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自认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可太医还是给她开了半个月的汤药,苦得让她眉头紧皱。

    元承年纪虽小,却贴心极了,每日都来看望江云舒。看到江云舒喝完药后一脸痛苦的模样,元承把自己最喜欢的糖果蜜饯,全都拿来给江云舒吃。

    江云舒惊讶道:“你舍得呀?”

    元承特别喜欢吃糖,因为他年纪小,怕他吃坏牙齿,每隔日只允许他吃一块糖。

    元承每次收到糖果,都舍不得立刻吃进肚子里,而是攒到自己的小匣子里,看着小匣子里的糖一日比一日多,心中十分满足。

    元承如此珍惜的糖果,竟然毫不犹豫地拿给江云舒吃,而且十分大方地让江云舒想吃多少都行。

    江云舒感动极了,她吃了元承的糖,还给他一个奶油小蛋糕。

    江云舒早就教给膳房如何做奶油,烤小蛋糕对膳房来说也不难,奶油小蛋糕很快就送了过来。

    元承第一次尝到奶油的滋味,一张小脸先是不可置信,然后露出惊喜的神情,笑得一脸灿烂。

    “母后……这个好吃!”

    江云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以后每十日可以吃一次,吃完之后要仔细刷牙。”

    元承一脸惊喜地连连点头。

    等元承告退之后,谢凛语气怪怪地说道:“娘娘可好久没让膳房做奶油点心给臣吃了……”

    江云舒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掌印这是在吃儿子的醋?”

    谢凛听到江云舒的话,眼中极为罕见地闪过无措的神色:“什么儿子……”

    他的脸色勉强如常,可是一对耳朵白里透红,根本藏不住。

    谢凛这是在害羞吗?

    她竟然还有看到九千岁害羞的一天?

    江云舒盯着谢凛的脸看了许久,看到谢凛眼中染上愠怒,一副要咬人的样子,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江云舒笑了:“元承管我叫母后,自然是我儿子,也自然是掌印的……”

    她话音尚未落下,谢凛竟然落荒而逃!

    江云舒第一次看到谢凛如此狼狈的模样,她盯着谢凛的背影笑了半天。

    很显然,谢凛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亲密关系。

    她想起谢凛的童年、少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慢慢来吧,反正时日方长。

    谢凛每次见元承都有些别扭,相比之下,杀人这件事谢凛就熟练多了。

    赶在新年之前,谢凛雷厉风行地该杀的杀、该罚的罚。

    燕北王、西平侯、段谨行,五马分尸。

    吴太后绞刑。

    西平侯夫人与段谨行的母亲,经查实对丈夫和儿子起兵造反一无所知,判其流放西南边疆。

    稚子无辜,谢凛也留了他们一条性命。泰安和段谨行与江昭华的孩子都不记事,一个远远地送去东北、一个远远地送去西北。

    泰安将几经转手,后头送出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泰安这辈子都没有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日。

    杀完人后,谢凛又封了不少有功之臣,多是这次打仗时立下军功之人以及他们的亲眷。

    京城中的气氛顿时陡然一变,从恐惧肃杀变成喜气洋洋。

    谢凛还顺手封了乔姨娘,封乔姨娘为一品诰命夫人。

    他对江云舒说道:“这样以后乔姨娘想进宫看你,就能随时来了。”

    江云舒怔住:“这……这不好吧……”

    她想见乔姨娘,可以下旨召她进宫,“一品诰命夫人应有功绩……”

    谢凛笑了:“谁说乔姨娘没有功绩?”

    “今年新年大宴上的歌舞,都是乔姨娘编撰……”

    江云舒深吸一口气,惊喜地看着谢凛,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乔姨娘编的歌舞!

    听谢凛的意思,乔姨娘的编的歌舞足以为她赢得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

    谢凛神秘一笑:“等到大宴当日,娘娘自然就能看见了。”

    江云舒既期盼又紧张,几日后的新年大宴,是她和元承第一次正式亮相的日子。

    新年大宴上,元承将以皇帝的身份、她以太后的身份,端坐大殿之上,接受万千朝臣与命妇的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