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摸了摸她女儿的脑袋,笑得古里古怪的继续说道:“婚事定下时我们还担心女儿不同意,可她听说这件事情后,竟然没哭,也没闹,只说了句全听我们安排,我们提心吊胆着生怕她是装出来的,可出嫁当天,女儿竟出奇的配合,不哭不闹,也不再沉默寡言的,而是眉眼含笑,妩媚异常。

    “看着女儿嫁衣都穿上了,我们都以为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可...往往事与愿违,就在新婚之夜,女儿竟用藏在枕头下的剪刀,将喝得烂醉如泥的新郎官给捅死了,而她自己,却穿着那身大红嫁衣,狂奔之大河中,死在了水里...”

    “我和老头子散家荡产,赔了新郎官家人钱,又请了捞尸人,沿着大河下游找了七天七夜,最终也没找到尸体...”

    按理来说,专业的捞尸人都有一套专门的手法,他们出手一般很少有捞不到的。

    “村里人都说缠上女儿的东西来头不小,很可能是河神,再加上她又是穿着大红嫁衣跳河的,那尸体又找不到,估计是成为河神娘娘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已经泣不成声了,而我们三个...则是面面相觑着,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陆翎默默的站起身离远了些:“所以...现在这人是谁?”

    老太太叹了一声,眼睛咕碌碌的转动着,然后愁容满面的说道:“是我女儿啊,这事说来话长,或许你们都不能理解吧,本来还想留你们住一晚的,现在我女儿回来了,你们吃完东西就去别人家投宿吧!”

    我看了一眼煤油灯下行为怪异的女子,她...没有影子。

    操...活见鬼了不是!

    只不过这个鬼跟我们以往见到的都有点不太一样啊,怎么痴痴傻傻的,我丝毫感觉不到她有想要害人的趋势...

    看着老太太一副慈祥抚摸着那女人的模样,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沐白却冲着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罢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旦插手或许会适得其反,看老太太这样子也不是一两天了,况且她年纪也大了,便随她去吧。

    我和沐白陆翎心里有些膈应,便起身准备告辞,谁知刚跨出一步,大门忽然砰的一声关上!

    “嘿嘿...嘿嘿...别走啊,来了就别走啊...”

    卧槽...这是要把我们留下做客啊!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骤降,冰冷粘腻,整个人仿佛被泡在冰冷的河水中。

    我猛地转过身,却看到老太太表情惊恐的晕了过去,而那女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仔细一看,便发现地上有一行清晰的水痕,水痕一直往外延伸,而一旁的窗户则是打开着的,水迹从窗户延伸到了到了空荡荡的院子里。

    “走!”

    沐白说了句,然后率先追了出去。

    陆翎紧随其后,我扶着肚子纠结了一下并没有跟着追出去,而是选择留了下来,老太太不是坏人,我还是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吧。

    过了一会,他俩又回来了。

    “怎么样,追到了吗?”

    沐白摇了摇头,陆翎则是气呼呼的:“追是追上了,可那东西邪门的很,一下子跳进水里消失不见了。”想来也是这种水里的东西,一旦回到了它们的领域内,这些外行人想要抓住它们,岂会那么容易?

    那女鬼跑了,老太太又不知道什么情况昏迷着,我们就算是想走也不好意思走了,毕竟刚刚才吃了人家的东西,现在就撒手不管,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的。

    算了...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难道我们三个联手还对付不了一个女鬼吗?

    没办法,我们只好住了下来。

    原本陆翎是要和我一间房间的,不知道跟她沐白说了什么,陆翎便看着我一脸坏笑的跟沐白走了...

    她那副表情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她是什么意思,我有些郁闷,我倒是有一点点想法,可某些人受着伤呢!

    好在老太太家里房间多,我选了个离老太太女儿生前房间远的,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回想着这些天的经历,我做梦也没想那刘妃就是尸王...

    还有那个黑衣人,之前跟爷爷一起的时候我只远远的见过他一次,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爷爷暴露后是否还平安...

    对于我这种从小生活在大山里的人,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希望能看看大海,但是...有了这次经历后,突然也没有那么喜欢海了。

    毕竟...这海里的尸体成千上万的,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那水...你不是跟尸水一样,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看到水都觉得有点膈应了。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的躺在咯咯作响的床上,迷迷糊糊的我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晃动,睡得一点也不踏实,半梦半醒间,老是回忆到那些泡得发肿的尸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人的场景...

    忽然...我感觉有个冰凉凉的手掀开了被子,然后躺了进来。

    我唰的一下就坐起来了,有东西上床了!?

    我脑袋一下炸了,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水鬼钻我被窝里了吧!

    我刚想要有所动作,鼻子突然通气了...

    嗯?

    “冥...”

    话还没说完,一只宽厚冰冷的手忽然搂住了我的腰,然后唇上莫名一凉:“嘘....”

    黑暗里,我看不清冥青封的脸,但他身上独有的馨香无一不证明钻我被窝的人就是他。

    他不是在疗伤吗怎么突然出来了,难道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毕竟能劳动冥青封出马的,一般情况下都不是好对付的。

    谁知,某人却轻笑了一声:“别胡思乱想,你不是想我了?”

    黑暗中,我的脸莫名的有些发烫,心里小秘密被发现了,都怪陆翎,非要笑得一脸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