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洁太委屈了。

    他给《儿童文学》的9月刊稿子都写好了,就因为一位作家要求完整刊登那位作家的长篇,《儿童文学》就要把他的稿子推迟到10月刊上发行。

    问是谁,对方答是江弦。

    好家伙。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郑渊洁从小就接受的是叛逆教育,他是大院儿子弟,军人家庭出身,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

    他找《儿童文学》理论,他们说本来这想连载的,这不是江弦忽然要求了么,就调整了。

    郑渊洁一听不服气了。

    你们是《儿童文学》还是《江弦作品集》?

    你们这不是趋炎附势,觉得江弦名气大赶紧巴结他,捧他的臭脚?

    这事摆明了是文化界名人滥用特权!

    他这个人向来喜欢硬钢,人情世故什么的从不存在,从中少总社出来,直接往北影厂去找江弦理论。

    门口一听是找江弦的,还以为又是江弦朋友,不光直接放行,还告诉他人在主楼三楼东的文学部。

    “就特么你闹事啊!”保卫处的人一听有人来厂里打架,扛着枪就过来了。

    黑洞洞的枪口往郑渊洁脑门儿一架,这小子立马蔫儿巴下去。

    “.我是心平气和找他理论来的,我闹什么事了?”

    “蹲下!”

    郑渊洁熟练的蹲下,顺手把鞋带和腰带解开,手提拉着裤子,动作非常老练。

    “叫什么名字?”

    “郑渊洁。”

    “多大岁数?”

    “25。”

    “哪个单位的?做啥工作?”

    “京城大华无线电仪器厂的工人。”

    江弦抱胸在旁边儿听的直乐,示意保卫处同志先把枪收好,风度翩翩的倒了杯热水给他。

    “郑渊洁同志,你这是闹哪一出啊,江某人有哪里得罪你么?”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郑渊洁见他这样,也不好直接骂人,先巴拉巴拉把排版调整的事情一说。

    江弦明白过来,“所以你觉得我这是仗势欺人?”

    郑渊洁别过头去,冷哼一声,“你不就仗着自己名气大,欺负我们这些小作家。”

    “你等会、你等会,我们理一理啊。”

    江弦慢条斯理的说:“我是上个月,给《儿童文学》递了稿子,很快过稿,而且我在8月就修改完了,刊发在9月刊上没问题吧?”

    “没问题!”郑渊洁咬着牙说道。

    “排版是刊发前最后的工作,排版工作也是由编辑部安排,我这篇内容太长,不想分开连载,这是我在编辑部安排排版工作以前就提出的要求,他们也在排版工作完成以前采纳了,这你能去打听打听,我肯定没骗你。”

    郑渊洁努了努嘴,没说出话。

    见他不言,江弦接着说:“这篇不论如何我都是想一次性刊发的,再说每本刊物都有一次性刊发的长篇,我提这样的要求这不是合情合理么,这和稿子的质量有关,和我有没有名气太大关系吧?

    你摸摸你的良心,我这能叫滥用特权吗?”

    他巴拉巴拉一通讲,郑渊洁说不出话了,一条条、一项项都合规矩,要是江弦的稿子质量没问题,那这事儿也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

    正说着呢,《儿童文学》的徐德霞匆匆赶来了,一看着郑渊洁血压都高了,“哎呀,你还真来找江弦老师啊你,你怎么这么粗鲁啊。”

    “我”郑渊洁脸涨得跟便秘似得,讲不出一句话来。

    “唉,没事、没事。”江弦大大方方帮他解围。

    不论怎么讲,这位也是他儿时的偶像嘛。

    而且他也理解,郑渊洁就是这么个偏执狂的性格。

    女朋友让他去参加高考,他说“高考这种事,我自己想考可以,但别人跟我说,你必须怎么着然后才能怎么着,我的性格不接受了。”,然后转头就被分手。

    被轩文曹冷嘲热讽了一句,“咱们这儿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人写一个月刊,如果他能坚持写两年,我就把名字倒着写。”,他把这句话记在心里,直接坚持写了33年《童话大王》。

    他有个“犟”劲,特别较真,感觉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就一定要维权。

    最有名的就是他花了21年维护自己的商标。

    有些商标是值得维护的,有些说实话他维护过了头。

    “不好意思啊江老师。”徐德霞给江弦道了歉,毕竟这事儿也是他们杂志社没和郑渊洁沟通好。

    “算了算了。”江弦不在意的摆摆手。

    徐德霞又掏出一本册子,“江老师,《儿童文学》9月刊的样本出来了,我给您送一份。”

    郑渊洁瞟了一眼,江弦接到手里,粗糙不平的蜡制封面。

    或许是为了暗合本期主推的《草房子》,封面上画了个简笔茅草屋,一个小男孩、小女孩在屋子前滚铁环。

    江弦抬眼看向郑渊洁,四目相对,他笑笑,“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册样本我转送给郑渊洁同志吧。”

    郑渊洁拉不下脸,不好接受也不会拒绝,只能被江弦把册子塞进手里。

    其实心里还是挺不服气。

    他倒真想看看这大作家究竟写了什么。

    送走郑渊洁和徐德霞,江弦进了局子。

    咳,京城公安局朝阳分局,跟着王扶林一块去的,见了朝阳分局的治安科。

    这会儿还没有刑侦处和刑侦科,所有刑事案件都归治安管。

    江弦大气都不敢喘,周围全是身着上白下蓝的“七二式”夏季警服的同志。

    处长姓包,笑呵呵和他们握手,得知央视要拍一个关于刑侦的电视,还要他们分局配合拍摄,局里上下一派振奋,十分积极,都希望自己能在镜头里面露个脸。

    “我叫包汉新,您就是编剧同志啊!”包汉新热情的握住江弦的手。

    他已经听王扶林讲过了电视剧的内容,这里头把他们刑侦人员写的那叫一个八面威风,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这会儿哪有电视剧、电影鼓吹他们这帮搞刑侦的?

    央视的一个领导和包汉新请教:“咱们这个剧本没有夸大吧?拍出来还是尽量不要脱离实际。”

    包汉新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没有、没有,破案就是这么破的,很真实。”

    旁边的一位同志笑笑,“照我看,你们都写的有点保守了。”

    他立马讲了一个真实的案件,队里就根据凶手身上的3粒红小米,快速的确认凶手身份

    ——钓鱼佬。

    而且是山西那边的钓鱼佬,因为钓瘾大的喜欢拿红小米当钓饵,在山西那边尤其流行,就这么画像破案。

    江弦就这么跟着央视的人在公安局刷了波好感度。

    公安同志们都热情的跟他握手,一个个的特别亲切,他嘘寒问暖,还给同志们签名。

    这年头,这里面有人可太有用了。

    (容我再短小一天,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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