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郁还没听过灰雾区,他转头看着舷窗外,只见四周依旧一片灰色,但很快他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阴魂不散的红色飞船很快又出现在了他们的左侧。

    闻曦和显然也注意到了那红色飞船。

    黎崇鹤统计完了那些昏迷不醒的学生后,就看着岑郁与闻曦和一起看着舷窗外,从他的角度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于是他便询问道,“看见了什么?”

    据他所知,灰雾区是一片人类难以去描述和探索的区域,和人们以往认知的任何科学原理相悖,没人知道经过灰雾区的莫名声响究竟从何而来,并且黎崇鹤刚刚也有一点没有透露——

    灰雾区没有危险的前提是,必须在黑暗的环境中。

    准确来说,就是要保证你所处的环境比灰雾区更暗……有人曾经询问过那个时候睁开双眼又或者发出声音的人看见了什么,答案是什么都没有。

    他们没有在黑暗中察觉到任何多出来的东西,仿佛那些只是他们的幻觉。

    但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却总是做各种被难以描述的恐怖吞吃的噩梦,并且精神萎靡,仿佛他们的精神力被吞吃了一般。

    帝国特地做过研究,发现这些人的精神力在短时间内会削弱许多,之后又恢复正常,好像在他们睁开双眼又或者发出动静的那一刻,就没看不见的东西吸取了精神力一样。

    所幸只需要一周的时间就能逐渐恢复。

    日常的星际旅行都不会经过灰雾区,所以除了黎崇鹤又或者少部分对此有所了解的人,不知道灰雾区的事情很正常。

    “那艘飞船。”姜彦也看到了那艘飞船,听到黎崇鹤的询问,他急忙开口,“第一次空间跳跃节点后,我们就看见的印着曼特旅游公司字样的飞船。”

    “第二次空间跳跃后没看见它,没想到他们现在又跟上来了。”

    黎崇鹤自然知道曼特旅游公司这个恶作剧——

    从一开始的网页和图片都是假的,只是慢慢的,似乎有人觉得这个恶作剧很有趣,这才真的在宇宙中出现了传说中的红色飞船。

    可灰雾区根本不是那些恶作剧人士能够到达的地方。

    他想到这儿,稍微压低身体,从舷窗中观察着那艘红色飞船。

    上面果然印着曼特旅游公司的文字。

    可他距离金色鸢尾花号还有一些距离,再加上他们四周依旧遍布散落的小陨石,所以即便感到怪异,金色鸢尾花也没有驱逐的必要。

    岑郁把注意力从那阴魂不散的飞船上移开,“灰雾区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眼黎崇鹤,觉得这大概是他们之中唯一知道事情的人。

    黎崇鹤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灰雾区的事情都说了一通。

    “所以……他们会精神萎靡加做噩梦一周?”岑郁看了眼那些还瘫倒在座位上的人。

    “是。”

    “为什么出发之前不提醒灰雾区的存在?”闻曦和立即问道。

    黎崇鹤把目光转向了这位岑郁的室友,他并没有在意对方那近乎责问的态度,“广播已经给出了提示和警告。”

    岑郁立即明白了黎崇鹤的意思。

    说到底,他们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和懂得听从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任何一个听从了广播警告的人,都会安然无恙……这大概算是某种教训?又或者算是进入诺特星球之前的第一课?

    岑郁不着边际地想,他又转头看着外面,曼特旅游公司的飞船依旧在那儿,不远不近。

    “难道真的是宇宙幽灵……?”姜彦忍不住开口。

    他似乎十分害怕这些,“我听说飞船里都是当年遇害的旅客,他们一直在宇宙中漫游。”

    “这是个恶作剧。”黎崇鹤开口。

    “啊?”姜彦抬头。

    “我说,曼特旅游公司是个恶作剧,300年前也没有什么曼特旅游公司。”他示意众人去看那红色飞船,“300年前的飞船可不是这个模样。”

    “根据我知道的信息,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恶作剧,没有这家旅游公司,也没有所谓的飞船遇难者。”黎崇鹤道,“只是后面有人想要恶作剧,这才买下红色飞船,在上面写了曼特旅游公司。”

    “虽然不知道这艘是什么目的。”

    “但这是假的。”

    黎崇鹤说到这儿,似乎有人在寻找他,他和岑郁等人告别之后就离开了这附近。

    等到对方离开,岑郁又看了眼舷窗外的红色飞船……那飞船依旧跟在这里,好像什么幽灵一般。

    ……

    池嘉鸩咳嗽了下,他身旁是不说话的楼缪安。

    他们也抽到了蓝色阵营。

    从坐在一起后到现在,俩人始终没有说话,直到那个红色飞船也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时候。

    池嘉鸩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了那红色的飞船上,“曼特旅游公司?”他重复了下这个名字,“灰雾区也会有旅游公司?”

    楼缪安到底是星都长大的,自然知道这着名的都市传说。

    “听说是一艘幽灵飞船。”

    “那他准备跟我们到哪儿?”池嘉鸩又问,“诺特星球。”

    楼缪安当然不知道,所以他沉默,池嘉鸩也不准备得到他的回应,他只是默默看着那红色的飞船,像是在思考什么。

    “幽灵飞船里有人吗?”他喃喃自语,很快又道,“肯定没有。”

    “就算有,里面也许都是一些死人。”

    楼缪安听着旁边池嘉鸩的自言自语,很快他听到了对方轻轻哼歌的声音,那是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即便听不懂,他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兴奋。

    他忍不住开口,“你在唱什么?”

    池嘉鸩依旧温柔,他侧头看着楼缪安,“是我家乡的歌曲。”

    “迎娶新娘时候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