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柠!”

    沈漾跟战妄赶到的时候,陆柠已经晕倒,周围围了很多围观的人!

    傍晚,西山私人医院,陆柠从急诊转进普通病房。

    陆靳声还有他父母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沈漾焦急的在走廊等结果。

    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过来,赶紧迎上去:“乔主任,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乔主任手里一沓检查单递给沈漾:“沈副院长,按照您的吩咐,给陆小姐做了全面检查,陆小姐营养不良,初步诊断应该是贫血导致的晕倒,”

    沈漾从一沓单子中找出脑电图跟头磁共振两张单子,发现检测结果一切正常。

    “辛苦了乔主任,您先忙,”

    乔主任离开后,沈漾果断给季怜打了电话。

    很快,季怜过来。

    沈漾把两张单子递给季怜,把陆柠的情况跟季怜大致说了一下:“怜儿,你是心理学硕士,你觉得陆柠有没有抑郁症风险?”

    季怜扫了眼陆柠的体检单,又看了看其他检查结果。

    季怜把单子还给沈漾:“陆小姐不属于器质性病变,如果真发现了她抑郁症症状,那只能考虑遗传或者陆小姐本身有心理问题,”

    “季怜,陆柠现在非常敏感,情绪也特别不好,我怕让她看心理科她会应激,你去见见她跟她聊聊,以你专业的眼光帮我们观察一下,她到底有没有抑郁倾向,”

    季怜听说陆柠有抑郁症倾向,也是担心的不行:“这种病,得患者配合说出当前的病情,过往病史,有没有服过药等等都要了解清楚,还要不间断的观察,才能下定论,”

    “我知道了,等她过几天情绪平复一点,我想办法劝她做全面的检查,现在你先帮我观察一下,”

    沈漾刚要带季怜进陆柠的病房,战妄到了。

    “我让你回家看孩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漾停下脚步。

    “孩子我送我爸妈那了,他们比我会带,你不在家我一个人无聊,过来转转,”

    战妄说着,敲了病房的门。

    沈漾无奈,跟进了病房。

    陆靳声见战妄进来,送他一个白眼。

    “你忽悠我你还好意思给我脸色看!”战妄凑到陆靳声身边,跟他并肩站在病床床尾。

    “陆柠,季怜来看你了,”

    沈漾来到病床边,看到陆柠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不肯睁开,眼角不停的有眼泪滚落下来。

    环顾一圈病房里的人,沈漾收回视线,看陆柠的眼神都是担心:“陆柠,季怜来看你了,”

    陆柠睫毛轻颤,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回应。

    沈漾跟季怜相互对看一眼,两人陷入了沉默。

    陆柠妈妈站在自己女儿病床边,眼睛已经哭肿了:“小柠,你看人家宫铭当着媒体把所有不好的全都揽自己身上去了,这么好的男人你去哪里找,爸妈让你留在国内好好跟宫铭道歉,想办法把人挽回来,这都是为你好,”

    陆柠妈妈:“你跟宫铭是不是又吵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不管陆柠妈妈怎样着急,陆柠依旧不肯给任何回应。

    陆柠父亲气急,指着陆柠的鼻子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从小到大你做过一件靠谱的事情吗?!”

    陆柠父亲:“你除了给家里拖后腿你还能干什么?!”

    听到自己父亲的呵斥声,陆靳声蹙了蹙眉心。

    他走到他父亲面前,语气也不是很好:“爸,小柠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少骂两句!”

    陆父:“我说错了吗?!”

    陆父:“宫陆两家门当户对,宫铭各方面都那么优秀,她不好好珍惜闹出了那么大的丑闻,事情出来了不好好反省自己想办法弥补,一个人躲国外去了!”

    陆父:“虽然你妹妹她是女孩,但从小陆家也是把她当继承人来培养的,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喂狗了?!”

    陆父:“她更是个成年人,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一个成年人该该有的担当吗?!”

    陆靳声实在受不了了,出言反对:“爸,女孩子就是用来宠的,陆氏有你有我在,小柠她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你非要把她逼成一个女强人你才能感到骄傲吗?!”

    陆母:“儿子,你大伯一家三个孩子个个争气,你二叔一家四个孩子也都很优秀,更是把陆氏海外的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你爷爷想让你爸把公司的经营权交给你二叔,已经决定把你二林哥从国外调回总部来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陆母:“人家兄弟姐妹都能抱成团互相帮助,你看看我们家,就你们兄妹两个,你妹妹还这么不争气,单靠你一个人,你能斗的过他们吗?!”

    “妈,竞争靠的是脑子,拼的是实力跟手段不是靠人多,现在陆氏的大权在我跟我爸手里,如果轻易让别人夺取,我陆靳声在帝京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

    陆靳声头疼的捏着眉心,转身背对着父母。

    沈漾看着陆柠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眼角的眼泪流的更凶,无奈的看向陆柠父母:“叔叔阿姨,我能跟你们单独谈谈吗?”

    陆氏家族庞大,豪门内斗从来没有停止过,陆老爷子一言九鼎,掌握着整个陆家的‘生杀大权’。

    她有些能理解陆柠父母亲手折断陆柠的梦想,逼陆柠攻读金融管理的迫切的心情,但不能理解全部。

    毕竟,儿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无条件满足儿女的物质生活,却完全忽略了情绪。

    但是身处在旋涡的正中心,谁又能比谁清醒多一些呢。

    病房走廊外的拐角,沈漾停下脚步。

    沈漾看着陆柠的父母满面愁容,陆柠妈妈更是不停的擦着眼泪,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陆柠的父母不能说不爱陆柠,只是他们对陆柠的爱掺杂考虑太多,他们的爱对陆柠来说已经不是爱了,是枷锁。

    整个陆家,能感同身受陆柠的无奈的,能真正关心陆柠幸不幸福的,估计也就只有她哥陆靳声一个人。

    “叔叔,阿姨,我是一名医生,我郑重的提醒你们,陆柠她很有可能患上了抑郁症,我希望你们能多给她一点关心,要一点责备,”

    沈漾直截了当的开口,陆柠父亲当即沉了脸:“她压根就没病,她就是任性,在跟我们胡闹!”

    沈漾:“叔叔,那您妹妹当年抑郁跳楼死亡,在您眼里是不是也在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