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张泽在轻咦声后,又一次掐指算了一遍,确保卜算无误:

    “这才过去一个晚上不到,玉藻前怎么突然命犯死劫了。”

    他略感到惊异。

    在从十爷口中得知玉藻前想要面见自己时,张泽自然也是明白玉藻前心思,出于好奇,算了一算玉藻前。

    他天生命犯煞气,连天上煞星都移位,要不是小时候他爷爷到处寻访,他的煞气足以克死家人,这其中也包括他的鬼怪。

    正是这一点,他降服的鬼怪都精挑细选,并非是他要求苛刻,而是非寻常鬼怪,容易被它煞气克死。

    所以。

    他每次降服鬼怪,都得事先算一算对方情况,以免对方还没被自己降服,先被自己克死了。

    当初有一个强大的鬼怪主动来找自己,有望成为陆地神仙级,但张泽算出对方命不够硬,便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以对方左脚先进店门为由,拒绝了对方。

    事实上并非他要求多,只是避免对方因自己而死。

    这一次玉藻前想要面见自己,他特地在来地府前算过玉藻前的命,是个命硬的妖怪,有资格成为自己的鬼怪,接下来就是看她明天面见的表现。

    不过现在让他惊讶。

    一晚上的时间,玉藻前突然命犯死劫。

    “阿弥陀佛,苏妲己施主实力在人世间排的上名号,她能遭遇到不测,事情恐怕不简单。”

    地藏王双手合十道。

    谛听也在这时道:“苏妲己是青丘九尾狐一脉,每千年都会多一条命,想要让她命犯死劫可不容易。”

    虽然它是地藏王的坐骑,但它也是实打实的上古凶兽,本事通天,有着可辨别世间真假的本事,也有着诸多神通。

    张泽没说话,先前的惊讶,此刻转为了饶有兴致。

    有意思。

    这才一晚上,玉藻前是干了什么。

    “看来我没时间多做客了。”他将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难得来一趟,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走,起码得把地藏王招待的茶水喝了。

    毕竟能被地藏王拿来招待的茶水,不可能是普通茶水。

    紧接着。

    他拍了拍屁股起身,冲着地藏王咧嘴道:“下次再来跟地藏王扯犊子,我得先回去了。”

    “还有旱魃姐姐,尽快结束赎罪,我可是很宣你的,想要你成为我的鬼。”

    说完这些话,张泽没去久留。

    “我送你离去吧,出地狱需要时间。”谛听晃了晃硕大兽头起身。

    以张泽本事,出地府其实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但张泽是要前往日本,换一句话说要重新经过日本阴间。

    届时一旦施展部分力量离去,容易引起日本阴间的注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要是谛听驮着过去,就省去了不少麻烦。

    谛听之名,就是其他西方阴间也是如雷贯耳,不会有哪些不知死活的阴间守卫会去阻拦或者查看公关文件。

    谛听的好意,张泽点点头。

    尽管他有的是办法,可以快速且悄无声息从日本阴间路过,并回到日本,可谛听都如此好意,他自然不会拒绝。

    再怎么说能骑着谛听也是一种享受。

    要知道这可是地藏王的坐骑,可不是谁都能轻易骑乘。

    很快。

    张泽一跃到谛听背上。

    “吼!!”

    谛听发出一声震耳兽吼,恐怖的上古凶兽气息散发,四肢奔跑,一跃而出二楼楼宇,冲出这片‘世外桃源"。

    眨眼时间都没过去。

    谛听驮着张泽出现在了十八层地狱。

    它如同奔跑的雄狮,四肢于十八层地狱的空中迈动,每一脚落下,似有无形的力量,令其在空中如履平地般奔跑,健步如飞冲向更高层地狱。

    谛听的速度太快了。

    “嗯?谁敢在十八层地狱闹……谛听?!”

    “我眼花了吗,谛听怎么出十八层地狱了。”

    “它背上好像有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谛听背上肯定有人啊,等等,那好像不是地藏王……”

    来自于第六层地狱的狱卒阴差头目拍了下同伴脑袋,顺势朝着奔跑的谛听看去,脸色顿时变了,拍了拍自己两边脸颊让自己清醒点。

    可就算拍了又拍,视线里谛听背上的身影还是没有改变,是一位帅气青年。

    那不是八爷带进十八层地狱的那位活人吗?!

    谛听的速度虽快,但地府的强大存在也不少,其中一些强大存在在发现谛听的同时,也看清了其背上的张,看清其脸庞,认出了张泽。

    “那位活人怎么会骑着谛听。”

    “不可思议,不是说谛听除了地藏王,从未驮过其他人。”

    一时间。

    十八层地狱,地府黄泉路,但凡是谛听路过的地方,引发一阵阵山呼海啸般震撼。

    伴着这些震撼,不解和惊疑也随之而来。

    没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谛听难道易主啦?

    谛听难不成在地府呆闷了,被这个活人拐跑了?

    或者地藏王把谛听送给那位活人了?……

    种种匪夷所思的念头,也在谛听驮着张泽前往日本阴间。

    哪怕是到了日本阴间。

    此刻。

    日本酆都城,酒吞童子它们正排着队,准备进入日本的酆都城接受审判,但这份紧张在谛听驮着张泽路过酆都城远处的阴间天穹时消散了。

    “是那个人?!”

    “那,那是大夏地府的谛听。”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不是谛听吗。”

    “谛听怎么会来日本阴间。”

    “嘶,张鑫的族人……真的是大夏的势力?该不会是上古遗留的什么古族吧,竟然连谛听都能骑乘?!”

    酒吞童子、大天狗它们瞳孔大地震,看着渐行渐远的谛听,看着其背上,任凭阴间高空罡风吹得衣袂猎猎作响的张泽。

    酒吞童子和大天狗对视,突然对于自己这一次的死亡有了前所未有的释然。

    “我们好像死的并不冤。”

    “是啊,连谛听都能驱使的存在所属势力,那已经不是我们能接触的,死在他们手里也是理所当然。”

    “不止是理所当然,我觉得还挺荣幸的,没想到我们竟然被那么强大的势力杀死。”大天狗咕哝道。

    酒吞童子赞同的点头,然后看着谛听远去方向,倏然道:

    “话说那张家人带着谛听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