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见血了。”

    电话里叫强哥的男人语气森冷的回答道,似乎还带这些的狠戾,他都付出少赚五十万这样惨烈的代价了,难道还不配看一场精彩的戏码吗?

    旁人可能以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却极少知道他其实是个喜闻乐见的吃瓜群众,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热闹吃瓜了,他爱接的订单最好也是各种狗血炸裂的才好,不然他都体会不到什么快乐。

    像那种讨债追钱要么原配杀小三的情债,或者是争夺家产,单纯只是报复一下仇人的订单,他接起来真的觉得无聊至极,整天只能像一个无情的赚钱机器一样和这些千篇一律的人沟通,最后收钱,让小弟们上门。

    太没劲了!

    眼前这种自相残杀的倒是一下子让他来了兴趣,他忍不住好奇的道:“盛小姐,能给我讲一讲原因吗?”

    “我不知道从何开口。”

    盛婉晴很讨厌被人打探理由,她对盛家人的恨意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是为了嫁给历景浩,稳稳的坐上历太太的位置,她才一直跟盛家人虚以为蛇的,如今盛家已经不能为她增添任何助力,反而还持续不断的给她带来麻烦,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跟盛家人打交道了。

    如今她在厉家,盛家人就已经开始想着把她拖拽入地狱了,她根本无法想象将来她嫁给了裴枫,盛家又会做出什么恶心人的事情!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个道理盛婉晴已经在盛浠的身上体验过一次了,如今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这次她必须要对盛家人斩草除根才行!!!

    这么想着,她又继续补充道:“我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我希望你能让盛家除了我以外的每个人都彻底闭上嘴巴,再也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无趣。”

    强哥淡淡的应了一声,只觉得兴趣一瞬间被扫了大半。

    “强哥,我不知道要见血到什么程度你才满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哥哥盛云礼平日里最讨厌赌博,你可以让他因为欠下赌债而断手断脚,我父亲平日里最瞧不起女人,你可以让他再也当不成男人,顺便割了他的舌头,至于我母亲……”

    盛婉晴说到一半顿了顿,想到盛母那个软弱,又喜欢假慈悲的女人,她想了想道:“我母亲非常喜欢将可怜挂在嘴边,写在脸上,那就让她永远当个可怜人吧,一个说不出话,自理能力,只能靠乞讨维持生活的哑巴。”

    “看不出来,你长得那么清纯,心思如此歹毒。”

    强哥在电话里嘲讽了一声,原本还以为盛婉晴只是个柔弱的女人,中看不中用的那种,蠢笨的离谱,没想到她的心思竟能恶毒到如此地步,这还真是让他有些意外呢!

    电话挂断后。

    盛婉晴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紧张和恐惧,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唇舌干涩的厉害,喉咙间一阵又一阵的发紧,她像是卸掉了全身力气一般靠在了后面的树上,身子滑落在地面,只觉得脑海中混乱极了。

    她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一直以来她虽然无比怨恨盛家人,可是真的要做出这种歹毒的事情来,她还是有些下不了手的……

    “没关系的,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又不让他们直接去死。”

    盛婉晴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低声的安慰着自己,此刻的她只觉得好似分裂成了两个矛盾体,善良的那个在谴责她这样做跟历景浩又有什么区别?罪恶的那个她又在不停的反驳,告诉她盛家这些年对她难道就不过分么,她只是给他们点教训而已,比起他们对她的精神残害远远过之不及。

    这么想着,盛婉晴很快又得到了安慰,她不再觉得罪恶,而是将那砰砰乱跳的心脏一点点的平复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逐渐感受到了力量的回归,她缓缓站起身来,扶着树木一步一步又回到了别墅中,眼中歹毒怨恨的神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又变成了那一副善良无辜的样子。

    想到刚刚在电话里通话的那个男人,她又忍不住有些恐惧和担心起来,这个男人名叫张华强,名义上经营的是一家装修公司,可实际上他主营的业务却是一些灰色产业,放高利贷,替上门寻仇都是他在做。

    他名号打的很响亮,圈子里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就连警方也注意过这个人,但很可惜,张华强这个人做事非常严谨,从来不给人留下把柄,小弟们上门要债也合情合理,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就死了的人。

    意外事故伪装的都很好,即便是隐忍怀疑也找不到丝毫证据,当初盛云礼原本是想让这个人来对付盛浠的,不过很可惜,她还没来及的联系这个人,盛浠就已经回到傅家了,后面再也没有什么机会动手了!

    这件事如今想来也非常的可笑,因为盛云礼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初他引荐出来,用来对付别人的工具,如今竟然全都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还真是报应呢!”

    盛婉晴嗤笑了一声,忽然想到网络上很流行的那句话,当初亲手射出的子弹,如今正中自己的眉心!

    细细想来,她又何尝不是呢?

    “妈妈,你怎么还没睡啊?”

    盛婉晴刚刚回到别墅中,就看到睡眼朦胧揉着眼睛下来找水喝的允祺,允祺虽然心中很惧怕很防备盛婉晴,但表面上他还是听话懂事,表现的对盛婉晴十分爱戴的。

    见到盛婉晴这么晚还没有睡,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强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伸手扯着盛婉晴的衣角道:“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讲吗?我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我可以替你分担忧愁,说出来也许会好受很多。”

    “妈妈没事,就是有些失眠。”

    尽管盛婉晴很讨厌自己的两个孩子,埋怨他们没有梦中那样懂事听话,可是每当盛婉晴看到允祺听话体贴的样子,她还是感到极为欣慰的。

    约么是心中的恐惧太多了,如今见到允歆那懂事听话的样子,她竟觉得空落落的心有寄托,连语气都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