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老一辈都在各显神通,尽显宗派的独有道术。

    伴随而来的是狂风大作。

    天穹本就晴天旱雷,在众人开坛设法后,极速变得压抑,凝聚成乌云滚滚,雷鸣隆隆作响,狂风呼啸如虎啸。

    八个八卦方位,祭台被狂风吹着摇曳。

    帐篷都是簌簌抖动,固定帐篷的帐篷钉都在狂风拉扯下摇晃,仿佛随时帐篷都有倒掉的风险。

    众老一辈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似乎他们的行为受到上天触怒。

    生死轮回,因果循环,一切自有定数,如今他们想逆天改命,触及到了底线。

    然。

    他们无畏无惧,迎着狂风,道力如潮汐,涨潮似的狂涌,护着洒在地上的朱砂不至于被狂风吹散,使得朱砂继续保护这片圈起的地方。

    紧随其后。

    他们齐齐冲着一拜,厉声如剑锋出鞘,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祷告苍天玉皇,今以七星点灯,还请准……”

    ……

    距离林区最近的村镇上。

    说是村镇,繁荣程度并不差,如今时代村镇也是欣欣向荣,立着二十多层的公寓楼一栋栋。

    此时。

    一栋公寓楼阳台上。

    正有位家庭主妇站在落地窗前,架设起三角晾衣杆,将被子放在上面,趁着早上阳光大,晒一晒被子。

    只是还没晒上一会,才一个转头去拿杆子,准备拍一拍被子,她发现天色暗了。

    往落地窗外看。

    她注意到在远处林区方向,那片天际显得暗淡。

    “变天了?”

    不明真相的她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这天气变化可真快,刚才还艳阳高照的,这才一晃神的功夫就要下雨啦,噢,对了,不知道老公带伞了没有,赶紧打电话问问。”

    不单单是她,其他能瞭望到林区方向的居民用户都是发现。

    他们都发现了天的变化,下意识以为要下雨,有些离得近,都能听见打雷声。

    ……

    体彩店。

    伴着小六子将张泽的吩咐告知阿三叔。

    夜光灯盏霎时亮起光,阿三叔威严如帝皇的身影出现:

    “行,我去一趟那片地方。”

    其浑厚且威严的鬼音留下,再看阿三叔,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

    时间匆匆。

    几个小时后。

    大庆市上空8000米处,一架大型客机正飞行其上。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因受航路附近天气影响,我们的飞机正在颠簸,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颠簸期间,为了您的安全,洗手间将暂停使用……”

    听着机上广播播报,飞机再过不久将抵达大庆市,张泽不由侧目,朝窗外远望。

    视野中。

    天空并非通体湛蓝,远远往一方向看,那里云层乌云密布,似乎飞机受到颠簸正是受此影响。

    除了张泽外,不少靠窗乘客也发现。

    景象十分抢眼。

    蔚蓝天空,一部分黑云滚滚,颇为壮观,不少乘客都是拿出手机拍照:

    “那边是在下暴雨吧,是不是大庆市啊。”

    “好像就是大庆市,那我等会下机回家,不知道会不会被淋湿。”

    众人议论纷纷,为眼前奇观而展开交谈。

    只有张泽和尸祖沉默不语,张泽还好,默默注视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尸祖却是浮现惊讶:

    “那不是下雨,是有人在那边开坛设法。”

    见多识广的它一眼察觉到不对劲,僵尸眼泛起攒动,似乎想到什么,朝着身旁张泽看:

    “能引发这种天变异象,不可能是寻常的开坛设法,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大庆市在举办逆天改命。”

    对于尸祖询问。

    张泽斜晲尸祖后轻轻点头:“是说过,算算时间,逆天改命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

    他说着,注视远方黑云闪动旱雷的奇异景观道:

    “那里应该就是开坛设法的地方,这动静,应该没错了,他们在七星点灯。”

    尸祖眉头挑了挑。

    看了眼张泽后,它悠悠道:“这个时代比以前的时代有趣,也疯狂,给八人一同进行逆天改命,亏你们这个时代的人能想得出来。”

    张泽笑了笑,不准备反驳,反而是笑道:“是挺疯狂的,但不疯狂的话,在那七八十年前大夏就不复存在了。”

    另一边。

    客机头顶上。

    封门村僵尸盘坐在上面,同样注意到远方天变异象。

    “那是……”

    它任凭高空罡风打在身上,吹的衣服都轰鸣,耳边更是呼啸似狮吼震耳,它却浑然未觉,注意力全在远处。

    瞧着天变不断雷鸣,不断旱雷阵阵,刮起的乱流都搅动了周边高空空气洋流变化。

    封门村僵尸啧啧心惊,最终化为一句咕哝言语:

    “不愧是尊上住的地方,那边的人干出的事情都这么不要命。”

    ……

    大庆市外林区。

    此刻。

    距离七星灯点燃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这里的狂风大作还在持续,周边树木都在狂风下吹得压弯,石子都吹拂,激打在帐篷上发出砰砰声,好在帐篷是经过特制,没有因此被打穿。

    “这才过去四个小时吗。”来自相学一派的老一辈高人出声。

    他满头白发吹得凌乱,但根本没时间去整理,双手捧着个龟壳摇动。

    哐当哐当声不断。

    龟壳内有东西在撞击着,紧接在摇晃了几下后,被他倒了出来,分别是几枚五帝铜钱。

    “老神棍,怎么说?卦象怎么样。”同他站同一八卦方位的赶尸派老人问道。

    他们声音不算大,常人在这狂风天气下,不能听得见交谈。

    但在场的人不是普通人。

    全都在往老相师瞩目,想要知道卦象凶吉。

    自从七星点灯开始,每隔一个小时,老相师都会算卦卜凶吉,而前三次测下来都是凶。

    “凶兆,没有半点吉象在里里。”

    老相师摇头,拂袖一扫,将五帝钱重新收入龟壳内,并沉声道:

    “接下来小心点,凶象在加剧。”

    他抬头看了眼昏暗天色,这会正值中午11点,但天色暗淡得像傍晚,且天上的乌云没有消散集散,压抑得让人胸闷。

    根据他对相学钻研,凶象加剧,照此形势下来,到了晚上,要知道黄昏是阴阳交汇之时,恐怕凶险将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