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点点头,“可以。”

    张野笑了,“那好,陈乡长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所里了,陈乡长休息吧。”

    “我送送张所。”陈常山将张野送到院门。

    张野刚要迈步出院门,陈常山道,“张所知道春水楼吗?”

    张野一愣,刚要迈出的脚步停下,回身看向陈常山。

    陈常山也看着他,“我今天刚到任,就有幸去了一趟春水楼,那可真是个好地方,吃喝玩乐都有,我差点陷进去,费尽周折才安然脱身。”

    张野顿顿,“春水楼是基泰公司老总胡一发的一个私人场所,

    难道胡一发敢扣留陈乡长,陈乡长让我去抓他?”

    陈常山摇摇头,“我没这个意思,抓人是要讲证据,我只是不喜欢胡一发那一套,他也没有刻意为难我,警力不能滥用。”

    张所去过春水楼吗?“

    张野心里石头落地,“春水楼里边环境确实很好,古色古香,以前有人举报那存在非法活动,我带人去查过,没查出什么问题。

    我个人对古色古香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私下没去过。

    这所房子的产权也归基泰公司,陈乡长第一天上任,就被邀请到春水楼,挺正常,以我对陈乡长的了解,陈乡长不喜欢胡一发那一套,也很正常。

    能安然回来就好。

    刚才的事,我回所里会认真调查,如果真和胡一发有关,所里一定会依法处理。”

    陈常山笑应声好。

    两人握握手。

    张野走了。

    陈常山目送他出了胡同,才回身进院。

    张野到了胡同外,回头看眼,陈常山已回到远中,张野深吸口气,上了警车。

    两名警员刚说声张所。

    张野脸一沉,“刚才的事到底是谁举报的?”

    两名警员互看一眼,刚要张口,张野的话又至,“你们还想在所里待,就给我说实话。”

    两名警员忙道,“是刘所让我们来查的。”

    “刘天。”张野脸色更沉。

    刘所的全名叫刘天。

    两名警员立刻应声是。

    张野用力皱皱眉,面沉似水。

    两名警员看着他,小心道,“张所,刘所让我们出警,我们肯定得出警。

    但我们事先真不知道新来的陈乡长住在这,如果知道我们刚才肯定不会那么冒失。

    幸亏什么都没查到,否则真不好收场了。”

    “现在知道怕了?”张野冷冷道。

    两名警员应声是。

    张野指指两人,“从现在开始,凡是刘所指派的任务,你们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同意了才行。

    否则,出了问题,你们自己承担责任。

    这身衣服你们若是不想穿了,就接着胡来。”

    两名警员忙道,“想穿想穿,张所,我们肯定按您的要求做。”

    张野点点头,“今晚的事不许宣扬。”

    两名警员又应声是。

    张野刚要推门下车,又停下,目光重新看向两人,“你俩谁私下去过春水楼?”

    “春水楼?”两名警员同时愣愣。

    一名警员讷讷道,“我去过。”

    张野的目光立刻看向他。

    警员忙解释,“张所,你别误会,我不是私下去的,是半个月前,刘所带我去检查工作。

    当时,你在市里学习。

    上岛后,我们做完安全检查,又给他们的工作人员讲了些法律知识,就回来了,连饭都没吃。”

    警员边说边小心翼翼看着张野。

    张野也看着他,“你说的是实话?”

    警员立刻道,“千真万确,我要有一句假话,张所,你把我这身衣服脱了。”

    张所沉默片刻,“事后,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警员顿顿,“这的问刘所,他说等你从市里回来,他会向你汇报,我以为刘所早和你汇报了。

    反正也不是啥大事,时间一长,别的事一忙,你今天不问,我都忘;了。”

    车内静了一会儿。

    张野看着两名警员,一字一句道,“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从现在开始。”

    两名警员立刻接上话,“刘所指派的任务,我们必须第一时间告诉张所,张所同意后,我们才能做。”

    张野点点头,“另外,凡是花田乡派出所的人,谁也不许私自去春水楼,到春水楼执行公务必须提前请示,报备。

    否则你们身上的这身衣服,真就别想再穿了。”

    张野手指用力点点两人,下了车。

    咣当。

    车门重重关上。

    两名警员同时一激灵,一警员道,“张所以前没这么严厉,对刘所做的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今天这是?”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胡同口。

    一警员讷讷道,“听说新来的陈乡长陈常山虽然年轻,但做事很厉害,上次下乡当众就拍了王金虎的桌子,让王金虎下不了台。

    这在花田乡可是头一份。

    回县后,陈常山被县里停了职,没想到,现在却又被任命为花田乡副乡长。

    说明陈常山背后有人,实力不比王金虎差。”

    “你说的都是真的?”另个警员立刻睁大眼。

    “当然是真的,针尖对麦芒,看来这次王金虎是碰到对手了,所以张所也才较真起来。

    所长都较真了,咱们也得小心,上边斗法,咱们也得小心,一不留神,这身衣服真可能脱了。

    以后刘所指派下的活儿,咱们必须第一时间告诉张所,张所同意了才能干。

    春水楼也不能私下去。

    今晚如果不是张所及时过来,咱俩今晚就得挨处分。

    这么悬的事,以后绝不能再干。”

    两名警员目光相碰,不约而同互相点点头。

    看到张野的车发动了。

    警员也立刻启动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

    到了所里,下了车,两名警员立刻到了张野面前,“张所,今晚的事,刘所问起来?”

    张野看看两人,“我和刘所说。”

    两名警员忙道声好。

    张野径直进了所里。

    两名警员跟在后边。

    进了所里,刘天正坐在大办公室抽烟。

    看到张野进来,刘天一愣,起身问,“张所,你怎么来了?”

    张野一指身后的两名警员,“和他俩去了一趟七里巷。”

    刘天立刻看向两名警员。

    两名警员刚说声是,张野道,“刘所,咱们去我办公室谈吧。”

    丢下话,张野走向自己办公室。

    刘天顿顿,跟上。

    两名警员面面相觑。

    刘天进了张野办公室,还未开口,张野即道,“刘所,你派小李他俩去七里巷,为什么事先不和我打招呼?

    你知不知道,现在谁住在七里巷?”

    张野口气严厉,目光咄咄。

    刘天不禁心里一怔,张野虽然是所长,自己是副所长,但张野很少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

    因为张野明白,自己背后有王金虎。

    和自己闹掰了,就是和王金虎闹掰了。

    现在,张野和以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