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又花了半小时,买光了五六家药店的消炎药,足足四大袋。

    理由很简单,给山里的村民代买。

    返回民宿的山路上,车速过快,拐弯时不小心刮花了对向行驶的白色面包车。

    “倒霉,私下解决吧。

    万一要公了,耽误了这次鲁达带药回去,等他十天后再回去,那两千将士得没了大半。”

    李昂转念一想,叹了一口气,下了车。

    白色面包车上,刘八一脸色难看,好不容易盗了些前墓的古董,结果下山时出了车祸。

    他吸了一口气,下车前小声嘱咐车上的几人:

    “你们就在车上,先别动手。我去把这件事给私了掉。

    万一不对劲,下来支援我。”

    李昂刚准备谈一谈赔偿金额,看见了下车的戴眼镜的斯文中年人,眼睛一缩。

    他又仔细瞅了瞅白色面包车上的几个熟悉面孔。

    “坏了,晚上堵我来了!

    我就说我好好地行驶,怎么会擦车呢。”

    李昂看到刘八一正从口袋里掏些什么,危机感爆满,决定先下手为强!

    天色昏暗,加上心里有鬼,刘八一决定先退一步,掏烟陪笑着说道:

    “小哥,我们车技不……”

    想到就做,李昂前冲几步,一拳砸到刘八一的肚子上。

    刘八一正说着话,遭受重击,一口气没喘上来,跪倒在地。

    李昂不放心,一脚把他踹飞几米。

    看到白色面包车的几人想要爬到后备箱,李昂直接冲进面包车。

    他一手把摸到西瓜刀的刘辉强拽回后排,看到刀后,下意识举起刘辉强顶到车顶。

    嘭嘭嘭!

    一连三拳,车后排的三人全部老老实实地跪在车上。

    李昂又看到司机解下安全带想下车,随手把他拽回后排。

    很快,白色面包车上的五人,蹲在车身边,排排坐。

    “说,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逼我动手?

    十秒钟考虑时间,超过时间多一棍。”

    李昂抽出口袋里的加粗甩棍,轻轻一甩,用一米二的钢棍指着几人。

    鼻青眼肿的刘辉强看着倒地不起的刘八一,悲从心来,眼泪流了下来。

    “哭?哭也算时间!”

    唯一状态较好的司机刘健蹲在地上,看到黑粗的钢棍,生怕挥到儿子刘辉强的身上,急忙喊道:

    “大哥,我们只是车技不行,想要赔您点钱啊!”

    刘八一单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努力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他面容扭曲,大声喊道:

    “大哥,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递给您一支烟。”

    “打人的肯定说对面先动手的。

    同理,这群人见势不妙,改口也正常。

    但我没时间跟他们耗了,就这样吧。”

    李昂仔细看了一眼白色面包车,发现没有车载摄像头,顿时安心下来。

    “你们打算赔我多少钱?

    我手疼,需要医药费。

    并且这车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无价之宝!”

    刘八一听到这话,差点气得昏死过去。

    他们五个人凑不出一个能轻松走路的,这还要他们赔医药费?

    更何况那就是夏国最常见的面包车,怎么可能是无价之宝!

    刘八一努力挤出笑容,小声询问道:

    “大哥,您的意思是?”

    “得加钱!

    把现金都拿出来。”

    形势比人强,刘八一没办法,答应了下来。

    刘健拿出五个人的钱包,给李昂看。

    确定是全部后,最后凑出四千八百块,递给了李昂。

    李昂走之前放掉了白色面包车一个前轮的气,防止这群人不要命来一场山路追击战,把他的五菱神驹撞下山就完球了。

    “八一叔,以后我不来这里了,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前几天被一个壮汉打也就算了,今晚还被一个彭于晏打。

    再过几天,岂不是还要被林黛玉一般的柔弱女子打?”

    看到李昂开车离开,肿成猪头的刘辉强才敢破口大骂。

    五人中最能打的刘涛也很无奈,他压根没有施展武艺的机会。

    并且在这两场单方面虐打后,刘涛明白了自己练的就是庄稼把手,差得远了。

    “刘健,快换轮胎,先去医院!

    我好像肠子裂开了。

    至于以后,暂时不和这群刁民接触了。”

    李昂开车回家,心情不错。

    晚上买药的钱,有好心人赞助了一半。

    “鲁达,快过来,教你药品的用药量,少一点没事。

    千万别加多了,会死人的!”

    李昂搬下四大桶青霉素药剂粉和阿莫西林药剂粉,每桶二十五公斤。

    他没有隐瞒这是兽用药,有一定风险。

    鲁达哈哈大笑,摆着手说道:

    “哥哥,如果没有这药,按照往常经验,两千人至少有一半人会死,剩下的大半还会截肢。

    但有了这药后,最多只有一成的将士会死。

    这就是神药啊,多谢哥哥赐药!”

    鲁达说着,顿了一下,指着袋子里的消炎药询问道:

    “这些药片可以磨成粉融入水中吗?就像药剂粉一样。

    可以用少量的药片救治高级将领,但不能用于治疗低级军官。

    种家军一直都是同吃同住,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可以溶于水,但要用凉净水。

    不能用热水,那会破坏消炎药的药性。”

    李昂把药品送给鲁达后,怎么使用就是他的事了。

    现在鲁达能想到这一层,就证明他真的在学习。

    普通军士服用药剂粉赌命,伍长什长服用效果好且危险性低的消炎药,一旦被发现,出征在外,军心容易不稳。

    边军虽然是统帅做主,但下面人大多沾亲带故。

    别人用好药,我哥哥受伤用一般的药,那我肯定不愿意拼命了。

    “武松也拿一点消炎药,每天三次服用一粒。”

    看着吃饱饭后气色好了一些的武松跟了出来,李昂又单独拿了一盒消炎药给他。

    武松接过盒子,有些错愕,小声询问道:

    “我和李昂兄此前并无关系,兄台为何帮我呢?”

    “来者都是客,帮点小忙也是顺手的事。”

    李昂看到高瘦的武松,笑着回复。

    水浒传塑造了三个典型人物。

    八十万禁军的一个枪棒教头林冲,遇事先退一步。

    倒拔垂杨柳的鲁达,遇事先进一步,唯一的全过程好人。

    打虎英雄武松,遇事有进有退。

    三人的性格,是大多数性格的缩写,结果都颇为坎坷,揭示了北宋王朝的腐败。

    其中李昂很喜欢鲁达和武松,愿意帮他们一把。

    李昂刚交代完鲁达,门外传来了唐雪见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