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苒将祁衍推进床榻时,全凭一腔酒意上头。

    她连站都站不稳,还要去扯身下男人的衣服,直到手腕被冰凉的掌心扣住。

    耳畔响起的声音低哑:“看不出来,宁小姐这么放得开?”

    话音落地,宁苒被酒精熏染的意识清晰了几分,终于看清身下男人的脸。

    毫无疑问,眼前人生了副极其勾人的长相,眉眼清俊轮廓鲜明,就算是舍去他祁家大少爷的矜贵身份,想要扑上去的女人,恐怕也不在少数。

    宁苒垂眼,柔软指腹按在祁衍唇角,吐字轻缓:“怎么,祁总若是喜欢别的口味,我也不是不能装。”

    “哦?”

    祁衍姿态散漫的靠在床头,神色似笑非笑,仿佛被压在下面,撕扯得衣服凌乱的那个不是他一般:“宁小姐经验倒是挺丰富。”

    宁苒哪有什么经验,全是纸上谈兵,她不愿露怯,俯身贴过去,距离被拉近到咫尺之间:“我有什么经验,祁总可以亲身来试试。”

    再直白不过的勾引。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气氛被渲染出无限的暧昧,宁苒心脏跳得飞快,她深吸一口气,就要去解祁衍的领带,柔韧腰肢却被不轻不重的勾住。

    祁衍略微抬眼,漆黑瞳底透着点玩味的意思:“宁小姐的经验,该不会是从前男友身上实践得来的吧?”

    宁苒动作蓦地僵住。

    看来,早在她来这之前,祁衍已经把她的老底都翻了个遍。

    她那位前男友,祁家上个月才认祖归宗的私生子祁钰川,换句话说,就是祁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宁苒沉默两秒,再看向祁衍时,唇角已经勾出了一抹盈盈浅笑:“祁总,你真的喜欢在床上听女人叫别的男人名字吗?”

    祁衍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在说方才那话时,祁衍的手一直停在她的腰上,透着一层薄薄衣料,传来不容忽视的温度。

    宁苒再度俯身,嗓音和呼吸一样轻盈:“继续吗?”

    祁衍挑眉,目光一寸寸从宁苒脸上滑过。

    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面前的女人都称得上一流,五官没有一处不精细,尤其是那双眼睛,睫毛纤长卷翘,琥珀色的一对眼珠,眼尾泛着点薄红,妩媚而又清透,当真是漂亮极了。

    他掌心用力,按着她的腰向下压,指节探入她后背系带,只消轻轻一扯,宁苒身上那条裙子便滑落下来。

    宁苒还想再表现得从容不迫一点,但没过几下,就撑不住了,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了个干净,再也无力维持先前的镇定,几乎软成了一汪水,气喘吁吁的挂在祁衍手臂里。

    祁衍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顺着她的脊椎骨向下游移,速度和力道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成功从宁苒唇齿间又逼出了几声不成调的呻吟。

    “和你前男友以前没有过?”

    宁苒被吊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感觉磨得快要发疯,她咬着唇,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他不行——你满意了?”

    祁衍发出沉闷的低笑。

    这一场结束后,宁苒昏昏沉沉。

    祁衍床品不错,完事了也没丢下她就走,而是点了一根事后烟,目光穿过袅袅飘散的烟雾落在她来不及遮挡的赤裸身体上。

    宁苒被折腾得不轻,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拆开了重组,身上布满了斑驳痕迹。

    察觉到祁衍视线,她勉力扯动唇角:“祁总感觉如何?”

    “还不错。”

    祁衍弹落指尖一点烟灰,神色却不似他说的那般。

    他收回目光,不急不缓的开口:“宁小姐,我一向公私分明。”

    宁苒眨了眨眼,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笑了。

    “祁总是觉得,我故意来勾引你,是想借你的势,报复祁钰川?”

    祁钰川不过是祁家一个私生子,上不得台面,和被祁老爷子钦点的继承人祁衍身份不可同日而语,她在这个时候爬了祁衍的床,说不是别有用心,鬼都不信。

    宁苒拿过散乱一地的衣服,往身上随意一披,缓声:“这一点祁总大可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毕竟以祁衍的身份,若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拿捏,那祁家恐怕真的要完蛋了。

    祁衍眯起眼睛,审视般的盯着她,半晌哼笑一声。

    “宁小姐,你很有意思。”

    他抽出一张名片,轻飘飘的丢给她。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透,彼此之间也心知肚明,一个见色起意,一个别有所图。

    宁苒走出酒店,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一个哆嗦。

    天色已经黑透了,她打车回到家,简单洗了个澡便上床睡下,第二天一早,便接到了助理云苓的电话,说店里出了事,连警察都来了,闹得很大。

    她这个助理刚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听语气都快吓哭了。

    宁苒揉了揉眉心,淡声:“别怕,我马上过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但当她赶到店里时,警察已经撤走了,还带走了店内的几个员工。

    云苓眼圈通红:“说是上周三送来的一件青铜玺印出了问题,说是要暂时扣押,在说清楚之前,暂时是不能开店了。”

    宁苒呼出口气。

    这家店面是从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主营文物修复和鉴定,百年下来也算是有口皆碑,不会无缘无故说封就封。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手机震动两声,宁苒低眸看去,来电显示上跳动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她接起电话,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喂”了一声。

    另一端响起祁钰川的声音:“苒苒。”

    果然是他。

    宁苒淡淡问:“有事?”

    祁钰川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噎了一下,停了停才开口:“我之前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