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没再多说,轻车熟路的将纸条收入空间,把饭盒递过去,“弄脏了得赔。”

    男人:……

    男人嘴角抽了抽,把饭盒拿过去,打开盖子,看到饭盒里的饭菜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用筷子来回扒拉了几下,没发现什么问题,又盖上盖子仔细看看饭盒,就把筷子和饭盒递还给夏黎。

    “没问题,夏黎志你吃吧。”

    好家伙,别人家都吃不上饭的时候,他们的伙食倒是好。

    那么大的一个铝饭盒子,半下子肉,全都是红褐色软软嫩嫩的红烧肉,看着就炖足了火候,比他们的伙食强多了。

    夏黎接过饭盒,和陆定远点了下头回屋吃饭。

    王嫂子是真实在呀!满满一下子的肉。

    下回给她多送点咸鱼。

    夏黎回了房间,陆定远转身就走了,多一个眼神都没给男人。

    男人见他这表现,脸色有些不愉,但到底也没说什么。谁让人家有个好家世呢?

    真晦气!

    夏黎把那一大饭盒的红烧肉和大米饭吃了个一干二净。

    心里暗暗的咂摸着,以后的伙食请按这种标准来!她可以不介意时不时的就过来被他们审查一下。

    除了闹心点外,不但不会掉块肉,说不定回去还能胖二斤!

    吃过饭,从空间里拿出陆定远给她的那张纸条。

    上面遒劲有力的字体只写了一句话:“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夏黎:?

    这句话原话的意思是:听取多方面的意见才能明辨是非,只听信一方的话就会糊涂,分不清是非。

    陆定远特意给她传小纸条,是在提醒她,有人要忽悠她?

    这家伙不是一直把她当特务问来问去吗?为什么会突然来提醒她?

    还是说……这是另外一个套?

    以前她一直觉得这时代的人十分朴实,没有什么太多心眼。

    可让人坑的多了她就发现,没有哪个时代的人是完全朴实的,只看人家有没有想要下套坑你的心。

    只有丧尸才是真天真。

    兵团家属院。

    此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止于星空中闪耀的星辰,星星点点,和皎白月光混杂着,给予世间一些不用任何耗费资源的光亮。

    陆定远大步向家走去,远远的就见到白团长半倚靠在他家大门口抽烟。

    透过那云烟雾绕,白团长紧锁的眉头让他看起来更添几分愁绪。

    陆定远大步走过去,“白团,没回家?”

    白团长叹了口气,将手里没抽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抬眼目光复杂的看着陆定远。

    “消息送过去了?”

    陆定远:“送过去了。”

    白团长眉头皱的更紧,看向陆定远,目露不赞同。

    “你知不知道要是让那些跟疯狗似的人发现了,不但你会受牵连,说不定你家里人也会被调查?

    你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

    陆定远抬眼直视白团长,冷冰冰的语气里没有丝毫退缩。

    “我只做了我觉得最正确的事,即便我家里人知道,也一定会赞同。

    我虽然不能确定夏黎身份是否有异,也会按照组织的命令调查她。

    但就凭她愿意给出那张结构图,让我们组装出来的信号接收站,在短短的几天内拦截上百条秘密通信,我就相信她心怀祖国。

    也愿意对于一个可以改变时代、改变国家,也愿意为建设祖国付出的高级人才,报以最高的尊敬。

    华夏总不能一直处于如今这种混沌不清的状态。”

    “啧!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白团长听到陆定远最后那句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打断他。

    这要是让人家听见,他肯定得接受调查!

    深深的叹息,“我也知道夏黎同志是个人才,但如今这个状况你也知道……

    前路未明,现在那些人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怕是夏家的事儿真不简单。”

    他无奈的摇着脑袋,总结了一句,“就算夏黎真的没什么问题,想捞人,也难。”

    前段时间夏黎给他们的机器结构图,让她们成功制造出来新的米国保密的信号接收器。

    没修之前那个坏的,纯纯的自己造,那些科研人员别提有多激动了。

    这回抓住的那些特务早就想跑,可她们兵团用那台刚刚制造出来没多久的信号收发器,一次又一次的拦截了他们的求救信号,成功将那些人抓了一大半。

    但这消息除了柳师长、他还有陆定员以外,根本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那些特务若不是狗急跳墙想要随便找个厉害的机械师,估计也不会破釜沉舟去抓夏黎给他们修发动机。

    陆定远回答时的语气依旧严肃,目光坚定,“我们身为华夏军人,总应尽其所能。”

    他希望这黑暗的时期早些过去,所有人都随波逐流,又怎么能剿灭黑暗?

    白团长无话可说,叹息着拍了拍陆定远的胳膊,语重心长的道:“不要过于激进,安全为重。

    保留火种才能在适合的时候燃起熊熊大火。”

    陆定远知道白团长是好意,对他敬了个礼:“是!团长!”

    第二天一早,夏黎刚刚吃过早饭 ,就再一次被提审。

    这次来的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看起来十分有威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