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事当然得自家处理,突然上门的金菊代表的是民调局,这对于郭家来说并不好。

    “感谢金局长的关心与厚爱,我们必然妥善处理后事,不会给民调局造成任何麻烦。”郭天阳压低声音道:“其实大哥前些年就已经选好了继承人,所以请您放心。”

    这是委婉的拒绝,不希望民调局插手。

    而对于这种委婉,金菊的表现是接受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人的家事,过多干预并不好。

    “我进去看看郭族长,没想到三年前一别,竟然是最后一面。”金菊满脸感慨。

    “金局长,我大哥的尸体还没打理。”

    “不碍事,来都来了,当然得进去上炷香。”

    “……”

    金菊在孙寅虎几个人的贴身保护下,走进还没收拾妥当的灵堂,看到几个夫人在那里痛哭流涕。

    下面跪着郭天林的儿子跟女儿,全都满脸泪水。

    “有客到——”

    门口有人喝唱,虽然不是太专业,但也让里面的所有人抬起头苏看过来。

    进来的金菊按照该有的礼仪走了一遍,然后一一安慰几位夫人。

    “节哀!”

    “节哀!”

    “……”

    安慰一番之后,金菊带人转身就走。

    旁边的郭天阳也轻吐口气,走上来送人。

    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民调局不要插手他们家的事就行,否则会变的很复杂。

    “您是金局长吧?”三房韩月春突然开口。

    “对,我是。”金菊转身道:“民调局副局长,金菊。”

    “金局长,求您为我们做主啊!呜呜呜……”韩月春大哭,似乎受到了无尽的委屈。

    而随着她哭,四房跟五房也跟着哭起来,跑上前紧紧抓住金菊的胳膊,跪着求做主。

    “三嫂!四嫂!你们干什么呢?”郭天阳强忍怒火道:“这是金副局长,不得放肆!”

    可惜他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三房、四房、五房就是拉着金菊,求着给做主。

    失去了跟外界的联系,继承人几乎会100%落在二房头上,怎能让她们甘心?

    那么出现在眼前的金局长,无疑是最好的救命稻草。

    不管她们的儿子最后能不能成为继承人,现在都得先给搞乱,否则的话一点机会都没了。

    毕竟平日里大家都明争暗斗,此次失败的下场肯定很惨。

    “有话慢慢说,不着急。”金菊看了眼郭天阳道:“怎么回事?几位夫人似乎很委屈?”

    “金局长,这是我不得已采取的措施,就怕消息传出去,否则一定会乱,但让几位嫂嫂误会了。”

    “来人,把几位嫂嫂送进内屋休息!”

    随着郭天阳的命令,十多个家族保镖走进来。

    “金局长,郭天阳意图软禁我们,他打算李代桃僵!”

    “对,郭天阳就想这么做!老爷死了,他不准我们说话,否则就家法处置……”

    机会不容错过,三个女人一阵狂撕,把郭天阳说成了无耻之徒,把自己的遭遇讲的让人潸然泪下。

    完全就是丈夫死了,小叔子要霸占一切,利用自己在家族的权力跟地位,简直禽兽不如。

    “是这样吗?”金菊转头盯着郭天阳。

    “金局长,家族的事很复杂,您应该清楚。”郭天阳说道:“尤其现在,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出现。”

    这话的意思是说几位夫人都在为儿子争夺族长之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演戏。

    家族的事复杂,最复杂的莫过于此。

    “你能处理好吗?”金菊皱眉道:“还没怎么着呢就闹成了这样,让民调局怎能放心?”

    “金局长,大哥已经决定了继承人。”郭天阳盯着她。

    “决定的是谁?现在就宣布出来!”三房高声道:“只要拿出证据,我们都认,但口说无凭。”

    “对,口说无凭,既然老爷决定了继承人,你现在就宣布出来,否则我们都不认!”

    “……”

    全都是各个家族联姻来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不是你说决定就行的,得把证据拿出来,当堂宣布,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死了那份心。

    只要没证据,谁都不会善罢甘休。

    “我会宣布的,现在全都给我闭嘴!”郭天阳怒道:“大哥尸骨未寒,你们就开始争继承人了,成何体统?”

    “对啊,老爷尸骨未寒,你就开始以族长自居了,成何体统?”

    “郭天阳,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没人知道,如果不是金局长来的话,还不知道你要怎么欺负我们呢!”

    “……”

    言辞针对,吵吵闹闹,乱的让人脑袋嗡嗡的。

    眼看闹到这种程度,郭天阳也不惯着这些嫂子了,直接令人把她们送进里屋。

    不多会,灵堂清净了。

    “金局长,让您见笑了。”

    “没见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我代表民调局留下来,负责郭组长的丧葬一事。”

    “金局长,这是我们家事。”

    “更关系到民调局,关系到西北的稳定!”

    “不合适吧?”

    “没有不合适,因为你处理不好,民调局必须协助。”

    “……”

    不管是理由还是借口,都无可厚非。

    郭家牵扯到西北的稳定,更牵扯到民调局的工作,这已不是单纯的家事了,完全可以为其成立治丧小组。

    “金局长,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郭天阳盯着金菊。

    “说。”

    “我大哥遭到暗杀不过才一个多小时,您就带人来了,未免有点太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只要你离开就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出现很多人影,如同鬼魅般把金菊他们隐隐包围住,这些全是郭家的高手。

    “郭天阳,你在威胁我?”金菊问道。

    “不是威胁,是规劝。”郭天阳冷声道:“我大哥死的太蹊跷了,先是枪击,后是火箭筒,最后在电梯里被炸死,这是谁要杀他?我听说新的先生是雇佣兵出身……”

    “雷先生很关注此事,明早会来。”金菊说道。

    “他敢来?”

    “不是敢不敢来,而是该来!”

    “……”

    暗杀手法不复杂,很容易鉴别。

    郭天阳不是傻子,他大概能搞懂其中的微妙了,所以抬起手挥了两下。

    利刃出鞘,直抵金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