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她话里话外都是在赶人,一时间脸色难看至极。

    就在这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下一刻便见顾京墨怒气冲冲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苏落葵。

    看苏姑娘那闲庭信步的模样,像是来看热闹的。

    “沈忆舒,玥娇年纪小,你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见死不救?”顾京墨一通指责,“更何况,若不是你断了顾家的供应,不许她去绣衣坊挑衣服,她至于铤而走险吗?此事都是因你而起,你就该出面去解决!”

    沈忆舒听到顾京墨的话,顿时冷着脸吩咐:

    “红玉,带人给我把他赶出去!”

    当即就有一些婆子和小厮,抓着顾京墨的胳膊和衣服,把他往外面拖。

    “你干什么?”顾京墨又惊又怒。

    “看来大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不久还说与我恩断义绝,死生不复相见,今日跑到我汀兰苑吵嚷什么?”沈忆舒开口,“还是说,大少爷违背诺言是家常便饭?从前的诺言不记得,连最近的诺言也不记得?”

    从前的诺言,是指他要和沈忆舒一生一世一双人。

    最近的诺言,是指他与沈忆舒恩断义绝,不再踏入汀兰苑一步。

    顾京墨都没有做到,他被沈忆舒堵得说不出话来。

    可就在这时,苏落葵开口道:

    “少夫人也不必如此上纲上线,夫君只是救妹心切,一时忘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念在你们过往的情分上,你也不该如此疾言厉色。”

    顾京墨一听这话,顿时又支棱起来了:

    “没错,今日我为玥娇而来,又不是为了见你,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还是说你被我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笑话,我能被你戳中什么心思?”沈忆舒冷笑。

    顾京墨站在那里,用睥睨的眼神看着沈忆舒,开口说道:

    “玥娇的事情,是你在背后主导吧?若不是你暗中出手,玥娇怎么就这么巧,恰好买到了跟城王府小郡主一样的衣裙?”

    “那绣衣坊、珍宝阁都是你名下的铺子,你早已知道城王府在绣衣坊定做了衣衫,你暗中命人做了一模一样的东西,趁着玥娇着急参加赏梅宴,无心分辨真假,偷偷卖给她,故意让她和小郡主撞上。”

    “是你,一手把玥娇送到小郡主手里的,是不是?”

    老夫人听了这话,当即开口:

    “好啊,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时看着你不声不响,没想到手段如此毒辣!”

    沈忆舒听了这话,不由得鼓起了掌:

    “精彩,故事编的真精彩,说的我都要信了。”

    “可是就算你们将脏水泼在我身上,那又能怎么样呢?你们没有证据,顾玥娇依旧免不了一个窥视城王府的罪名,你们有功夫在我这里骂骂咧咧,不如去想办法救顾玥娇,若是再晚一些,她可就被小郡主拉到皇上面前问罪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小郡主,说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指使。”顾京墨说道,“不管有没有证据,总归城王府定制的衣衫从你铺子里泄漏出去,你一样跑不掉!”

    沈忆舒根本不怕威胁,她好整以暇冲着顾京墨扬了扬下巴:

    “好啊,你去啊!”

    “你们尽管去攀扯我,但是你们别忘了,只要一日不和离,我就一日还是顾家人,我要是不好过,我就在小郡主面前把你们全部都拖下水!”

    “顾家这两年都是我在管家,家中有什么阴私和把柄,我比谁都清楚,你们尽管去,妥协算我输,反正如你们所言,我一介商女、贱命一条,能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夫人、公子拉着陪我一起死,我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