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沉秋瞳孔微微放大。

    数据框里,那个红色小点像奔腾在羊群之中的猎豹一样,快速地移动着,卡住数十个红点的峭壁,在它面前像平地一般,飞快驶过。

    “怎么会这么快,是复苏者吗?”

    李沉秋眉头微微皱紧,一种危机感从心中升起。

    如果对方按这样的速度匀速前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追上自己,除非对方被问心之境拖住时间。

    想到这里,李沉秋表情变得严峻,加快步伐,朝雪山之顶进发。

    ……

    夜深时分,寒风凛冽。

    闻人清等人乘着风雪,迎着严寒,来到雪暮谷的峪口。

    不过还没等他们走进雪暮谷,藏在暗中的士兵便从阴影中快步走出,挡在闻人清等人面前。

    为首的中年士兵眯起眼睛,扫过几人的脸,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惧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口流利的南联语。

    精通南联语的嬴间走上前,冷着脸一巴掌抽在了对方脸上。

    啪!

    中年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直接被扇倒在地,捂着肿着的左脸一脸懵逼地看着嬴间。

    周围的士兵立马反应过来,抬枪对准嬴间,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嬴间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八嘎,你们是谁的部下,敢拦我们的路!”

    士兵们:(⊙_⊙)?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举着的枪不知该放下还是抬起。

    见无人说话,嬴间走到那名被他扇飞的中年男人前,弯下腰一把提起对方的衣领:“我问你话呢,听不懂吗?!”

    “我……”

    啪!

    “说话啊!”

    “我是……”

    啪!

    嬴间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我耐心有限!”

    “高桥四房!”中年男人语气急切:“我们是高桥四房的士兵!”

    “高桥芽生的人啊!”嬴间扫了眼中年男人的胸牌:“松井田秀,我记住你了!”

    说完,嬴间松开手掌,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冷眼扫过挡路的士兵:“滚开!”

    士兵纷纷反应过来,急忙让出路来。

    嬴间冷哼一声,带着人大步走进雪暮谷。

    少顷,几人便来到军营废墟处所设的关卡前,被士兵们拦了下来,这一次,嬴间无法蒙混过关了。

    刺眼的探照灯打在几人脸上,子弹上腾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数十名士兵瞬间将几人包围起来。

    杨鲁河走上前,从怀中掏出安统司的证件对准前方,用联邦通用语说道:“安统司执行任务,执意阻拦者,我有权当场格杀。”

    士兵们看清证件后,一个个的都将目光投向一名五官精瘦的青年。

    青年盯着证件,抬起手臂示意众人把枪放下,正要请示高桥芽生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逐渐逼近。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高桥芽生几人从远处走来,实力最强的黑袍人不在其中。

    高桥芽生语气不善地问道:“安统司怎么突然跑到我们南联邦来了?”

    杨鲁河沉声说道:“上面的任务,我们只能遵从。”

    “任务?”高桥芽生眉头上挑:“什么任务。”

    杨鲁河摇了摇头:“无权告知。”

    高桥海生视线扫过闻人清,眉宇间闪过一抹寒光:“闻人司长,你也要来执行任务吗?”

    闻人清淡淡道:“我来找人,找我们学院的李沉秋,几位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四人在杨鲁河等人身前站定。

    高桥芽生上前一步:“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找一个失踪的人,应该去民安司报案,而不是来这里。”

    “闻人司长是协同我们执行任务,他来这里没有问题。”杨鲁河环视四周:“将我们团团围住,看起来,倒是几位有些不合规矩了。”

    “我们高桥财团驻扎在雪暮谷的军营被人摧毁,无一人生还,正在勘探现场,所以不允许其他人进入。”

    “安统司执行任务,没有不能去的地方,各位是想拦我们吗?”杨鲁河目光渐冷,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四个驼背老头。

    高桥岐同轻蔑一笑:“如果我说拦了,你们要怎么样呢?”

    杨鲁河抓起背在身后的弓箭,伸展双臂,牢牢抓住弓身与弓弦,对准正前方。

    “各位如果执意要阻拦的话,我只能往前射出一箭了,如果被挡住,我带着人立马就走。”

    “呵呵呵。”

    高桥岐同走到弓箭前站定,挥了挥手道:“都散开。”

    闻言,众人纷纷四散,退至百米之外,高桥芽生等人也不例外。

    “来,往这里射!”高桥岐同指着自己的眉心道:“我就站在这里,你要敢射的话,那就射吧!”

    “拉弓没有回头箭,你确定?”

    “当然。”

    “这种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

    杨鲁河拉开弓弦,橙黄色的火焰从他指间蔓延开来,将弓箭彻底吞噬,一支由火焰凝聚的箭支凭空出现,一点猩红出现在箭头之上。

    站在后方的段羡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解。

    此人能让闻人清如此重视,那肯定是实力很强的存在,再不济应该也有十一禁的实力,可对方的气息为什么这么微弱呢?

    就像在风中摇曳的小火苗,随时都有可能被熄灭。

    万分不理解的段羡凑近闻人清,小声问道:“司长,为什么杨队长的气息这么虚弱呢?”

    闻人清瞥了眼段羡,道:“狙击手会站在敌人能看到的地方进行射击吗?”

    段羡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

    场上,杨鲁河与高桥岐同对峙着。

    双方都在赌。

    高桥岐同赌的是杨鲁河不敢射箭。

    杨鲁河赌的是高桥岐同不敢接箭。

    吱吱——

    弓弦逐渐绷紧,杨鲁河神情冷漠,双眸中迸射出犀利的光。

    高桥岐同故作淡定地站在原地,眉心传来的灼烧感,已经让其藏于袖中的手开始出汗了。

    他不可能射的,我可是高桥财团的议员,对我动手就是死路一条。

    高桥岐同在心中自我安慰。

    在众人的注视下,杨鲁河拉着弓弦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松开,箭头的猩红色光点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