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几人顿时变了脸色。

    田桂兰方才挂着笑意的脸嗖地拉下来。

    想都不想,一巴掌结结实实呼在秦秋宝屁股墩儿上,揍得他嗷一声捂着屁股跳起来。

    “秦秋宝!你再胡说一遍?!”她铁青着脸,四下环顾到处找扫帚疙瘩。

    秦秋宝一溜烟儿逃到柴氏身后躲着,只露出个脑袋。

    柴氏护着自家儿子,讪讪道:“娘您别动怒,小宝才几岁他懂什么,定是在外面玩,不知打哪个嘴碎的长舌妇那学来的,回屋我就好好教训他。”

    苏梨也不喜有人咒秦见深。

    “是啊娘。讨人厌的是那背后说人是非之人。”她一边应和,抬手温柔地把秦秋宝招过来,“小宝,告诉婶婶,这话是谁说的好不好?”

    秦秋宝眼睛眨巴眨巴,捂着嘴没说话。

    苏梨诱哄:“你告诉我,等婶婶赚了钱,去镇子上给你买甜甜的糕点吃。”

    “真的吗?!”秦秋宝放下手,满眼欣喜。

    “真的。”苏梨保证。

    柴氏听的眼皮子直跳,脸色不怎么好。

    她扯了秦秋宝的衣领,“小宝,吃什么糕点,之前你爹从酒楼又不是没带过!”

    “可是爹就过年才带了一回,和堂姐堂哥们都分光了!”他叫嚷着,委屈巴巴。

    明明是他爹带回来的,分来分去却只分到小小一块。

    苏梨伸出两根手指,“我给你带两块。”

    “娘说的!!”秦秋宝毫不犹豫指着柴氏,把人卖了。

    柴氏一张脸黑成锅底,染着蔻丹的手戳在秦秋宝脑门上,愤愤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看你妹妹多乖!”

    被薅了逆鳞的田桂兰脸比她还青,横眉竖眼。

    “老二家的,原来你背地是这么咒老四的!”

    她拎着扫帚疙瘩横扫过去。

    柴氏慌不迭躲开,连连后退,讨饶道:“娘娘娘,天可怜见,我真没有。”

    苏梨牵起秦秋宝的手,笑问:“那二嫂的意思,是小宝说谎话了?”

    柴氏还没张口,秦秋宝就不乐意地叫起来,把柴氏抖露了个底儿掉。

    “我没说谎没说谎!娘说家里有三叔这个病秧子还不够,又来个四叔,四叔在战场上立再多军功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躺在床上动也动不得,比死了还难受,还不如唔唔……”

    剩下的话被柴氏捂住了。

    “小祖宗,你要害死你娘吗?”她白着张脸。

    田桂兰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二嫂。”苏梨突然开口。

    她想起秦见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温顺的嗓音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虽然我是第一天来到秦家,但我一直很敬佩边境作战的战士,边关打了十二年的仗,到处征兵,血染红了边关大片土地,无数英魂烈士魂归故里,百姓的安居乐业,是他们用命拼来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诋毁一位战士的荣誉!”

    “哪怕是最底层的士兵,也是你比不上的英雄。”

    苏梨轻轻反问:“你有什么资格,去侮辱我心目中的英雄?”

    “阿梨说的没错。”田桂兰失望道:“当年四处征兵,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壮丁,老四才十五岁,还是个少年郎,为何上头有三位哥哥,偏他去了战场?”

    “见江是老大,长子不许离家,见海是老三,他天生身子不好,动不动就生病,也去不得战场,本应该是老二去的。”

    柴氏闹了个没脸,咬牙撑着不吱声。

    “但是老二那时候有妻有儿,去了战场,就得分开,最后老四自荐上了战场,你这么大一个人,还不如十几岁的孩子明事理。”

    田桂兰扔掉扫帚,摆摆手。

    “所幸现在老四也醒了,你收拾收拾回娘家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

    柴氏一脸震惊。

    老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