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叶家。

    叶暖刚从学校回来,手里拎着很多零食,其中最多的就是泡面。

    一进家门,叶暖就迅速的将门给关上了。

    客厅里的灯光很暗,但隐隐约约能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

    叶暖将客厅的灯打开,直接将手里的零食丢在桌上,发出了“哐当”的一声。

    一道冷漠的男音响起:“怎么了?叶小姐,还学会发脾气了?”

    叶暖神情异常不耐烦:“江少爷,你究竟什么时候走?外面可都是警察的人,你猜我叫一声,你会有什么后果?”

    江景川站了起来,自己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桶泡面,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声音不大却足够能让叶暖听得清楚。

    “叶小姐,我希望你搞清楚,你现在有这套房子可都是因为我,而我沦落到现在这副东躲西藏的样子,是因为你前男友,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负责。”

    叶暖脸上有了几分愠怒。

    江景川笑着:“是你当初答应加入我们的,如今想抽身啊,晚了。”

    “叶小姐,我这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

    “你大可以现在就出去告诉警察,我就在这里,但你踏出这扇门开始,叶小天还有没有命在,可就不知道了。”

    说话的功夫,泡面也泡好了。

    叶暖紧紧的咬着牙,眼中恨意弥漫:“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江景川一听这话,直接讽刺的笑出声:“那你不如问问段野,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哥和我爸爸!”

    一说到这个,江景川的神色就变得有几分阴鸷。

    马上就到了审判的时候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在汶州或许还有机会,可这里是京都,他一旦露头就会被瞬秒的京都,他被段家的那两兄弟逼得像阴沟里的老鼠,整天东躲西藏,他不恨吗?

    段家一家人害得他家破人亡,他自然也要段家的人尝尝这样的滋味。

    段泽的婚礼,段野的婚礼,都那么想幸福是吗?

    凭什么他如此狼狈,害了他的人却这么潇洒这么幸福?

    江景川不服。

    他一定要段家付出代价!

    只要留在京都,总有机会的,总有机会要这些人血债血偿!

    最终,叶暖也只是闭了闭眼睛,她顿时觉得浑身都是疲惫的,经历过这些事情,她也有点看清自己的。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她身后无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那些世家的明争暗斗,她完全就是无辜被卷入的。

    她根本无力和京都这些生活在京圈的人抗衡,如果没有段野,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认识这些少爷小姐,洛家可是京都最富有的人家,她也不会有见到恒伦集团董事长的机会。

    可局是她要入的,这浑水是她自己要淌的。

    叶暖很疲倦,她想回房。

    可刚没走几步,就被江景川给叫住。

    “段野没给你发请帖?听说他们很快就要办婚礼了,你不知道这事?”

    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真的听到的时候,叶暖的心还是狠狠的被刺痛了,一时之间,眼睛都是红的。

    “你结婚会叫你前女友吗?他不给我发请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完,叶暖再次准备离开。

    江景川冷笑一声:“这是怕你去了碍事吧?”

    “反正你也无心学习,就去查一下段野婚礼的流程吧。”

    “记住了,别耍花样,你弟弟的命在你手里,如果被我发现你不老实,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江景川说完,就继续低头吃泡面了。

    叶暖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转身进了卧室。

    没人看到,叶暖眼里的浓厚的恼恨和不甘。

    而等叶暖回了房间之后,江景川看了几眼,这才拿出手机来给某个人拨通了电话过去。

    “从今天开始,跟紧了叶暖,监听也别落下,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每天都事无巨细的报告。”

    对面是一个清脆的女声:“知道了,老大。”

    “可你确认叶暖真的不会出卖我们吗?”

    江景川:“不确定啊。”

    对面显然沉默了一瞬:“那您还...”

    江景川唇角微微扬起:“叶暖,是个疯子,控不住的。”

    “我要的就是控不住的感觉。”

    “我有分寸,你办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对面这才低声应了是,随后直接进入了主题:“老大,江子凡应该供出了我们的据点,那个据点被警察端了。”

    江景川:“意料之中。”

    “还有,段野的婚礼就在四月十九,酒店的位置我这就发给你,但听说现场管控严密,记者和媒体都不准进,这会不会有碍我们的行动?”

    “不要打草惊蛇,我有安排,你继续盯着就行。”

    “可这事若是完成了,您怎么逃离京都呢?”

    江景川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他根本就没打算离开京都,只要能扒下段家一层皮,离开与否根本不重要。

    “我有分寸,不该问的别问。”

    说完,江景川就挂断了电话。

    叶暖的卧室很快关了灯,江景川也没敢耽搁,直接站起来将客厅的灯也关了,整个房子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从窗边映照出来的一点点月光洒在桌面上。

    看着那点点月光,江景川有些愣神。

    他现在就是孤注一掷,拿整个江家所有的势力赌这一场。

    自从爸爸和哥哥被押回京都,他就知道,他以后再也没有爸爸,也没有疼他的哥哥了。

    他也再也不是那个京城的少爷,不是那个天之骄子,他再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明明错的是洛家,是段家,付出代价的却是江家。

    他现在如同阴沟里的老鼠,只能龟缩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

    江景川的眼眶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