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凛花有些睡不着觉。
尽管这里的气候要比现在的小樽要怡人得多，晚上还不会偶尔听到父母在隔壁房间的动静。
可每当她闭上眼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小月和心春两人坐在一块儿，却要别头看向反方向的画面。
心春和小月还没有和好。
两人在学校从来不说话、从来不正眼看对方哪怕一眼。
到了冲绳就更是如此，一句话都没有与对方说过。
小月、心春、千岁、自己.
明明那天大家一起骑车爬山的画面那么美好，在山顶见到的风景也一辈子难忘。
可为什么.为什么——
柊凛花一想到这些便睡不着觉。
她准备起夜上个洗手间，撑起身体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身旁的床铺上没有人。
小月去哪里了？
再看另一边。
心春、千岁，都在平稳地睡觉。
柊凛花穿着睡衣起身来到窗边，朝外看去。
月亮高挂于夜幕，白色海涛扑打着沙滩，浪花犹如星辰，粼粼闪烁。
目光沿着海岸线向远处扫去，柊凛花忽然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看到了一个吹奏小号的身影。
一头美丽的黑发
尽管很远，可那还是让柊凛花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
那是
“.小月？”
柊凛花看着她在海浪边的身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不知不觉地便走出旅舍，来到她的附近。
柊凛花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颗不远处的椰树后边，默默地看着她。
九花月在吹奏。
小号的声音依旧是如此嘹亮、清脆、高亢.
可这吹奏的曲子.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曲，可里面充满了减七和弦和增六和弦，以及一些不完全解决的和弦。
这曲子给人一种悬而未决、十分不安定的感觉。
小月心里这是在烦恼？
不远处的九花月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小号，她望向海面，海风将她的黑直发向后撩起。
好美
“出来吧。”
柊凛花立刻像是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躲在椰树后边。
“我知道是你，凛花。”
“小小月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有谁会大半夜起来关注我在什么地方？”
柊凛花偷偷探出头，恰好看到了九花月的回眸一笑。她脸庞的轮毂都被海面上的月光照亮，真的好美
“过来吧。”
“啊？嗯”
少女很不好意思地朝她靠近，来到她的身边不安地站着。
安静了一小会儿。
“小月.怎么想着晚上出来练习了.？”
“练习？”九花月低头看向手中的小号，“不是练习，只是有些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两周多前，我母亲来小樽了。”
“啊？我记得小月和你的母亲——”
“倒不是和她吵架什么的，她来小樽后，还对我道了歉，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要比以前好一些。”
“那小月为什么还会心情不好.”柊凛花更加疑惑。
“我母亲来到小樽，拜访了院长。我母亲和院长很早之前便是熟人，我母亲知道了我喜欢大叔的事，她没有反对，而是在和院长见面的时候，主动提起让我和大叔订婚的事情。”
订订订订订婚？
柊凛花心里一个咯噔。
那心春.还有千岁怎么办？
“小月更应该高兴了才对啊。”
“嗯，”九花月也不否认，“确实应该如此.院长她也没有拒绝我母亲的提亲。”
“那为什么小月会有些不高兴？”
“应该怎么说呢”
九花月仍旧盯着手中的小号，“院长她没有拒绝，大叔也只是觉得订婚这种事情有些太早，明明一切都有利于我，可我却莫名感受不出什么喜悦。”
柊凛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过话茬。
“凛花，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太快了。不仅是我，就连大叔都对这种事情没有实感，我们现在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又谈什么订婚？”
“会不会是小月想得有些多？这种情况不应该是高兴才对吗？小月你距离藤井老师更近了.”
虽然这种情况下心春还有千岁都会伤心。
“.凛花，你说大叔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怎、怎么会！小月、小月你明明这么漂亮！”
“可为什么长得漂亮，我还是感觉不出来大叔想要和我做男女朋友的想法”九花月皱着眉，“我跟着他是会感觉到很开心、很幸福，感觉到他在很照顾我但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会感到开心么？”
“.”柊凛花一时间没办法回复。
九花月说到这里，忽然又莞尔一笑。
“抱歉，凛花，我说的这些是不是显得太矫情了？”
“完全不是这样。”
柊凛花倒是很能理解小月。
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呢？
“凛花知道怎么让男人更喜欢一个人么？”
“这个.”
柊凛花红着脸仔细想了想。
她记得在某个早晨吃饭的时候，父亲偷偷对她说过他过去和妈妈谈恋爱的时候，他最喜欢妈妈的地方。
“那个.穿着漂亮的泳衣，坐在对方的腿上？”
“泳衣？”九花月皱眉。
“就是.就是比基尼什么的”柊凛花脸更红了。
九花月试着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自己穿着比基尼坐在大叔的腿上
不行。
九花月甩甩头。
她这辈子都没穿过那么羞耻的衣服。
就算是拍写真，她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很严实，穿比基尼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算吧，这不是靠美色来诱惑对面么？能叫喜欢？”
柊凛花低垂红红的脸，“.我当时也这么反问过爸爸。”
“你爸爸说的？然后呢？他怎么回答的你。”
“爸爸说男人就喜欢这一点，最好.最好是那种大腿和手臂都能看光光的那种.”
“你爸爸怎么能和凛花你说这种话。但这也不叫喜欢啊。”
“爸爸还说.即使一开始是通过外表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在接触之后，只要这个人懂得珍惜，那么日积月累下来，也会喜欢上对方的。”
九花月沉默了一小阵，“也就是说，美色算是一个更好的契机？”
“嗯，差不多就是这有个意思。”
柊凛花说完了，她看着再次陷入沉默的九花月，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
*
抵达冲绳濑长岛的第二天。
藤井树在心情超好的状态下醒来。
站在海景房窗边朝外看去，碧蓝的海浪扑涌着沙滩，结伴旅游的情侣、组团出游的游客、亲子出行的一家三口..
在这里，无论是什么人，脸上都充满了雀跃的兴奋气息。
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冰冷鲜活的空气在肺部充盈，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公费旅游果然令人心情俱佳。
出去吃早饭的时候也是。
“藤井老师！”
“藤井老师早上好！”
“藤井老师早上好呀！”
“嗯，早上好。”
吹奏部的可爱女生们都在一个个地向自己问好。
藤井树心情大赞，决定不能亏待了她们。
吃完早饭，他让社团内的所有同学在第一度假旅馆的大厅集合，并详细说了说今天吹奏部的练习计划——整个上午全拿来练习合奏。
“欸！！！”
学生群中立刻爆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藤井树相当奇怪地看向大家手上的游泳圈、防晒霜、泳衣之类大大小小的东西，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是社团集训，训练当然是我们来这里的第一要务。大家不会认为我们来冲绳就是单纯玩的吧？”
“可是——”
“老师又不会偷懒，还不是要陪着你们一起训练。”
“是”
大家耸拉着头，连回答得都有气无力。
“大早上怎么没精神啊。”
“是”
声音只提高了一点点。
“不够！”
“是——”
勉强还行。
接下来不用藤井树多说，学生们便自觉地进入多功能厅。
藤井树能感受到孩子们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
那种为人师德败坏的老师，应该就是利用这一点，强迫学生做一些她们不情愿的事吧。
一整个上午都在多功能厅训练。
出征北海道大赛的曲目，藤井树选择高桥宏树所著的《青空下的华尔兹》。
这首曲子最看重情感表达，无论是乐曲的旋律还是节奏，都传递出一种无忧无虑的情绪。
训练完，终于到了最为重要的午饭时间。
学校有发旅馆的餐票，但藤井树还是特意拉着赤井木子跑到隔壁海景餐厅去吃冲绳的特色美食。
至于为什么不拉上心春千岁她们。
因为其他学生在身边，还是要避避嫌的。
自然，海边嘛，海鲜大餐少不了。
刺身拼盘、烤海螺、烤深海龙虾、海胆酱烤生蚝.
有什么藤井树点什么，从未有如此不顾价格点个畅快。
“.阿树你怎么这么喜欢吃海鲜，不怕又痛风了？”
“没事没事，该享受的时候就应当享受。”
“.阿树，你变了。”
“变了？”藤井树刚剥开一只蟹钳。
赤井木子随后又释然一笑，“没事，这没什么，太一板一眼反而没有现在好。比起你总是苛求自己、约束自己，现在活得更加开心一些。只要注意别吃太多了。”
“木子啊，说这么多正式的话做什么，这顿餐我请，你敞开吃，随意吃。”
赤井木子在对面掩嘴偷笑，“人还变大方了。”
“这叫什么话。”
“难道不是么？高中的时候你看到商店里有一根我喜欢的发卡要2500日元，拿起来的时候，眼里全都是心疼。”
“我这叫不花冤枉钱。”
“现在不是么？”
“现在是单纯的享受。”
“阿树，你啊你。”
藤井树认真撬开蟹钳，取出里面的蟹肉，顺手还夹给了赤井木子，她在愣了会儿后，轻轻地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倒是认为木子说的话很对。
自己是有些变了。
以前买什么看什么都要精打细算，现在跑到旅游景区这种高消费的地方，龙虾大餐什么的，看着想点就点了，一点儿也不心疼。
只不过。
稍微变了不代表自己彻底堕落。
对于心春啊、小九花啊、千岁啊他更多地是心疼这几个孩子的经历，出于想要认真呵护她们的想法才试着向她们靠得更近。
期间确实出了一些失误，但自己一直有在忏悔，并决心改过。
这次社团集训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自己绝不会产生什么动摇。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松前心春发来的Line。
藤井树吃着蟹钳肉的同时，拿出手机瞧上一眼。
松前心春：[藤井老师，我换了身新衣服。]
松前心春：[图片]
松前心春：[图片]
松前心春：[图片]
“阿树？！”赤井木子忽然在对做惊呼。
“嗯？怎么了？”藤井树放下手机。
“你鼻子，鼻血。”
鼻血？
藤井树下意识地往自己的鼻子一摸，手指顿时感受到了温热一片。
再拿到眼前一看，红红的一片。
还真是鼻血。
他赶紧接过赤井木子递过来的纸巾。
他心想完蛋、完蛋.
心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还给自己发.泳衣自拍了？
这搞得他擦鼻血都在想刚才心春那身泳衣，这孩子身材未免也太好了吧！
上半身用半个泳衣才硬生生地兜住，那交叉在前方系成了蝴蝶结的绳子仿佛像是随时要被挤开。
下装则是三角形的设计，两侧都系着细细的绑带，贴合于她的腰间，展现出她纤细的腰肢的同时，那对小肉腿更是一览无余。
首先声明，藤井树从没有拿几人做过大小对比。
但很明显，心春是三人中最大的那一个。
以前偷听千岁和心春她们说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他有听到心春总是抱怨说就是因为太大了，很多款式她都没办法穿。
咳咳藤井树得承认，以前就偷看过心春，眼下照片半遮半掩地出现在视野里，还一大片的雪白，实在是没办法让人挪开视线。
“阿树，怎么了你这是？”
“没什么，只是近期有些高血压，我今天忘吃药了。”
“不是我说阿树你啊，别三十岁都没到就不行了，多注意注意保养身体。”
“当然、当然。”
藤井树答应着。
这时候松前心春又发了line过来。
因为一开始就放到了左手边，所以对面的赤井木子没有注意到。
松前心春：[下午老师来心春这边玩怎么样？]
藤井树苦涩地笑。
心春啊.
不是老师说，你这
松前心春：[图片]
松前心春：[藤井老师，来么？]
心春啊.你这不已经是单纯在地在——
谁教你的？
藤井树觉得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默默地放下手机。
“嗯？阿树，你吃东西吃这么急做什么？”
“有么？”
“至少比平时快了一半。”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
尽管这里的气候要比现在的小樽要怡人得多，晚上还不会偶尔听到父母在隔壁房间的动静。
可每当她闭上眼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小月和心春两人坐在一块儿，却要别头看向反方向的画面。
心春和小月还没有和好。
两人在学校从来不说话、从来不正眼看对方哪怕一眼。
到了冲绳就更是如此，一句话都没有与对方说过。
小月、心春、千岁、自己.
明明那天大家一起骑车爬山的画面那么美好，在山顶见到的风景也一辈子难忘。
可为什么.为什么——
柊凛花一想到这些便睡不着觉。
她准备起夜上个洗手间，撑起身体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身旁的床铺上没有人。
小月去哪里了？
再看另一边。
心春、千岁，都在平稳地睡觉。
柊凛花穿着睡衣起身来到窗边，朝外看去。
月亮高挂于夜幕，白色海涛扑打着沙滩，浪花犹如星辰，粼粼闪烁。
目光沿着海岸线向远处扫去，柊凛花忽然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看到了一个吹奏小号的身影。
一头美丽的黑发
尽管很远，可那还是让柊凛花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
那是
“.小月？”
柊凛花看着她在海浪边的身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不知不觉地便走出旅舍，来到她的附近。
柊凛花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颗不远处的椰树后边，默默地看着她。
九花月在吹奏。
小号的声音依旧是如此嘹亮、清脆、高亢.
可这吹奏的曲子.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曲，可里面充满了减七和弦和增六和弦，以及一些不完全解决的和弦。
这曲子给人一种悬而未决、十分不安定的感觉。
小月心里这是在烦恼？
不远处的九花月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小号，她望向海面，海风将她的黑直发向后撩起。
好美
“出来吧。”
柊凛花立刻像是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躲在椰树后边。
“我知道是你，凛花。”
“小小月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有谁会大半夜起来关注我在什么地方？”
柊凛花偷偷探出头，恰好看到了九花月的回眸一笑。她脸庞的轮毂都被海面上的月光照亮，真的好美
“过来吧。”
“啊？嗯”
少女很不好意思地朝她靠近，来到她的身边不安地站着。
安静了一小会儿。
“小月.怎么想着晚上出来练习了.？”
“练习？”九花月低头看向手中的小号，“不是练习，只是有些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两周多前，我母亲来小樽了。”
“啊？我记得小月和你的母亲——”
“倒不是和她吵架什么的，她来小樽后，还对我道了歉，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要比以前好一些。”
“那小月为什么还会心情不好.”柊凛花更加疑惑。
“我母亲来到小樽，拜访了院长。我母亲和院长很早之前便是熟人，我母亲知道了我喜欢大叔的事，她没有反对，而是在和院长见面的时候，主动提起让我和大叔订婚的事情。”
订订订订订婚？
柊凛花心里一个咯噔。
那心春.还有千岁怎么办？
“小月更应该高兴了才对啊。”
“嗯，”九花月也不否认，“确实应该如此.院长她也没有拒绝我母亲的提亲。”
“那为什么小月会有些不高兴？”
“应该怎么说呢”
九花月仍旧盯着手中的小号，“院长她没有拒绝，大叔也只是觉得订婚这种事情有些太早，明明一切都有利于我，可我却莫名感受不出什么喜悦。”
柊凛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过话茬。
“凛花，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太快了。不仅是我，就连大叔都对这种事情没有实感，我们现在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又谈什么订婚？”
“会不会是小月想得有些多？这种情况不应该是高兴才对吗？小月你距离藤井老师更近了.”
虽然这种情况下心春还有千岁都会伤心。
“.凛花，你说大叔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怎、怎么会！小月、小月你明明这么漂亮！”
“可为什么长得漂亮，我还是感觉不出来大叔想要和我做男女朋友的想法”九花月皱着眉，“我跟着他是会感觉到很开心、很幸福，感觉到他在很照顾我但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会感到开心么？”
“.”柊凛花一时间没办法回复。
九花月说到这里，忽然又莞尔一笑。
“抱歉，凛花，我说的这些是不是显得太矫情了？”
“完全不是这样。”
柊凛花倒是很能理解小月。
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呢？
“凛花知道怎么让男人更喜欢一个人么？”
“这个.”
柊凛花红着脸仔细想了想。
她记得在某个早晨吃饭的时候，父亲偷偷对她说过他过去和妈妈谈恋爱的时候，他最喜欢妈妈的地方。
“那个.穿着漂亮的泳衣，坐在对方的腿上？”
“泳衣？”九花月皱眉。
“就是.就是比基尼什么的”柊凛花脸更红了。
九花月试着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自己穿着比基尼坐在大叔的腿上
不行。
九花月甩甩头。
她这辈子都没穿过那么羞耻的衣服。
就算是拍写真，她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很严实，穿比基尼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算吧，这不是靠美色来诱惑对面么？能叫喜欢？”
柊凛花低垂红红的脸，“.我当时也这么反问过爸爸。”
“你爸爸说的？然后呢？他怎么回答的你。”
“爸爸说男人就喜欢这一点，最好.最好是那种大腿和手臂都能看光光的那种.”
“你爸爸怎么能和凛花你说这种话。但这也不叫喜欢啊。”
“爸爸还说.即使一开始是通过外表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在接触之后，只要这个人懂得珍惜，那么日积月累下来，也会喜欢上对方的。”
九花月沉默了一小阵，“也就是说，美色算是一个更好的契机？”
“嗯，差不多就是这有个意思。”
柊凛花说完了，她看着再次陷入沉默的九花月，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
*
抵达冲绳濑长岛的第二天。
藤井树在心情超好的状态下醒来。
站在海景房窗边朝外看去，碧蓝的海浪扑涌着沙滩，结伴旅游的情侣、组团出游的游客、亲子出行的一家三口..
在这里，无论是什么人，脸上都充满了雀跃的兴奋气息。
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冰冷鲜活的空气在肺部充盈，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公费旅游果然令人心情俱佳。
出去吃早饭的时候也是。
“藤井老师！”
“藤井老师早上好！”
“藤井老师早上好呀！”
“嗯，早上好。”
吹奏部的可爱女生们都在一个个地向自己问好。
藤井树心情大赞，决定不能亏待了她们。
吃完早饭，他让社团内的所有同学在第一度假旅馆的大厅集合，并详细说了说今天吹奏部的练习计划——整个上午全拿来练习合奏。
“欸！！！”
学生群中立刻爆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藤井树相当奇怪地看向大家手上的游泳圈、防晒霜、泳衣之类大大小小的东西，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是社团集训，训练当然是我们来这里的第一要务。大家不会认为我们来冲绳就是单纯玩的吧？”
“可是——”
“老师又不会偷懒，还不是要陪着你们一起训练。”
“是”
大家耸拉着头，连回答得都有气无力。
“大早上怎么没精神啊。”
“是”
声音只提高了一点点。
“不够！”
“是——”
勉强还行。
接下来不用藤井树多说，学生们便自觉地进入多功能厅。
藤井树能感受到孩子们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
那种为人师德败坏的老师，应该就是利用这一点，强迫学生做一些她们不情愿的事吧。
一整个上午都在多功能厅训练。
出征北海道大赛的曲目，藤井树选择高桥宏树所著的《青空下的华尔兹》。
这首曲子最看重情感表达，无论是乐曲的旋律还是节奏，都传递出一种无忧无虑的情绪。
训练完，终于到了最为重要的午饭时间。
学校有发旅馆的餐票，但藤井树还是特意拉着赤井木子跑到隔壁海景餐厅去吃冲绳的特色美食。
至于为什么不拉上心春千岁她们。
因为其他学生在身边，还是要避避嫌的。
自然，海边嘛，海鲜大餐少不了。
刺身拼盘、烤海螺、烤深海龙虾、海胆酱烤生蚝.
有什么藤井树点什么，从未有如此不顾价格点个畅快。
“.阿树你怎么这么喜欢吃海鲜，不怕又痛风了？”
“没事没事，该享受的时候就应当享受。”
“.阿树，你变了。”
“变了？”藤井树刚剥开一只蟹钳。
赤井木子随后又释然一笑，“没事，这没什么，太一板一眼反而没有现在好。比起你总是苛求自己、约束自己，现在活得更加开心一些。只要注意别吃太多了。”
“木子啊，说这么多正式的话做什么，这顿餐我请，你敞开吃，随意吃。”
赤井木子在对面掩嘴偷笑，“人还变大方了。”
“这叫什么话。”
“难道不是么？高中的时候你看到商店里有一根我喜欢的发卡要2500日元，拿起来的时候，眼里全都是心疼。”
“我这叫不花冤枉钱。”
“现在不是么？”
“现在是单纯的享受。”
“阿树，你啊你。”
藤井树认真撬开蟹钳，取出里面的蟹肉，顺手还夹给了赤井木子，她在愣了会儿后，轻轻地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倒是认为木子说的话很对。
自己是有些变了。
以前买什么看什么都要精打细算，现在跑到旅游景区这种高消费的地方，龙虾大餐什么的，看着想点就点了，一点儿也不心疼。
只不过。
稍微变了不代表自己彻底堕落。
对于心春啊、小九花啊、千岁啊他更多地是心疼这几个孩子的经历，出于想要认真呵护她们的想法才试着向她们靠得更近。
期间确实出了一些失误，但自己一直有在忏悔，并决心改过。
这次社团集训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自己绝不会产生什么动摇。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松前心春发来的Line。
藤井树吃着蟹钳肉的同时，拿出手机瞧上一眼。
松前心春：[藤井老师，我换了身新衣服。]
松前心春：[图片]
松前心春：[图片]
松前心春：[图片]
“阿树？！”赤井木子忽然在对做惊呼。
“嗯？怎么了？”藤井树放下手机。
“你鼻子，鼻血。”
鼻血？
藤井树下意识地往自己的鼻子一摸，手指顿时感受到了温热一片。
再拿到眼前一看，红红的一片。
还真是鼻血。
他赶紧接过赤井木子递过来的纸巾。
他心想完蛋、完蛋.
心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还给自己发.泳衣自拍了？
这搞得他擦鼻血都在想刚才心春那身泳衣，这孩子身材未免也太好了吧！
上半身用半个泳衣才硬生生地兜住，那交叉在前方系成了蝴蝶结的绳子仿佛像是随时要被挤开。
下装则是三角形的设计，两侧都系着细细的绑带，贴合于她的腰间，展现出她纤细的腰肢的同时，那对小肉腿更是一览无余。
首先声明，藤井树从没有拿几人做过大小对比。
但很明显，心春是三人中最大的那一个。
以前偷听千岁和心春她们说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他有听到心春总是抱怨说就是因为太大了，很多款式她都没办法穿。
咳咳藤井树得承认，以前就偷看过心春，眼下照片半遮半掩地出现在视野里，还一大片的雪白，实在是没办法让人挪开视线。
“阿树，怎么了你这是？”
“没什么，只是近期有些高血压，我今天忘吃药了。”
“不是我说阿树你啊，别三十岁都没到就不行了，多注意注意保养身体。”
“当然、当然。”
藤井树答应着。
这时候松前心春又发了line过来。
因为一开始就放到了左手边，所以对面的赤井木子没有注意到。
松前心春：[下午老师来心春这边玩怎么样？]
藤井树苦涩地笑。
心春啊.
不是老师说，你这
松前心春：[图片]
松前心春：[藤井老师，来么？]
心春啊.你这不已经是单纯在地在——
谁教你的？
藤井树觉得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默默地放下手机。
“嗯？阿树，你吃东西吃这么急做什么？”
“有么？”
“至少比平时快了一半。”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