留在傅宅,更何况他昨晚这么生气。

    今早,也只是在出门前临时吩咐傅家的司机将白棠送去他名下的一处公寓。

    而让她能继续留在傅宅的却是傅厉祉。

    他本不想再管闲事,但在听到傅寒渊的安排后又忽然想起少女昨晚拉着他的衣袖,一副全身心依赖的模样。

    于是眼眸微动,重新做了安排。

    但这些都不能告诉白棠,剧情需要宿主自行探索推动,这样才利于扮演任务,否则有开后门的嫌疑。

    【……先安心住着】

    白棠听系统先生的话,这一住就是好几天。

    期间傅厉祉忙于事业,早出晚归,竟然是没有和白棠碰过一次面。

    傅寒渊也没有回过傅宅,仿佛是彻底忘了有她这么个“女朋友”。

    平静的生活被一通电话打破。

    “赔钱货你要死啊!自己算算多少天没给家里打钱了!你弟弟的生活费都要没了!”话筒里的女人言语刻薄。

    “可我前几天才……”

    “那点钱怎么够用!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要你点钱怎么了!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啊!之前不是说找了个男朋友吗?你没钱去找他要啊!”

    嘟、嘟嘟嘟。

    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棠看着黑屏的电话,沉默无言。

    好看的眉头蹙着,是有些慌乱无措的模样。

    她一星期前才把傅寒渊给的零花钱全打了回去,怎么会这么快没钱!

    一定是她又被拉去打牌了!

    白棠的弟弟才出生没两年,他们的父亲就因意外去世了。

    自那以后白母的脾气变得格外暴躁。

    弟弟是男孩,被白母护着没吃什么苦,但白棠自成年起,就肩负起养活一家的重任。

    之前还好,勉强过得下去,最近两年白母迷上了打牌和赌博,这无异于填不满的无底洞,隔三差五就找白棠拿钱。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傅寒渊宛如天神降临,白棠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包养合同。

    平心而论,傅寒渊对她真的挺好的,只要白棠开口,物质方面的要求都会被满足。

    也不怪她在那段时间真正动过心。

    白棠盯着手机屏幕,犹豫半天,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铃声没响两秒,就被接起来了。

    呼,还好,看来傅寒渊原谅她了。

    白棠庆幸地想。

    但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却令她如坠冰窖。

    “喂,你好。”

    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