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宅子,下人还是她买的,她要是连今早大伯子拉公爹去后花园密谈都不知还不如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何况昨晚可不是这位大兄弟还说了那番话,她却无意打听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乱七八糟,但不能前后联系?

    心想着自己还是脑子很好用的同时,周半夏揶揄地看着无语扶额的顾文轩,“顾家从一而终的神话被打破了?”

    顾文轩失笑摇头,“特殊情况,要特殊看待。再则也没有证据,只能权当怀疑,被逮个正着的倒是田二狗子。”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不就承认了如她所料一般,周半夏忍笑拉他回榻前,“是你哥出的手捅破坐实了?”

    “差不多吧。”

    周半夏惊叹,“厉害了,不愧是他顾二郎。难怪这两天刚好休息和大嫂一起来了,他盯了多久了?”

    “有个把月了。”顾文轩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跟媳妇透底的把他大哥给出卖了,“不过跟咱爹说是昨儿无意间撞见。”

    “爹他会相信这说法?”

    “这个不好说,不过大哥还是找我补上漏洞了,加上昨天傍晚,大哥还有意带咱爹途径大伯所待的那家铺子,巧了。

    也是大哥运气好,刚好见到他们郎舅二人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大哥当即就改变计划让会明跟踪。

    与此同时,趁着和爹在云来客的空档,不知大哥偷摸着找谁给田二狗子媳妇报的信,之后就是找我借知明。

    让会明和知明两兄弟在城南待了一宿,还找人在今早把人给堵住出不了门,不然我哪知道这里头还有顾扬文的事儿。”

    这世间的缘分啊,真真应了那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不进一家门,合该你们是同父同母所出的嫡亲兄弟。

    一样的狡诈,一个的心眼多,还一样的没有机会都会想方设法地制作机会下手,手黑心狠的。

    周半夏直摇头的,“服了,真是难以想象爹娘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儿子来了,幸好大嫂这人实诚。”

    顾文轩闷笑出声。

    “你确定你没有掺和了一手?”周半夏朝笑声戛然而止想开口的顾文轩笑了笑,“没事的,你好你坏,我都稀罕。”

    顾文轩再一次没有忍住地笑了,且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我是没有掺和了一手,但期间有推了一把。”

    “掺和是共同商议行事,推一把是不作任何决定,其发展后续进展全权由大哥自己说了算。

    我看大哥是有些忍不住想出口恶气了,与其让他憋着找顾大郎麻烦,还不如让他捏住顾扬文把柄。”

    所以你坑人的功力又上涨了?周半夏抱着顾文轩使劲瞅了瞅,“大小一样,没找着哪儿不一样了啊。”

    “要开颅——”

    “呸!”周半夏啐了他一口,“尽胡说八道,肯定是记忆力好了,脑神经更好用了,更聪明了。”

    “对极了。”顾文轩立马接过话茬,“这事呢,到底不光彩,我们爷仨是约定好了连娘她都隐瞒了。”

    “是隐瞒了背后真相?”话说出口,周半夏知道自己犯蠢了,多简单的事实,“那我等娘和大嫂听到谁提起那丑事也当不知情好了。”

    这点,不用周半夏说出口,顾文轩都知他媳妇最擅长的就是装傻,自然更不可能瞎说大实话。

    “造孽啊,大伯娘那人虽说有些不着调,但对丈夫还是很好的,据我观察就可以称得上以夫为天。

    那么一个靠小叔子养活的窝囊废,她还好稀罕的,可她男人干的这叫什么事,难怪老是借银子。

    我就说嘛,顾大郎开销再大,他们长房分家就分到不少现银,何况还有老爷子资助,何至于欠一屁股债。”

    “这个——”顾文轩迟疑了一下下,“据我所知,那女的没花顾扬文几个铜板,反而倒贴的多。”

    “什么?”周半夏震惊出声,连忙捂嘴地瞧了瞧房门口,“住城南的,她家里还有钱不成?

    那也不至于倒贴找一个有妻子,还好几个儿子的,都当祖父的人了吧,那女的不要图什么的?”

    “不懂。”顾文轩眼含满满笑意摇头。

    “可知他们好了多久了?”

    “好像是今年正月开始。”

    “难不成和我们开作坊有关,看我们有钱了,那女的想进门?不对啊,正月早分家了,他又不是没有儿子儿媳……”

    “别想了,脑子有问题的人脑神经原本就不是正常人,谁知为何勾搭上,好在麻烦都扔给田家了。

    老太太不是看不起我娘,以为我娘当初勾引的我爹?这回就让她好好见识她娘家和她大儿子有多正派。”

    敢情你们两兄弟不止报复顾扬文辜负你们老子一片兄弟情深,记恨顾大郎算计你,还为你们母亲出气来着了。

    周半夏表示她懂了。

    “你们是打算瞒下你们从中推了把让田二狗子曝光,那想谁跟老太太说这里头还有顾扬文的事呢?”

    “咱爹。”

    “你们爷仨不是商量好了不提?”

    “是瞒着娘和你们。”

    “懂了、懂了,我这下子全明白了。”周半夏举手,“你们兄弟俩人算计好了爹跟谁不说,还是会跟老太太嘀咕可能是他好大哥从中给那两个人牵线,然后老太太尽管不信,但肯定还有什么原因会让老太太怀疑上她的好大儿?”

    “对。顾扬文买下的那间铺子就是那女的,那女的还是寡妇,想象一下,老太太是不是会怀疑?

    毕竟侄子再好,哪比得上大儿子在她眼里更优秀,最起码她大儿子还是童生,那女的为何舍近求远看上她侄子?

    很多事情无须说破,点那么一两句,该怀疑的都会想象得到,该明白的自然明白,何况老太太那人还挺精明。

    当然,爹他要是没跟老太太提一两句也无伤大雅,她娘家人不正派就注定了,还能理直气壮的再显摆上?

    何况搂草打兔子本来就是捎带的活儿,能把丑事坐实了,不会被外人逮住顾扬文从而牵扯到咱们家名声,可以了。

    至于田家,我们也没冤枉田二狗子,一个被窝睡不出两样人,他那个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人。

    最早在亲戚里头笑话我爹千挑万选找来个叫花子的,就是她,对阵寡妇,那个泼妇未必会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