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白日里的清凉尽数被一股闷热取代,苏容婵着急有子嗣,自是不会放过每一次夫妻情欢的机会,天色一黑,她便差人来请裴涿邂过去。

    夫妻敦伦没什么好规避的,裴涿邂净了手,便往苏容婵的屋子去。

    苏容妘原本正陪着宣穆,却似有感应般往窗外看去,便见阁楼处漆黑一片,她心下一沉,果不其然下一瞬门便被敲响:“大姑娘,夫人唤您过去。”

    宣穆一脸担心地拦着她:“娘亲,这么晚了,姨母叫你过去做什么?”

    苏容妘不好解释,只能含糊两句:“小孩子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好睡觉,等你睡醒了娘就回来了。”

    她同裴涿邂的这几次,唯有在净室那次时间长些,但他还算是克制,她能感觉出来他到最后虽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停了下来。

    依旧是沐浴更衣,先是将身上所有不属于嫡妹的味道全部掩盖,最后换成嫡妹常用的润肤膏子涂上去。

    此时,外面的裴夫人小意温柔,说着夫妻间笼络情意的话,而屋内的“裴夫人”正藏匿在黑夜中,将自己裹在薄衾内,沉默的等待。

    外面的声音渐小,该是两人说罢了话。

    苏容妘听见苏容婵高声唤了句:“夫君,时候不早了,你我先去沐浴罢。”

    她心里清楚,该是轮转到她这个“裴夫人”了。

    不消等太长时间,门便被推开,几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身侧的床褥微微陷入,苏容妘顷刻间被一把揽入怀中。

    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瞬间将她笼罩,她似陷入了他的领地,叫她下意识要挣扎却又在手触及到他胸膛时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婵娘,久等了。”他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你沐浴倒是比我要快。”

    裴涿邂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即便是在黑夜里也叫苏容妘脑中闪过他的模样。

    之前未曾同他有什么交流,行这种事时,她只当是一场旖旎的梦,梦醒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现下在梦里肆虐的人有了脸。

    在黑夜之中,她似能感受到他似莹润棋子般的墨色眸子在盯着自己瞧,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从腰身向下探。

    就连他停留在自己身上那微凉的指尖,她也能想到白日里用膳时他轻扣碗沿的模样。

    这种清晰的熟悉折磨着她,叫她呼吸急促,拼了命想要挣脱开,可却又被他牢牢握住手腕:“躲什么?”

    苏容妘第一次尝试拒绝他:“今夜妾身有些累了,能不能……”

    她话没说完,却听到他轻笑一声:“动的不是你,你累什么?”

    她的抗拒在男人面前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还成为了助兴的欲拒还迎。

    苏容妘被他强硬地拉入情欲之中,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任由自己在他身下绽开。

    可她却不知,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裴沉菱带着签了死契的家生子到了院门前,将院内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容婵身边得力的婆子上前要询问,却被她身边的人狠狠赏了一个巴掌,塞了嘴巴压到一边去。

    她环顾四周,见院里的人缩手缩脚再不敢上前,她嗤笑一声开口:“都是群没骨气的。”

    “今日的事,都管好你们的舌头。”下人搬了个椅子过来叫她坐在正屋寝房的院中。

    她盯着紧关着的房门,眸色一凛:“去敲门,将家主唤出来。”

    她身后的婆子抱着已故爹娘的牌位,她倒要看看,她的好弟弟当着爹娘的面,还能不能做得下去同妻姐敦伦的荒唐事!