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婆婆连忙点头:“是是是,不过这蛊想要解好还是挺麻烦的,老婆子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估计要到今天晚上才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婆婆了。”

    段婆婆摆了摆手说句不妨事,然后小女孩走上前说带我们先去休息一下,段婆婆要准备东西了。

    我们才出了门,小女孩忽然转过身对我们说道:“你们也准备一下吧,今天晚上解蛊会不太顺利,可能会出一些变故。”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段婆婆刚才不是说她有把握吗?”

    “解别人蛊是大忌,若非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寻常人是不会随意插手的,可一旦破解,给那小哥下蛊的人就会被反噬,轻则伤,重则死,皆时那人一定会寻仇的,那些人会下蛊和降的人手段都是五花八门的层出不穷,还是小心点为妙。”

    小女孩沉默了一下,表情略显凝重:“今天晚上说不得还得有一场斗法。”

    “你曾看见过段婆婆斗法?不害怕?”她年纪看着比我还小,我有些好奇的问她。

    小女孩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从三岁就跟着吐司大人了,她的本事很厉害的。”

    我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了。

    小女孩带着我我们来到离段婆婆家不远处的一个木楼:“就是这里了,这地方是土司大人平常招待贵客的,里面的东西你们随便用,要是有什么缺的再喊我。”

    我们打量了一下这木楼,看着还不错,该有的东西都有,我想了想:“小妹妹,麻烦你帮我找些黄纸来,如果有黑的就更好了,要阴纸。”既然今晚可能会有一场斗法,那我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再剪些剪纸,之前在海上已经用去了好多,正好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可以多剪些。

    小女孩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你要多少?要来做什么?”

    我也不隐瞒,笑了笑说道:“剪纸。”

    小女孩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我的意思,看我的眼神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轻蔑了,多了一丝探究和几分欣赏。

    她用力的点点头:“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说完便飞快的跑走了,挂在腰间的铃铛叮叮当当跟着慢慢小声。

    陆翎知道我会剪纸,但她不知道纸还有阴阳之分,有些好奇的问道:“这纸之间还有什么区别的吗?”

    我点点头解释:“这里边的区别可大了,纸也是有阴有阳的,所谓的阴纸是烧给那些死人的冥纸,而阳纸就是传统工业造出来那种的,总得来说只要不是给死人用的都是阳纸。”

    “而剪纸也是有区别的,普通人剪出来的纸的就是平常那种,像我们这种人剪出来多少沾点邪气,但也不是每个阴人都适合剪纸,毕竟剪出来很多都是地府的东西,需要通阴,还要有足够的精神力支撑。”

    “想要剪些阴间的东西,也只有阴纸才可以做到,而阳纸则达不到那种效果的,虽然现在也有很多阴纸本身是竹子树木做出来的,但冥纸是祭死人的,日头久了多少沾染了有阴物死气,自然就不一样了。”

    很快的,那小女孩就送来了不少阴纸,可惜的是这些纸没有黑色的,全都是祭拜死者用的黄纸,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也聊胜于无。

    我不停的剪剪剪,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傍晚,吃过了晚饭小女孩准确的来找我们我们去找段婆婆。

    再次踏入院子里,我敏锐的发现了院子里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进门的院门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

    等进入院子里,我还发现今天看到的那些阴蛇都不见了,不由得猜想,那些恶心的东西该不会潜伏在院子里的杂草中吧?

    看我突然停下来,沐白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小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回过神来,连忙摇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咱们快走吧。”

    一进屋子里,便看到中间点了一圈的红蜡烛,蜡烛摇曳的烛光把屋子里弄得阴森森的。

    外面的天也越来越黑,月光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仿佛一切都在预示着今晚会有不太平的事发生。

    屋子里弥漫了一股很浓郁的香烛味,而且也不再是白天我闻到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闻的隐隐带着腐烂气味的臭气...

    屋门口右边的角落摆着一张小小的供桌,上面点着一根香还有一些筷子勺子糖果,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还分别摆放着三个物件,香炉、一贯不知道哪朝哪代的铜钱、拂尘、还有一对童男童女...

    而蜡烛圈里有两个蒲团。

    段婆婆又开始对着那尊神像念叨了起来,有了小女孩之前的提醒,我们几人也都知道了规矩,我们四个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一直等到她念叨完。

    过了好久,我感觉自己站着腿都麻了她才结束。

    段婆婆念叨完后拿了根香径直朝着沐白走来,她也不说话,把手里的香伸到沐白头顶绕了三圈,然后又往他眉心一戳...

    沐白被烫的龇牙咧嘴的,但也没敢反抗。

    下一瞬,段婆婆忽然拿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就划破沐白的手指,一下取走了两滴血,然后转身朝着屋子里面走进去。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就行了?

    小女孩看了我一眼,解释道:“没那么简单,土司大人要布置法坛做法,然后查看这蛊虫的阴邪程度,你们不能进去打扰,先耐心等等。”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不就是取血化验嘛!

    过了没一会儿,段婆婆终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浑身一抖一抖的径直朝着蜡烛圈走去,然后一屁股盘腿坐在蒲团上。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要一抖一抖的,之前奶奶给人做法或者算命的时候也是一边唱一边抖。

    她一抖一抖的叽里咕噜对着神像说了些话,然后才睁眼看沐白,又指了指身边的蒲团,示意沐白进入蜡烛圈盘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