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这次真怕了。

    现在贾张氏不在家,他也就失去了主心骨。

    原来还有点飘的,但经过这回这个事,他又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现在的贾东旭连一点独立自主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是没想到,他过得好好的生活,会在不经意间完全倾覆。

    所以对于秦淮茹的拒绝,贾东旭也没坚持着说要,而是侧过身去,带着后怕与惶恐入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贾东旭这一觉睡的很沉,却不是很安稳。

    在梦里他梦到,因为考核不通过,厂里把他开了,这个四合院的房子也被街道收了回去。

    秦淮茹含着泪,还是穿着那天婚礼的嫁衣,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废物,说她要回娘家改嫁。

    贾东旭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他浑身冷汗。

    贾东旭伸手往边上摸去,却是摸到了熟悉的香软,这才放下心来。

    他回想着梦中的场景,不由自嘲一笑。

    贾东旭知道,梦里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比如说就算他失业了,但街道不会赶他离开院子。

    因为他的户口已然是南锣鼓巷街道的了。

    而且秦淮茹也应该不会离去,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

    想着想着,贾东旭却是起身,摸着黑,打开门往外而去。

    木门轴承的“吱呀”声,惊醒了秦淮茹,秦淮茹呢喃的问道:“东旭?你干嘛去?“

    “我去撒泡尿。”贾东旭随口答道。

    这个时候,应该是夜里十二点的模样了。

    现在的年头,每家每户都有马桶。

    但男人还是习惯在院子里放个尿桶,省得屋子里有味。

    当然,倒尿桶这个事,基本上也是一个院里邻居轮着来,并没有什么特殊性。

    其实贾东旭出来,也不光是撒尿,而是出来透口气,刚才的梦让贾东旭有些压抑。

    中院的尿桶放在了到后院的月牙门拐角处,这也是上次许大茂被聋老太太指责说偷听墙角,第一时间以撒尿为借口的原因。

    贾东旭站在尿桶面前,却是又没了尿意。这人就是这样,撒尿这种事要是没成功,就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就是明明感觉有,但是掏出家伙却是没有的那种遗憾感。

    贾东旭是顿在了原地,眼光胡乱扫视着,院里一片漆黑,后院倒是有一处亮着微弱灯光的。

    虽然糊着报纸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但在这种夜里,屋里有没有光线,在这么近的距离,却是遮挡不住的。

    贾东旭也没多想,老人家嘛,夜里睡不着正常。

    贾东旭听着风刮过房顶的“沙沙”,听着附近邻居家里传来的呼噜声,心里暂时获得了平静。

    却是不想,这个时候,一声野猫的叫声却是打破了这种平静。

    “谁?”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聋老太太屋里传来。

    “别一惊一乍的,野猫叫声。”这个才是聋老太太的声音。

    贾东旭惊呆了,他感觉刚才幻听了,他竟然从聋老太太屋里,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贾东旭下意识的就藏到了墙角,却在他藏进去那一刻,一缕光线就透过聋老太太家门跑了出来。

    贾东旭大气都不敢喘,缩在角落里也是不敢探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明明只要他这个时候叫一声,全院邻居都会出来,就是土匪进院子,也有大家一起阻挡。

    何况说不准就是聋老太太家什么远亲,天黑了到聋老太太家落一下脚。

    但贾东旭就是感觉害怕。

    如果他这个时候探出头看一下的话,就会看到一个一身中山装,却是贼眉鼠目蜡黄脸的中年汉子伸出头,四处探视了一下。

    中年汉子的嘴里还不断咀嚼着什么。

    这人的衣着,与这人的样貌却是产生了极大的冲突。

    这人打开门就没关了,却是进去了悉悉索索一阵,又拉开了一点门缝挤了出来。

    中年汉子提着一个黑色包裹,却是转身对着门里低声说道:“干娘,您还有什么话带给我干爹么?”

    门里叹息一声,却听着聋老太太带着点悲呛的意味说道:“让老黄能跑就跑吧!走得远远的,都这把年纪了,再干这种事图啥?

    他身子骨也不算好,天天跟着你们钻山窝窝,万一……

    唉!

    以后你也别来了,要是哪天让街面上那些人碰到了。

    干娘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走吧,走吧,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以后要是知道干娘不在了,有那个心,替干娘多烧几刀纸钱就好。”

    聋老太太可能是动了真感情,或者觉得深更半夜的也没人盯着她这儿,所以说话声音虽低,却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了门口说的。

    让贾东旭听的稀里糊涂的。

    什么老黄,干儿子干娘的?

    聋老太太有这个关系还跟易中海家掺和什么?

    中年汉子点点头,却是放下包裹,对着聋老太太磕了三个。

    起身,却是把包裹捆到了背后,直接一个助跑,腾空而起,双手已然扒到了后院两米多高的围墙上。

    一个跨腿,就已经骑到了墙上。

    再轻轻一跃,声音很小,灰色的中山装跟黑夜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贾东旭等到再也感受不到后院的光线,这才深吸两口气。

    他没听懂两人的对话,却是本能的觉得这两人都不是好人。

    再联想最近在街面上听到的那些故事,贾东旭有点激动了起来。

    贾东旭激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段时间他去看贾张氏,贾张氏给他规划的未来。

    按照贾张氏说的,何家的主意肯定不能打了。以何雨柱对贾家的警惕,还有何家在四九城的关系,搞不好何雨柱就会真收拾贾东旭一顿,贾家拼不过何家。

    但贾东旭可以指望聋老太太这边,也不用干什么坏事,只要熬就能把聋老太太熬死。

    到时候聋老太太房子应该会交给易家,那么也就等于是贾家的了。

    贾东旭激动的事,是今晚的事,说不准就是可以加快进度。

    如果能抓住这种机会,比如聋老太太那个干儿子再来,直接报到所里,那说不定能提前把房子从聋老太太那整过来。

    只能说在利益面前,很多人都忘了后面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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