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被带到刑部衙门。

    死者妻子王氏立马就指着沈云舒哭喊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杀人凶手,还我丈夫,你还我丈夫。”

    而沈云舒只是轻轻地看了那么一眼,就非常断定道:“我没见过你丈夫。”

    王氏跪倒在钱侍郎面前,“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老妇做主啊,我丈夫死的冤枉。”

    钱侍郎看向沈云舒,“嫌犯沈云舒,你对昨日在胭脂铺外救人一事可有辩解?”

    “没有。”沈云舒救人这一点,不可否认。

    “那你为何又如此确定你救的人不是王氏的丈夫?”钱侍郎继续追问。

    “当时那位病人身着华丽,年纪尚轻。”

    而王氏身着朴素,面容蜡黄苍老,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了。

    闻言,王氏心虚了一下,又继续死咬着沈云舒不放。

    “大人,她在撒谎,她就是不想承认害死了我丈夫。”

    说着,王氏心里更激动,一个劲嚷着要一头撞死去陪他的丈夫。

    沈云舒不由得在王氏身上看到了沈清吟的影子,沈清吟不也用过很多次这样的法子来逼她妥协。

    王氏被衙役拦下来后,又开始哀嚎连天,“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难道就可以把我丈夫的命视为草芥吗!”

    这话一说出口,衙门外的百姓纷纷开始指责沈云舒,觉得沈云舒仗势欺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随后,众人一起嚷着让钱侍郎严惩沈云舒。

    而沈云舒则是忍不住怀疑,昨日救治病人莫非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可知道她会医术的人少之又少,会是谁?

    不仅如此,能那么清楚的知道她所有行踪,想必此人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

    钱侍郎拿起惊堂木在案桌上重重一拍,“肃静!”

    “仅凭王氏一人之言,尚且无法断定凶手就是沈云舒。”

    此案疑点颇多,并且沈云舒所言,也不像在骗人。

    “大人,我有人证。”王氏急忙道,“当时他们可都亲眼所见。”

    应着王氏的要求,衙门把那两位昨日围观的百姓叫了过来。

    二人来到衙门后,他们的供词也同王氏所言如出一辙。

    这两人,沈云舒是见过没错,可他们从进来到回答供词,全程都不敢去看沈云舒。

    说明他们心里有鬼。

    “本官再问你们,昨日可是亲眼看到沈云舒给病人医治?”钱侍郎追问。

    “看到了。”两人连忙点头。

    “病人是谁你们可认识?”

    两人拉耸着脑袋,“就是王氏的丈夫。”

    “为何如此确定?”

    两人紧张的回答,“我们跟王氏的丈夫也算是旧相识。”

    钱侍郎眉头轻佻,“既然是旧相识,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去给他请大夫?”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请了,可大夫还没来,沈大小姐就出现了。”

    钱侍郎盯着二人,沉默了几许,“沈云舒在给病人医治之后,可有对你们说什么?”

    “大小姐让我们务必要将昨日的事保密,还威胁我们要是敢透露一个字,就要我们好看。”

    衙门外的百姓,听着就来气了。

    “这也太过分了。”

    “现在他们说了,难不成沈大小姐还要杀人灭口?”

    钱侍郎再次敲了敲惊堂木,“肃静!”

    “大人。”这时,薛捕快把仵作的验尸结果呈上。

    钱侍郎在看完验尸结果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沈云舒,昨日你是否给病人施过针,喂过糖水?”

    “是。”沈云舒坦诚答道。

    “那么根据这份验尸结果,死者的死因确实是因施针不当和喝过糖水。”钱侍郎只是把这份结果告知。

    这下,王氏又有哭诉的机会,指着沈云舒脱口大骂,“仗着自己是将军府大小姐,不懂装懂,害死我丈夫,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衙门外的百姓也纷纷表示说,身为女子本就不该去碰医术。

    “沈云舒,你还有什么话想说?”钱侍郎看向沈云舒。

    沈云舒一脸淡然,“无话可说。”

    “如此,嫌犯沈云舒暂且收押,容后再审。”

    王氏不理解钱侍郎的做法,着急道:“为何要容后再审,证据已经非常明确了,大人为何不治她的罪。”

    “纵然认证物证俱全,本官还需进行验证。”

    钱侍郎说完便再次敲了一下惊堂木,“退堂!”

    距离案发仅仅两个时辰的时间,沈云舒成了杀人凶手的事,立马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以至于年迈退朝的柳公,也就是沈云舒的外祖父都差人去将军府询问了。

    但不巧柳管家来的时候,被沈清吟截了下来。

    她如实告知沈云舒被关进衙门之事,还特别强调了柳氏都被气病倒了。

    “怎么会这样?”柳管家是看着沈云舒长大的,这话他说什么也不太信。

    “姐姐当时就是出于好心,可谁知医术尚浅,害了人。”沈清吟惋惜道。

    “以大小姐的能力,不会不知道病人情况,更不会贸然出手。”柳管家依然相信沈云舒的能力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沈清吟见柳管家依然这般维护沈云舒,强忍着心里的不满,“我也相信姐姐,可现在事实就是如此,姐姐已经被关押了。”

    她见柳管家面露愁容,“柳爷爷近日身体可好?”

    柳管家如实相告,“还算利索,就是听到大小姐的事,有些担心,让我赶紧来问问。”

    说着,他又对沈清吟叮嘱道:“还请二小姐莫要将大小姐被押入狱的事告诉柳公。”

    柳公一向疼爱沈云舒,上次因为沈云舒婚事,就差点气倒了,若这次让柳公知道沈云舒入狱,定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可这话在沈清吟听来,却又多了一个折磨沈云舒的机会。

    “您放心。”

    嘴上虽答应,但心里她已经在开始谋划了。

    送走柳管家,沈成海也从外面回来了。

    “爹,姐姐的事怎么样了?”她赶忙询问。

    沈成海愁眉苦脸的样子,并不是很想说话。

    “爹,我想去衙门看看姐姐。”沈清吟抓住机会,赶紧说道。

    “也好。”沈成海点点头,继而又命人给沈云舒准备了很多东西,生怕沈云舒在衙门受委屈。

    然而,沈清吟出了将军府的大门后,就立马让秋菊把这些吃的用的给扔了。

    “不过是将死之人。”这些东西沈云舒怕是也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